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書記,請原諒我喬裝改扮成出租車司機和您見面。”艾明高露出愧疚之色。
“我理解你的難處?!眳栐收珕枺骸八麄兪窃趺礊殡y你的?”
艾明高苦笑說:“還能怎么樣,無非是老一套,對我妻女下手。不過還好,我已經(jīng)把她們母女送回老家原中省了?!?br/>
“倒是厲書記您,聽意思您也受到了脅迫?”
厲元朗長嘆一聲:“恐怕比脅迫更為嚴重。今晚我打算微服私訪,去墨家庵那邊轉(zhuǎn)一轉(zhuǎn)。殊不知,這一路上,從出租車司機到商家店員再到腸粉店老板,還有顧客,各個都是演員,還是一打眼就能看出破綻的蹩腳演員。”
艾明高疑惑問:“既然他們故意設(shè)計好這一切,應(yīng)該不露痕跡秘密展開,讓您發(fā)現(xiàn)不出來才對。”
厲元朗冷笑著,“故意為之,是在提醒我。他們隨時掌握我的行蹤,這比明晃晃的威脅還可怕?!?br/>
下馬威也好,警告也罷,對方這是給厲元朗一個信號。
明目張膽的信號!
你在若州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掌控之下。
喜歡微服私訪,那好,我就給你來個太平盛世。
厲元朗有理由相信,他今晚所看到的繁華,都是經(jīng)過包裝的。
甚至墨家庵的游客身份,都有造假嫌疑。
由此可見,若州遠比他了解的還要復(fù)雜,還要深不可測。
可對方真是小瞧了厲元朗,小瞧他要徹底揭開蓋子的決心。
正如之前他說的那樣,一個連死不都不怕的人,還有什么怕的。
“厲書記,這是我整理出來關(guān)于若州市真實情況的報告,請您過目?!卑鞲吣贸鲆晦蛴〕鰜?、裝訂好的白紙,雙手呈上。
厲元朗坐在沙發(fā)里,認真仔細觀看。
艾明高趁機去給厲元朗沏了一杯熱茶,在厲元朗對面坐著等待。
看著看著,厲元朗眉頭逐漸皺起,禁不住念叨出一句:“悅?cè)A集團大張旗鼓的搞走私!”
“是的?!卑鞲呖隙ㄕf道:“悅?cè)A集團大到汽車,小到香煙手機家電,無一不全。”
“他們在墨家庵的迪壩村建立一處占地巨大的悅?cè)A貨場。所有不經(jīng)正常渠道進來的貨品,在這里堂而皇之的改頭換面,偷梁換柱。”
“舉一個最簡單例子,悅?cè)A集團明明進口汽車,卻偽報品名,比如樹脂、木漿等?!?br/>
“將走私來的汽車運到悅?cè)A貨場,打開貨柜,將走私車裝入另一貨柜直接運走。隨后,再將事先準備好的貨物裝進貨柜里,封好關(guān)封。瞞天過海,偷天換日。”
厲元朗憤慨說:“悅?cè)A集團敢這么做,肯定買通了海關(guān)相關(guān)人員?!?br/>
艾明高嘲諷冷笑:“豈止海關(guān)一家,這么說吧,顧修岸如此膽大妄為,給他遮風(fēng)遮雨的不在少數(shù)?!?br/>
“據(jù)我了解,顧修岸這個人最大特點就是大方,無論政府官員還是同行對手,他都會認真研究。喜歡錢的給錢,喜歡女人,就把美女送上。反正只要被他研究過,基本上逃不出他的手掌心?!?br/>
“就拿我的老領(lǐng)導(dǎo)上官郁南來說,厲書記,我不是替他說話。其實,他這人不錯,有很強的事業(yè)心和正直心,調(diào)來泯江省,是有一番遠大抱負的?!?br/>
“只可惜,他最終沒有抵擋住顧修岸的糖衣炮彈,倒在了對方凌厲的攻勢之下?!?br/>
“上官郁南不貪財、不好色,唯一軟肋就是他的女兒上官玉。上官玉從小喜愛鋼琴,最大夢想成為舉世矚目的鋼琴家?!?br/>
“顧修岸投其所好,高價買通國外著名的音樂學(xué)院錄取上官玉,請知名教授親手指導(dǎo)?!?br/>
“最令上官玉激動的是,她在金色大廳舉辦個人鋼琴演奏會,現(xiàn)場近兩千名觀眾,除了少數(shù)國內(nèi)專業(yè)頂尖人士外,囊獲世界上其他國家鋼琴大師及學(xué)者近一百名?!?br/>
“可以說,這場上官玉個人鋼琴演奏會,前無古人后無來者,是一次全球頂級鋼琴家的盛會。”
“當(dāng)時的場面,都上了國外的新聞頭條。并在顧修岸金錢攻勢下,媒體大肆宣傳報道,儼然把上官玉捧為當(dāng)代的克拉拉舒曼。”
“人心都是肉長的,顧修岸費勁周章,把上官玉捧上世界鋼琴家的地位,上官郁南怎能漠然視之?!?br/>
“從一開始的冷淡,到后來的逐步接納,再到最后徹底為其大開綠燈,前后用了不到兩年時間?!?br/>
聽了艾明高這番話,厲元朗心情更加沉重。
顧修岸這個對手,實在令人生畏。
知己知彼方面,顧修岸無孔不入,手段不繁瑣,簡單粗暴,但效果卻出奇的好。
“厲書記?!卑鞲呷滩蛔√统鱿銦熯f過去。
一想到厲元朗戒煙,連忙把手縮回來。
“想抽你就抽,沒有關(guān)系?!眳栐虱h(huán)顧一下四周環(huán)境,平靜說:“這里是你的主場,你盡管放 你盡管放開,不要拘謹。你是主人,我才是客人?!?br/>
吧嗒一下,艾明高點燃香煙,深吸幾口說:“這是我秘書家的老房子,一直沒人居住,看著破舊,貴在肅靜、安全?!?br/>
聯(lián)想起艾明高假扮的出租車司機形象,厲元朗有理由相信,艾明高有信得過的下屬幫忙。
只不過,這些人身藏暗處,不被發(fā)現(xiàn)罷了。
“厲書記,這份報告只是表面大概,詳細的我不掌握,您權(quán)當(dāng)一個參考。”
看完后,厲元朗將報告放在沙發(fā)扶手上,輕輕捏了捏眉宇,道不盡內(nèi)心的憂慮和煩躁不安。
上任才幾天,他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
悅?cè)A集團大搞走私,這是廉明宇給他材料上沒有顯示的。
按理說,這么大的動靜,以廉明宇能力,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為什么遺漏,這里面大有文章。
或許是在試探他,到底用沒用心。
算了,這些***暫且不想,因為讓厲元朗最為頭疼的是,到底有多少官員牽涉其中。
真正的幕后大魚,是何方神圣?
