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葉流安再醒來的時候, 經是第三天的上午了。
她躺雜貨鋪的主臥里,陽光透窗簾灑她上,帶來一股暖意。
她枕頭旁邊有一只失了尾羽的小鳥, 見她醒來,翅膀拍了拍她的腦袋, 歡喜地叫了兩聲, 然后快又把自己縮成一個球, 可憐兮兮又委屈巴巴地看著她。
葉流安失笑, 將小七抱懷里,揉了揉它的腦袋, 輕聲細語道:“小七就是最漂亮的。”
小七歪了歪頭,滿地叫了兩聲。
都這樣了還漂亮?也太敷衍了吧!
它連尾羽都沒了!
“可是的小鳥再漂亮, 跟又有什么關系呢?”
葉流安輕輕點了點它的喙,“只有小七啊。”
“以小七這里, 就是最漂亮的鳥。”
小七孩子心性,好哄得,眨巴眨巴眼睛,輕快地叫了兩聲。
“嗯,”葉流安點頭, “小七會長出會漂亮的尾羽, 做世界上最好看的鳥。”
小七葉流安邊滾來滾去, 肉眼可見的開懷。
而就這個時候, 一條尾巴出現床上。
那尾巴上只有一些絨絨的毛, 短細,剛長出來一樣。
葉流安微微一愣,輕聲道:“狐貍先生?”
狐貍先生從床下探出頭來,明顯受了多傷, 上的毛都坑坑洼洼,這少一截那短一塊,就跟被狗啃了一樣。
葉流安伸手想去觸摸,但看到上的傷痕,竟知道該從那里下手。
最后,還是狐貍先生尾巴卷住了葉流安的手。
葉流安微微一愣,笑了下,“以,們贏了,是嗎?”
狐貍先生定定地望著她,然后力點了點頭。
葉流安這才長舒一口氣,感覺一下子就輕松下來了。
“或許,你可以化為人形?”葉流安捏了捏狐貍先生的尾巴,輕描淡寫道,“好久沒見到你了,還怪想的。”
狐貍先生沉默了好一會兒,將尾巴從葉流安手里抽了出來,往后一跳,轉尾巴利落地開了門,叫了幾聲,跑了。
葉流安:“?”
還沒葉流安表達自己的疑惑,幾位師就爭先恐后地了進來,見葉流安醒了,才紛紛松了口氣,
“既然醒了,那就該喝藥了。”
“趕緊把藥拿來。”
葉流安一開始還以為是丹藥,也就沒放心上,結果最后出現她面的,是一碗漆黑的、有著奇怪味道的苦藥汁。
“……能能喝?”葉流安有些驚恐。
“能,”柳師笑瞇瞇道,“這是那位狐族長老囑咐的,喝行,你的體需這個。”
葉流安:“……qaq!”
葉流安捏著鼻子,好幾次下定決心想一口氣喝下去,但是那碗一到嘴邊,她就沒那個勇氣喝了。
她試圖垂死掙扎,“真的能……”
“能。”柳師斬釘截鐵。
最后,葉流安捏著鼻子給自己喂了一口,那味道只讓她恨得當場味覺失靈。
眼淚一瞬間就掉下來的感覺,葉流安還真是第一次體會到。
她本來以為自己喝了許多,一看碗里還有那么多,才愕然發現自己剛剛那一口,真的只是一小口而。
她現重新暈去還來得及嗎?
葉流安痛苦地這一碗苦藥汁做對抗的時候,幾位師告訴了她那天之后的事情。
陰陽交界裂縫確實被消滅,靈界和人界之間的屏障也被打開,部分妖精都沒有來人界的打算,而且陰陽交界裂縫的對抗中,它們體內的靈力多都被吸,以維持陰陽平衡。
特殊部這邊的意思是,跟妖族好好商量一下具體的方針,建立另一個特殊部,可以叫靈異部,來管理妖族人間的事宜。
現才剛剛消滅陰陽交界裂縫,家都需休養生息,以這件事還是那么的急。
而除了這個,就是順著徐丁言說的那些繼續往外查,雖然經有了眉目,但是因為涉及到國外的事,有些地方是好處理,各位師也積極協調,目還是比較順利的。
而因為沒有了陰陽交界裂縫,這條巷子也再廢棄著了,特殊部這邊的意思就是打算把特殊部和未來的靈異部都遷來,也浪費了這邊。
“,這些都跟你沒關系,”柳師說了好一堆,見葉流安還沒把藥喝完,立馬就急了,“快點喝完,然讓老羅來盯著你喝!”
