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澤川對著盛潤安招了招手,他拿出了一份文件,然后又回到原位。
“你用不著大吼大叫,現在不是比誰聲音大,誰就是正確的,你要知道,二十幾年前你做了什么樣的惡事,才會有這樣的報應。”盛澤川看著白希瞳,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慈祥,“白小姐,也許你不是他的親生骨肉。”
白希瞳怔在了原地,她無法相信這個男人說的話。
“什么?我沒有聽清楚你說的話,能麻煩盛先生再說一遍嗎?”
她的眼神看上去透露著絕望。
白希瞳做夢也沒有想過,自己會是一個笑話。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其實不是十九歲,準確來說,你今天已經二十歲了。”盛澤川當著白志遠的面揭穿了白希瞳的身份,他的聲音是那么的篤定,“你媽媽叫顧卿歌對嗎?”
白希瞳什么也沒說,眼眶里有眼淚無聲的滑落。
這一刻,輪到了盛澤川的心在顫抖。
他也沒有想到,鬧了半天,兜兜轉轉,二十幾年了,很多事竟然會奇跡般的解開了被時光塵封住的謎底。
“你給我住口,住口。”白志遠又是發瘋的大喊起來。
這次,白希瞳從后腰掏出一把手槍,她單手扣動扳機,雙眼通紅的盯著眼前快要發瘋的男人,“墨聽晚身上的窟窿全是我賞賜的,難道你也想嘗試嗎?勸你安靜一點,聽盛先生把話說完,否則我會讓你知道地獄離你并不遙遠。”
白希瞳咬著牙,那副冷靜又囂張的模樣讓盛潤安感到心慌。
這個女孩子太不簡單了。
白志遠看到白希瞳單手扣動扳機,就知道她現在實力不一般,瞬間又安靜下來了。
“盛先生,請你接著說。”她看著盛澤川,想聽他繼續講當年的真相。
盛澤川遙想當年,看了一眼盛潤安。
“二十幾年前,我為了和卿歌在一起,脫離了盛家,那時候的我們過的很清苦。但是每天都很開心,有說有笑,我們唯一的遺憾是,長子出生沒多久被盛家搶走了。我的父母親都很年邁,他們想到我的離開,于是想著要一個男孩子回去繼承盛家。
所以潤安是從小離開我們身邊長大的,后來卿歌的情緒一直很不穩定,我怕她過于傷心,就帶著她出來旅游,散散心。我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發生的事,有個紈绔子弟看上了卿歌,并且發誓要得到她。
我們當時想著趕緊離開,可是那個男人權勢滔天,把我們攔下,那時候卿歌為了救我,跪在了那個男人面前。”
盛澤川說到這里,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坐在對面方向的白志遠。
“后來,我被關在了一間暗無天日的囚牢里,每天有人給我定時送飯,那些飯特別惡心。我甚至聽到有人說,那是狗吃剩下的。可是,為了卿歌,我必須要活下去。我要去救她,在那段時間里我都不知道每一天是怎么過來的,甚至不知道外面已經是幾月幾號,幾點幾分。
后來,我終于等到了一個消息。那個男人把一份離婚協議書丟在了我的面前,告訴我,卿歌懷孕了,他們要結婚。當我知道他侮辱了卿歌,我那時候已經想著豁出去了,甚至想好了讓長子獨自一個人去繼承盛家,我心里已經了無牽掛。
可是,我那段時間營養不良,與人搏斗只會寡不敵眾,后來我就暈倒了。醒來后我知道卿歌已經結婚再嫁,而我沒有辦法相信她會背叛我們的愛情,我們的山盟海誓。這么多年,我始終沒有想清楚當年的卿歌為什么會那么做,去臣服一個禽獸的侮辱。
直到我看到你,白小姐,你的出現讓我明白了一件事。也許,當年我的卿歌不是選擇了背叛我,而是選擇要保護你,才會向惡魔屈服。”
盛澤川說往后,那雙含著淚水的眼眸直勾勾地望著白希瞳。
他心里只有一個愿望,就是和白希瞳做一個親子鑒定。
她站起來,用手槍抵住白志遠的腦門,“說,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告訴我。”
白志遠沒有畏懼白希瞳手里的槍,他抬起頭哈哈大笑,表情看上去十分的恐怖。
“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他看著盛澤川,然后又看著白希瞳,“顧卿歌死了,她叢小就被我關在實驗室里,那個地方沒有人,沒有動物,除了她自己的呼吸,剩下的還有那些被解剖的皮囊。”
盛澤川放在桌子上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他一圈砸過去,砸在了白志遠的唇角,“畜生,禽獸,那么小的孩子,你怎么忍心下手呢?”
“我告訴過她,不要妄想尋死,不要妄想逃跑,因為這個女兒就是那個沒用的女人的軟肋。可是,就因為一只皮球,那個愚蠢的女人竟然可以去死。為什么要死,為什么要死啊……”
白志遠一邊說,一邊用雙手捶打桌子。
白希瞳冷眼看著他,正如盛澤川說的那樣,白志遠是個變態。
“你害死了卿歌,要是當年你沒有帶走她,現在的她很幸福,很快樂。有子,有女。”
盛澤川想到已故的亡妻,心頭一陣酸楚。
白希瞳根本沒有想到她的身世居然這么的離奇,復雜,她似乎忘記了十年前被湛司琰收養的這件事。
“白小姐。”盛澤川看著白希瞳,在叫她的名字。
白希瞳沒有說話,她的情緒很不穩定。
盛澤川看到她傷心欲絕的表情,他沒有繼續喊她的名字。
暗影擔心白希瞳會承受不住打擊,他上前一步,關心的問道,“白小姐,如果你想回去,我可以先送你回去。”
“不用,我沒事。”
她擺了擺手,把手槍遞給了暗影。
白志遠坐在那里,反倒沒有了先前的暴怒,此時的他看上去好像解開了什么謎底。
“你會為了你今天做過的事付出代價,我說過,你會回來找我的。”
白志遠對著白希瞳冷冷地說道。
白希瞳沒有說話,她現在的心很亂,那些所謂的事,她根本沒有處理的心情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