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玫瑰 !
021錢哥的陰謀
早在我媽支吾著不肯說出實情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我爸估摸著又除去賭了。但我沒想到,這件事居然鬧到了讓催債的人直接堵到我們家門口的地步。
我媽拿了一包煙送上前去孝敬,對著一行人說道:“李哥,真對不住,我們家老許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麻煩,只要還錢就成。”李哥接過了我媽手上的煙,嘴上卻一點兒都沒松口。
說罷,他將一張欠條展開,上面除了五萬塊錢的欠款之外,還有我爸的簽名和手印。
一看到這張欠條,我媽整個人幾乎快暈過去了。就在不久前,我好不容易才把我爸從賭場里贖出來,誰能想到,就這么幾天的工夫,他竟然又栽進去了。
五萬塊。
我們家最值錢的莫過于這家小超市,但就是把這家小超市給盤出去,也未必能湊到五萬塊錢。
這個時候,已經指望不上我媽了,我只好走上前,問道:“我爸呢?”
那人冷哼了一聲,啐了一口說道:“人被扣著呢,給你們一個星期的工夫籌錢!”
雖然我爸這人挺喜歡賭的,比較不靠譜。但有一點我是知道的,他雖然手癢,可也知道我們家這段時間手頭上不寬裕,應該不會堵的太大。這么陡然間在一個晚上輸了這么多錢,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我總覺得這件事似乎并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
“我能見見他吧。”原本我也沒打算他們會讓見,出乎意料的是,他們居然同意了。
臨走前,我媽抓著我的手囑咐道:“念念啊,你去看看你爸現在怎么樣了?就上關了那么長時間,他還怎么沒緩過來呢。”
我點了點頭,安慰了她幾句,就跟著這幫人走了。
而在這個時候,我也根本沒有意識到,接下來我將面對的是什么。
相比于第一次一個人來這里的時候,這一次的心情,我顯得更為忐忑,一顆心“砰砰砰”地跳個不停,右眼皮一直跳著。
雖然外面根本看不出這地方有什么特別的,但等到了里面后,看到里面人聲鼎沸,不少人都在里面下注,幾乎每個牌桌前面,都圍了不少的賭客。
跟上次一樣,這次這幫人帶著我一路去了錢哥的辦公室。
錢哥和我先前見到的那般,幾乎沒什么改變,只是身邊少了上一次陪在他身邊玩大尺度游戲的美女。
那些人將我帶到辦公室后,就直接走了出去,還不忘將門關上。
至于錢哥,則坐在辦公桌前,手上轉悠著一只黑色的簽字筆,卻似乎并沒有理睬我的意思。
見狀,我只好主動開口,跟錢哥說道:“錢哥,我是許瘸子的女兒。聽李哥說,我爸欠了一筆賭債,被扣在了這里,您能不能讓我跟我爸見一面?”
也不知道錢哥是不是故意的,在聽完我說這些話后,錢哥才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像是剛看到我一般。
他的嘴里還叼著一根煙,此時正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我,對我說:“許瘸子的女兒是吧?我記得我們上回好像見過。”
“對,難為錢哥您還記得我。”即便知道錢哥是在惺惺作態,但奈何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我只好順著他的意思繼續往下說。
錢哥慢悠悠地抽著煙,饒有興致地跟我繞著圈子:“想見人,這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事兒,不太合規矩。在這個場子里,都要得先見到了錢,才能見到人。”
我給錢哥賠著十二萬分的小心,討好著說道:“錢哥,您也知道,我們家上次才剛剛還完債,現在手頭上也沒什么多余的錢,但我保證,要是我爸真的欠了錢,我一定會盡快籌錢還的。您看,能不能先通融一下,讓我先見見我爸啊?”
“通融?”錢哥挑眉看了我一眼,隨后冷哼了一聲,將煙摁滅,冷冷說道,“我為什么要通融?怎么說,你也先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理由?
我哪門子還有心思去想理由這事兒,滿腦子都是我該從哪里去籌這筆錢。這事兒一直壓在我的心上,都快把我給壓垮了。
原本錢哥的話說到這里,我以為他差不多就要趕我走了。可這個時候,他卻并沒有開口讓我滾蛋,我摸不清他的意思,便一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站在那里,錢哥也不急,既沒催我也沒趕我走。
但見他的右手指尖一下一下地敲擊在桌面上,發出一陣陣“咚咚”的響聲。
我強迫自己趕緊冷靜下來,認認真真地將這件事發生的前后都仔細的想了個清楚。
在我提出要見我爸,這幫人卻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把我帶到這兒,這一點就能看出,這事兒應該是有人提前知會過的。
但這事兒,是誰知會的呢?
我抬眸看了看坐在我跟前的錢哥,顯然已經想到,這事很可能就是錢哥的想法。
可他把我叫到這兒之后,對我一直有些冷淡,讓人想不通他心里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在這個時候,我望著錢哥那審視的眼神,突然地對上了他看向我時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砰!
就像是一朵煙花陡然在我的心上綻放,恍惚間,我陡然明白了什么,卻驚駭地不敢確認。
從上次我來見錢哥的時候,我就已經察覺到有些奇怪。他當著我的面,就和那個豐臀肥乳的女人公然調笑,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是肆無忌憚,可現在細細一想,我發覺這事兒并沒有我想象中那么簡單。
看上次錢哥和那個女人在一塊的場景,可以想見那個女人在錢哥這兒,應該還挺受寵的。可今天,她卻沒有在場。
而此時此刻,空蕩蕩的辦公室,卻只有我和錢哥兩個人。
我的眼神在不經意間瞥到了辦公室里放置的那張沙發,一種不祥的預感,幾乎要將我的整個人給徹底壓垮!
錢哥在道上混了那么長的時間,就我這么一個小姑娘,心里頭是什么想法,估摸著早就被他給看透了。
如今,他已經窺見了我知曉了他的意圖,干脆也不作遮掩,看著我問了一句:“聽許瘸子說,你叫念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