安顏說做就做,白天在公司低調(diào)做事,下了班就約著趙十八一塊去練跆拳道。
一開始趙十八還擔心安顏只是三分熱度,說說而已。
誰知道,安顏練了幾天,哪怕混身酸痛的厲害,到最后走咱都痛得厲害,抬手拿個鉛筆都顯得費力,都是咬緊牙關(guān)沒有放棄。
這個時候,趙十八才看出安顏是認真的,教她的時候也格外用心。
安顏在學(xué)跆拳道這事,除了趙十八,也只有威爾斯知道。
安氏公司沒有一個人知道,畢竟出了抄襲一事后,沒什么人愿意跟安顏走得近,導(dǎo)致她成了被邊緣化了。
安顏沒有在意,只是發(fā)生了一件事。
她原本有個獨立的辦公室,突然被通知,跟普通的設(shè)計師一樣待遇,也就是與大家坐在一塊,雖然獨立的卡座,失去了獨立辦公室。
說白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設(shè)計師,沒啥特殊之處了。
這消失一傳,設(shè)計部的人個個都有種幸災(zāi)樂禍的意思,看著安顏的目光都帶著鄙夷,不屑。
安顏處之泰然,覺得這樣也好,省得常有人說她沒有什么本事還可以享受經(jīng)理才有的待遇,從底層做起也不錯。
對于其他人的目光,安顏裝著沒看到,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抱著往上面安排的位置走去。
因為抱著東西的緣故,她只能看到遠方,并不能察覺到前面有什么。
腿被什么東西一攔,整個人慣性就往前面一撲,‘呯’的一聲,她重重地摔了一跤。
好在她手臂撐著,別的地方?jīng)]事,倒是手臂蹭破皮,血流了出來,跟白皙的肌膚相襯著,讓人看著都感覺到疼。
她費力地坐地上站了起來,旁邊已經(jīng)圍起一群的人,但沒有一個人愿意對她伸出緩手,都是冷眼看著。
這種冷漠,哪怕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變得堅強的內(nèi)心,有了一絲波動。就像是一根細長的針扎了一個心臟,不是很痛,卻難受的厲害。
她忍著手臂傳來的痛楚,蹲下身子將東西一一撿起。
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雙涼鞋,隨后有雙手也幫著她撿起散亂一地的文件與設(shè)計圖。
兩人不約而同的起身,安顏才看清幫自己的是個女生,長相清秀,雙手將撿起的文件遞給她,“給你?!?/p>
“謝謝?!痹诒蝗伺懦獾倪@段時間,這個女生是唯一一個給她釋放善意的人。
那個女生轉(zhuǎn)身準備離開,人群中不知誰開口了。
“我說白蘭,你是不是腦袋有病??!”
這話說得很不客氣,雖然沒指著名罵,但在場的人,包括安顏自己也明白這意思。
她倒是習(xí)慣了,只是沒想到今天倒是連累到幫自己撿東西的女孩子。
叫白蘭的女孩子腳步停了下來,看上去被人說了之后,臉色有些蒼白,仍是鼓起勇氣盯著開口說話的女同事,聲音有些顫:“都,都是同事,你,你們都不幫忙,還,還說這種話,太,太過分了!”
盡管害怕,但還是將整句話說完,讓安顏對這個叫白蘭的有些感激。
而圍觀的同事里有些男人被這樣一說,也覺得臉上過不去,干脆回座位不看熱鬧了,一帶二,二帶三,原本一群的人,到最后只剩下三四個。
其中兩人,讓安顏看著十分眼熟,仔細一辯認,才認出就是上次跟宸心兒在洗手間堵著自己的兩個女人。
似乎一個叫李慧珍,一個叫王美麗。
李慧珍一聽白蘭的話,很是不屑地仰了仰頭,“一個抄襲的人還有臉呆在這里,我們才不要跟她做同事!”
“雖然是同事,但如果你再繼續(xù)誹謗我的話,我可以起訴你!”安顏目光微冷,看著李慧珍淡淡說了一句。
“你嚇誰?。 痹掚m如此,但不知是不是懼怕安顏‘暴力女’的稱號,李慧珍退了兩步,色厲內(nèi)荏的說了句。
安顏冷笑,“你可是再說一句試試。”
“我,我才不上當!”李慧珍又見到安顏跟總裁相似的笑容,膽子立馬小了,但當著這么多同事的們,她還是假裝強勢的說了句,接著一邊的王美麗故意說道:“算了,我們不要跟這種人說太多。”
王美麗附和,跟著其她兩人互視一眼,就散開了。
“謝謝?!卑差佉娙硕忌㈤_了,轉(zhuǎn)過頭看著白蘭非常真誠地說道。
白蘭顯得不好意思,抓了抓頭發(fā),靦腆地應(yīng)道:“沒,沒什么,我只是覺得他們都針對你,不太好?!?/p>
“那你不會覺得我很……壞嗎?”安顏猶豫著用了一個‘壞’字。
白蘭卻是搖了搖頭,看著安顏:“你看上去非常溫柔,而且長得又漂亮,怎么會是壞人呢?”
這話讓安顏笑了起來,倒是覺得白蘭太過單純了,通過她,仿佛間看到剛到公司的自己,那個時候,她也是對這個世界充滿著善意。
但是后來……
“我,我可以跟你做朋友嗎?”
“可以啊,我叫安顏?!?/p>
“我叫白蘭?!?/p>
兩個相仿的女生互視一笑,安顏心里變得暖暖的,她想,要是十八知道自己在辦公室交了一個朋友,一定也會替自己開心吧。
————
下班后,安顏跟往常一樣,收拾東西就準備離開,但她剛出大門,就被一輛車攔在前面,車窗搖下,卻是安景琛的臉。
安顏以為自己眼花了,要知道雖然在同一間公司,但她只是一個普通員工,沒有特許,是不可以見到安景琛了。
而她,也一直逃避著他,每天按時下班,在自己的位置安安靜靜地畫著設(shè)計圖,不愿意去想著……讓她痛徹心扉的男人。
“上車。”
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打斷她的思維,也證明眼前的人不是幻覺,安顏微微蹙眉,“有事?”
這話一出,男人的臉一沉,盯著安顏的目光閃過一絲幽光,“我不喜歡說兩遍!”
“……”安顏。
安景琛的車哪怕是低調(diào)的黑色,但一張俊美絕倫的臉看著她,又是下班時間,眼看過往的同事都留意到她這邊,安顏咬了咬牙,不想引起圍觀,最終選擇上車。
或是上車的時候有些著急,手臂擦到某個地方,她痛得整張臉揪在一起。
“你的手怎么了!”安景琛目光一厲,將安顏的手抓了起來。
“沒什么?!卑差佅氤榛厥?,可因為身體本就酸澀,又加上受傷,痛得直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