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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不甘。
任何人都不想死。
這是生靈求生的本能。
可是不甘沒有意義。
樊山的聲音憑空響徹：“知道我為何要教授你修羅王族四大核心功法么？”
徐南的神念五官扭曲，完全沒辦法回答。
“因為只有這樣，你的身體才能承受得起我的奪舍，不至于崩潰……”
“根本原因，還是你太弱了，我怕一不小心，你的身體就會因為承受不住而爆開。”
“堪稱完美的軀殼，我可不能浪費。”
樊山越說越興奮，越說越邪惡。
徐南神念痛苦得在血海中打滾。
現(xiàn)實世界里，他的本體也不斷抽搐。
全身毛孔，都有血珠滲出。
瞬間成了血人，看起來無比凄厲。
這種痛苦才是超越了一切。
令徐南想死。
但他現(xiàn)在連自殺都做不到！
“在我被奪舍之前，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明明是修羅，為什么會被封印在封神血窟里？”
徐南雖然痛得打滾，但在這里，交談根本不需要用嘴巴，一個念頭就可以表達自己的想法。
樊山哈哈大笑：“確實沒有必要瞞著你，我，就是極樂。”
極樂！
徐南不敢相信。
樊山口中的極樂，是他那個時代，修羅一族的王者。
是最接近所謂星界至尊的存在！
樊山說極樂將他封印，真假與否沒有意義。
但徐南明顯可以聽出，樊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那發(fā)自內(nèi)心的恨意。
自己封印自己？
自己對自己產(chǎn)生刻骨恨意？
這怎么可能？
“我是極樂，也可以說不是極樂。”
樊山淡淡道：“說是，因為我從極樂的意識里誕生，說不是，因為我并非極樂的原本意識體，我是他的殺念。”
“什么意思？”
“極樂妄圖踏入星界至尊境界，強行將自身殺念剝離出來，于是就有了我。他本想殺了我，但殺了我之后，他自身也會受損，達不到無暇層次，就無法踏入星界至尊，所以他將我封印在這里，無盡歲月！”
樊山突然就歇斯底里起來：“我被封印了無盡歲月！你能想象那是多么漫長的時間嗎？你能嗎？”
“關(guān)我屁事！”徐南倔強道。
“呵呵，確實不關(guān)你的事，但命中注定，你，將見證我的新生，遲早有一天，我會找到他，超越他，殺了他！”
令人心膽俱寒的恨意，毫無掩飾。
“若我不死，遲早有一天，也會殺了你！”徐南狠聲道。
樊山嘲笑道：“你？呵呵，你沒這個資格。”
徐南不再回答。
他瘋狂催動青色氣旋，想要抵擋樊山的奪舍。
身體成了一根繩子，徐南和樊山，就握著繩子的兩頭。
誰贏，誰存在。
誰輸，誰滅亡！
“這種特殊的能量倒是從未見過。”
樊山對青色氣旋很感興趣，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徐南猜測樊山被封印之后，真武訣才被某個強大存在創(chuàng)造出來。
“可惜太少了，否則還真有可能擋得住我。”
樊山得意的笑了起來。
徐南無比痛苦。
如樊山所說，青色氣旋真的太少了，哪怕是不弱于修羅之力的存在，卻因為量太少，無法與之抗衡。
就像是杯水滅不了大火。
漸漸的，徐南的腦袋開始昏沉。
神念逐漸有潰散的跡象。
他眼前發(fā)黑。
仿佛黑暗中有一只手，在用力拉著他往下墜。
一旦被拉下去，將陷入無盡深淵，永遠(yuǎn)不可能再蘇醒。
“不要再做無用功了，慢慢享受這個過程，與我一起踏入至高無上的境界，是你的榮幸，不要抵抗，順應(yīng)你的命運，睡吧……睡吧……”
樊山的聲音，像是惡魔的低語。
徐南越來越恍惚。
神念體越發(fā)透明起來，小手小腳，都在開始渙散。
樊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頂多再過半分鐘，他將成為這具軀殼新的主人。
“羅……羅……羅……”
徐南迷迷糊糊中，呢喃起來。
樊山頓覺頭皮發(fā)麻，驚疑不定：“你在說什么？”
徐南依舊沒有意識。
神念即將潰散。
現(xiàn)實中的身軀，靜靜漂浮在虛空之上，像是一堆垃圾。
他的眼睛緊閉。
他全身染血。
他干裂慘白的嘴唇，下意識開合。
“羅……羅……超脫者……超脫者……羅……”
咔……
徐南的身體上，突兀的出現(xiàn)裂紋。
像是瓷器一般。
“不！”
意識海中，血色海水像是被封凍一般。
裂紋，呈現(xiàn)。
樊山不敢置信的驚呼，并發(fā)出哀嚎：“混賬！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不！”
“羅……超脫者……羅……超脫者……”
徐南還在無意識的說著。
這聲音，對樊山而言，像是詛咒。
他凄厲哀嚎起來。
“該死！閉嘴！閉嘴！不要再念了！你到底在念什么？為什么會這樣？停下來！給我停下來！你會死的！你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