聽柳師說,羅伯熬了幾天,實熬住了,才剛剛睡下,可敢驚擾。
葉流安苦著臉把藥喝了,喝完就往嘴里塞了幾塊糖,還灌了半瓶水。
“你最的任務,就是把自己的體調養好。”
柳師嘆了口氣,這一次們還給葉流安做了個體檢查,這孩子常年日夜顛倒,尤是來到這邊以后,睡眠更是嚴重足,又總是跟陰氣打交道,體上毛病沒有,小毛病一堆,現總算可以輕松些,自然好好調養體。
葉流安乖巧點頭,突然,她像想到什么一樣,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道:“學校那邊,可以去嗎?”
柳師:“……總得拿個畢業證吧。”
葉流安沉默半晌,幽幽道:“盡力。”
倒也是葉流安重視,主是她之就跟上,好容易找了個靠譜的補習老師,結果愣是沒補幾天,緊接著又是一段時間沒去上學,落下的課程越來越多,想想數學課和外語課,葉流安就覺得頭。
柳師安慰道:“沒事,咱還可以補課,惡補一番,以你的聰慧,定沒有問題。”
葉流安:“……真、真的嗎?”
柳師沉默片刻,“還喝藥嗎?”
葉流安驚恐道:“!了謝謝!”
幾位師又和她說了會,見她面露疲憊,便讓她好好休息,先后退了出去。
小七鉆進葉流安的被窩,抵枕頭那邊,打了個哈欠,葉流安也躺了下來,手指搭它的翅膀上,“睡會嗎?”
“啾~”
就一人一鳥昏昏欲睡之時,房門一被敲響了。
“誰?”葉流安懶洋洋道。
“是。”
一個熟悉的聲音,讓葉流安微微一愣。
她的唇角由向上翹,“進。”
男人推門進來。
那是一個極美的青年,只可惜,早早地禿了。
葉流安微微一愣,“你的頭發……?”
男人攤了攤手,“的毛都禿了,又怎么會有頭發?”
然,至于做那么久的心理建設,才來見葉流安嗎?
葉流安定定地看著,由想那個傷害累累的狐貍,那一路必然比她想的還危險,然也會受那么重的傷。
男人慢慢向她來,遲疑地將一個毛球塞給葉流安,“當時還搶救了些干凈的毛回來,可以讓你玩一玩。”
一時間,葉流安有些哭笑得,但又有一股暖流她心底滑,讓她知道該說些什么。
“你是喜歡的毛嗎?”
“還會長的。”
“長個一年半載,應該也就長來了。
“你會……嫌棄的吧?”
男人有些惴惴安。
葉流安本想逗逗,但是看這副模樣,又舍得了。
她沉默地搖頭,她又怎么會嫌棄呢?
“那個,”男人撓了撓臉頰,似乎有些好意思,“記得你以說,你最想做的事,是環游世界,對對?”
葉流安點了點頭,是啊。
男人字正腔圓道:“現的夢想,也是環游世界。”
然后,向葉流安伸出了手。
“能能結伴啊?”
末了,又加了一句,“結一輩子,好好?”
葉流安看著的手,記憶里光潔無暇的手現密布小小的傷痕,注意到她的目光,反/射/性地想將手收回來,卻被葉流安阻止了。
她拉住了的手,“好。”
葉流安靜靜地對笑了笑,眼底滿是的倒影。
秦錦江也靜靜地看著她,眼里也只有她一個人。
十指相扣,便是諾言。
從此,漫長的人生道路上,皆有另一人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