若真和況家有關(guān),麻煩就大了。
總之,擺在厲元朗面前的這盤棋,已是小卒過河,車馬炮圍攻老帥,危在旦夕。
長呼一口氣,厲元朗緩緩站起身,背手走到陽臺,眺望遠方璀璨的燈光,陷入深思之中。
艾明高急忙掐滅香煙,跟過來站在身后。
好一會兒,厲元朗方才開口說話,“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著急不解決問題。鄧孝豐副部長率領(lǐng)的事故調(diào)查組將親臨泯中,這起樓房倒塌事故,涉及到顧修岸妻子舒琳的堂叔?!?br/>
“今天上午,市常委會上,矛頭直指舒冠卿??磥恚櫺薨对谑婀谇涞氖虑樯?,采取的是舍卒保帥,以退為進。這個對手,不容小覷?!?br/>
艾明高點頭贊同,“我聽說了常委會上的事,厲書記您高瞻遠矚,不動聲色的表現(xiàn),讓我佩服?!?br/>
厲元朗回過頭來看向艾明高,“你什么時候?qū)W會阿諛奉承了?!?br/>
“不是?!卑鞲哙嵵氐膿u頭否定,“厲書記,這是我的真心話。在錯綜復(fù)雜的局勢下,虛與委蛇,才是智者的大智慧體現(xiàn)?!?br/>
“呵呵?!眳栐饰⑽⒁恍Γ鞍雅埋R屁說成高大上,你可是爐火純青。”
說句玩笑話,調(diào)節(jié)氣氛,也讓艾明高能夠放平心態(tài),不至于太過緊張。
顯然,厲元朗的到來,不僅僅是給他一個機會,讓他看到前途曙光。
更為重要的是,厲元朗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沖擊。
這種沖擊深入骨髓,攪動心思。
曾幾何時,同樣站在起跑線的兩個人,身份地位天差地別,任誰一時都難以接受。
艾明高是經(jīng)過數(shù)日的調(diào)整,逐漸放平心態(tài)。
他接觸過厲元朗,了解厲元朗,深知這位厲書記的脾氣秉性。
在人生地疏的若州,自己是他最好的搭檔,最信任的伙伴。
一想到這些,艾明高心頭原本厚厚的陰霾,慢慢地消散開了。
PS:最近身體不舒服,出現(xiàn)了斷更情況,在此向大家誠摯的說一聲抱歉。
腦袋昏昏沉沉,碼字完全不在狀態(tài)。寫了刪,刪了寫,反反復(fù)復(fù)。
若是濫竽充數(shù),隨隨便便寫出一章,是對這本書的不負責(zé)任,更是對不住那些喜歡、關(guān)心這本書的書迷朋友們最大褻瀆。
算起來,這本書斷斷續(xù)續(xù)寫了五年。
一個人能夠每天晚上碼字,基本上在后半夜一點鐘睡覺,而且一堅持就是五年。
不說這本書寫到四百萬字,可我想,能做到這些已經(jīng)不容易了。
我有時喜歡看評論區(qū),尤其喜歡那些對此書提出真誠寶貴意見或者建議的朋友們,我要對你們說一聲,謝謝!
當(dāng)然,人無完人,我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我和大家一樣,為了五斗米而努力。
在這里,我要對那些貶低我,對我人身攻擊的人說一句,嘴下留德。
留口德不僅僅是為了你們自己,也為你們的家人和后輩做出正確榜樣。
修煉口德,就是修煉自己的氣場,一生正氣才會好運多多。
有時間評論別人的是與非,莫不如沉下心思,平和心態(tài),好好規(guī)劃自己的未來。
天道酬勤,勤勞不一定成功,但一定留有機會。
現(xiàn)在,我的身體正在逐漸好轉(zhuǎn),狀態(tài)也在一點點的恢復(fù)。
更新也將步入正軌。
最后,再次感謝支持我、理解我的廣大書迷朋友們。
抱拳,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