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時笙確實沒有想到,最真實的那顆心居然是被一個外人看透的。
“既然你識破了,我也不再隱瞞。我不是容忍你,而是在替琰向你償還。”她坦白相告。
墨珺起又繼續剛才的話題,他今天勢必要駱時笙答應一些事。
“當年湛司琰是從我手里搶走的瞳瞳姐,這些事他以為不提,瞳瞳姐就永遠不會知道真相嗎?”他現在對湛司琰的敵意越來越大。
駱時笙不知道在白希瞳的心目中,墨珺起到底占據著什么樣的地位,但是她敢肯定,能讓一個小朋友勾起保護欲的,他們的關系非比尋常。
這絕對與愛無關。
“那你有什么好的想法?”駱時笙想聽墨珺起說出實話。
“幫她恢復記憶。”
他現在只想這么做。
湛司琰不該找墨聽晚,那個女人對誰都不安好心。
在墨家人之中,他最恨,最討厭的就是她。
“看樣子,你心里已經有想法了。”她敢肯定墨珺起能攔下自己說這番話,這其中必定經過一番成熟的思慮。
他點點頭,那雙憂郁的眼睛望著遠處的天空,那是一雙渴望自由的眼神。
“你沒事吧?”
駱時笙察覺到他有些不對勁。
墨珺起搖搖頭,“我沒事,這件事我主動和你商量,是我曾經答應過湛司琰,也知道他給瞳瞳姐打針的初衷出自哪里。但是一件事歸一件事,我看到她日漸痛苦,不想再讓她蒙蔽在謊言之中。”
她能明白他的想法。
“好,這件事我會協助你。”
駱時笙打開包,把名片遞給他。
墨珺起沒有猶豫,收下了她的名片。
“再會。”
“嗯,再會。”
兩人匆匆做了個告別,然后各自上車。
醫院。
何小小按照約定在白薔薇出院之前去見她。
“集美,恭喜你終于可以出院了。”
她捧著一束花走進病房。
白薔薇坐在床邊,對著她直翻白眼,“我現在每天都要戴臉基尼,都這樣了你還要恭喜我?”
“我不恭喜你,難道詛咒你嗎?”
何小小心里郁悶至極。
這人的怨氣怎么這么重?
“那倒也是。”白薔薇自覺錯怪了何小小,主動摟著她的手臂笑道,“別生氣,你看我這個人一向直率,說話直來直去習慣了。”
何小小想到白希瞳的交代,倒也不能和白薔薇撕破臉皮。
“逗你的,誰讓我們是集美呢?”她嘻哈一笑,蒙混過關,“對了,那個醫生我給你找了。不過具體的我得和對方聯系上再和你詳細談,別急,你很快不用戴臉基尼了。”
白希瞳交代過,在和白薔薇確定之前,要和她先通個氣。
關于這一點注意事項,何小小還沒有忘記。
“真的?你太棒了,集美。”
白薔薇一聽何小小聯絡上救過連御的神醫,心中喜不勝收。
這張臉有救,她的人生就有希望了。
臉是人的一個門面。
“安心,包在我身上。”
何小小笑著拍拍她的手背。
和白薔薇確認后,何小小沒有多留,她還要去聯系白希瞳。
現在這個時間也不是中午,她也不敢貿然聯系,怕白希瞳正在休息。
城堡。
睡了一個回籠覺后,白希瞳整個人變得很精神。
她正要起床,看到了,睡在身邊的湛司琰,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睡上來的?
白希瞳打算下床,手剛掀開被子,手腕被拽住,下一秒她整個人向后仰,然后跌入了一個寬大的懷抱。
湛司琰閉著眼睛抱著她,把臉埋進她的頸窩深處,然后輕輕地蹭著,“睡醒了?”
“有事嗎?”白希瞳沒有推開他,也沒有拉開他抱著自己的雙臂。
他聽到白希瞳微涼的嗓音,心情有些郁悶。
湛司琰睜開雙眼,直勾勾地望著白希瞳,“你就不能說句好聽的話嗎?還有你要是有什么不爽,或者說心里有什么想法,完全可以和我說。”
“我沒什么可說的,現在我想下去吃飯,吃完我還要出門。”
白希瞳像一個沒有感情的復讀機。
他盡管心里生氣,但是不會對她撒氣,他們目前的關系全靠他單方面在維護。
“我陪你去。”
湛司琰說出了他的決定。
“是去監視我嗎?你怕我逃跑?”
白希瞳看著湛司琰,微微蹙著黛眉。
他確實有這個想法,只不過嘴上不會承認。
要是被白希瞳知道他的真實心思,這對于他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單純的想跟著你一起去。”
湛司琰隨便找了個理由和借口。
聽完他的話,白希瞳笑了。
“放開吧!”她現在對他的耐性是太差了。
湛司琰不明白白希瞳為什么變成這樣?
“婚姻和生子對于你來說就這么重要?”
他望著她的眼睛,磁性的嗓音變得陰沉。
白希瞳沒興趣和他老調重彈,尤其是結婚生子這兩件事。
“這件事過去了。”她隨便找了個借口糊弄過去。
湛司琰跟著她一起起床,兩人走進了洗手間,他從鏡子里很明顯的看到白希瞳的變化,她的眼神和以前比失去了光彩。
以前的她,那雙眼睛眼里有光,臉上永遠帶著笑容,對他一直是以哥哥稱呼。
“還是說,你看到那個姓墨的吃醋了?”
湛司琰突然提到了這件事。
白希瞳突然一愣,他要是不提墨聽晚她都忘記有這個人了,他一提她才想起來。
“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與我何干?”她抬眸,清冷的眼神睨著鏡子里的湛司琰。
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確實很討厭墨聽晚,但不至于到吃醋的地步。
現在的他們關系微妙,她已經做好了想要離開的決心,關于和他有關的事,暫且需要放一放了。
“你是不是在籌謀什么?”湛司琰的腦子里閃過一個危險的想法。
這個女人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不管什么技能她都學到了極致,如果她想離開他,這個想法確實必不可少。
白希瞳刷牙的動作微微一頓,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沫繼而說道,“你倒是提醒了我,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看樣子,我可以嘗試著去做準備。”
“希寶,我耐性有限,你要是敢逃,若被我抓住,你別指望下床。”
湛司琰咬著牙,幽冷的目光睨著她。
他丟下的威脅絕對是重磅型的,白希瞳似乎做好了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