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上，周小川是被電話打醒的。
    接了電話，是前臺打來的。
    是胡老三過來找他了。
    讓對方等一會，他便掛了電話趕忙去洗漱。
    等他下來的時候，便看到大廳里坐在沙發上的胡老三。
    看到周小川下來，胡老三上下打量了一下，“嘖嘖，看來人靠衣裝馬靠鞍，說的是真對啊！這一穿，顯得精神好多啊！”
    周小川笑了笑，看對方精神的樣子，想必昨晚跑去睡覺去了。
    “昨晚在哪里睡的？怎么不過來？”
    胡老三聞言笑了笑：“這里我可住不起，我僅剩的錢都拿去買布了，一晚上我十分之一的家產就沒了。”
    沒有去管胡老三揶揄的聲音。
    隨后便對著他問道：“一會去哪里？”
    “先吃早飯，一會去對面，那邊是中環，最繁華的地區，你說的太平山也在那邊！”
    周小川點點頭。
    感覺不會再過來了，畢竟過來還要坐輪渡，有點不方便。
    在酒店隨便吃了點早餐，便把房給退了，跟著他出了酒店。
    車子就停在旁邊的停車位上。
    兩人上了車便直接離開了。
    一路上開過來，到處都能看到在蓋新的房子，給人一種內地九十年代的感覺。
    車子開了十來分鐘，便在一個輪渡口排隊等候過河。
    估計是早上上班時間，車子比較多，等了一個小時才輪到兩人過去。
    幸好房子退了，不然這來回就很麻煩。
    過了河，周小川知道這里是哪里了，銅鑼灣。
    胡老三開著車子緩緩的沿著路邊開著，“先去哪里？是去銀行把錢先取出來，還是去哪里？”
    周小川聞言想了一下，“先取錢吧！正好問問那邊的人有沒有律師。”
    在這里干啥沒有律師都不行。
    因為你啥都不懂，就算是胡老三開公司，也是要先找律師，而不是直接開干！
    胡老三聞言點點頭。
    開著車向著上環的方向開去。
    這邊就比對面九龍繁華許多，最明顯的就是人多的很，而且很多都是西裝革履。
    想想這里是政z和金融中心，也就不奇怪了。
    在一個商務區胡老三將車子停了下來。
    周小川看了一下不遠處的銀行。
    ****。
    港島最老牌的幾個銀行。
    兩人來到銀行門口，胡老三猶豫了一下對著周小川問道：“你確定用你這個身份辦理嗎？”
    “怎么了？”
    周小川一陣的奇怪，自己這個身份可是有老毛子戶口的，直接可以辦理。
    “我感覺為了以后不麻煩，你最好還是用你真實的身份吧。這里都會為客戶保密的。”
    聽到他的話，周小川想了想，最后點點頭。
    “行，我一會去一趟廁所！”
    至于保密，確實對外保密，不過只對其他人保密，對于老美可不會保密。
    畢竟是老美的銀行。
    不過這已經夠了，至少十年甚至以后都會對內地保密，而且他也不需要太久，十年以后就不需要保密了。
    來到大廳，周小川便去了廁所，等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他自己本來的面目。
    胡老三看著走過來的周小川愣了一下。
    嘴里稱贊著，“都說女的十八變，你雖然是男的，但是這變化不是很大啊！不對，更帥氣了。”
    說完在那里呵呵笑著。
    周小川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行了，趕快辦手續吧！我沒有這里的證件怎么辦手續?”
    “這就不要你操心了。這里對百萬級別的客戶可是很優待的。”
    說完，便帶著周小川去了服務臺。
    在這里干活的人，要會英語和中文兩種以上的語言，否則萬一來了客戶語言不通就是麻煩了。
    收營員聽到是百萬級別的客戶，趕忙呼叫里面的經歷。
    沒過一會，一個四十來歲，身穿西裝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您好！兩位先生，請問是哪位要辦理業務？”
    對方說的是英語。
    周小川見狀便說道：“我們聽不懂，能不能換一個會說中文的人給我們辦理？”
    聽到周小川的話，對方做了一個歉意的表情。
    “很抱歉，兩位先生，我想不用換人了，我可以勝任。”
    這次對方說的是地道的中文了，不過夾雜著一點粵語的腔調。
    但是這不影響周小川能夠聽得懂。
    周小川聞言點點頭。
    對方見狀作了一個虛引的動作，帶著兩人進了里間。
    這是一個小型的辦公室。
    來到地方，對方沖了兩杯咖啡。
    “兩位先生，需要加糖和奶嗎”
    “加糖加奶！”
    胡老三兩人都是一樣的要求，原味咖啡他們有點喝不慣。
    對方點點頭，兩杯咖啡沖好以后放在兩人的桌子上。
    這才對著周小川兩人禮貌的笑道：“鄙人姓黃啟功，兩位有什么需求可以告訴我。”
    胡老三見狀，將自己的卡拿了出來，“這里面有400萬美金，需要提出來交給這位先生，同時他需要在這里辦一張存折存錢，但是他沒有這里的身份證，希望你們可以幫忙解決。如果不行的話，那我們只能將錢提成現金了。”
    黃啟功聞言眼睛一亮。
    之前聽服務員說百萬級別，他還以為是港幣，沒想到是美金。
    算成港幣就是2000多萬港幣。
    這已經是千萬級別的客戶了。
    而且胡老三拿的是恒生銀行的卡，這要是讓客戶流失了，自己這位置也不用做了。
    黃啟功禮貌的笑道：“這個都是小問題，7天以內所有手續就能全部辦成。”
    胡老三點點頭，這比自己辦的快多了，自己辦了一個多月才下來。
    “有沒有更快的辦法？”
    旁邊的周小川有點不滿意這個速度。
    自己可沒有時間在這等身份證出來。
    黃啟功沉思了一下，不太肯定的問了一下：“不知道先生您想多快？”
    “當然是越快越好！”
    聽到周小川的話，對方沉思了一下，這才緩緩的抬起頭來。
    “這樣吧！3天以內，就可以給您送過來，不過……需要一筆費用。”
    “多少？”
    “五萬美金！您也知道，我們需要上下打點。”
    周小川想了一下，沒有點頭，而是問道：“要是我有一個億的話，是不是不用手續費了？”
    對方聞言不失禮貌的笑了笑，“對于這種級別的客戶，我們都有特殊通道。”
    沒有直接回答，但是意思就很明顯了。
    這種是上帝級別的存在，可能幾個小時就給辦好了。
    周小川聳了聳肩膀，看來還是錢太少了。
    隨后他點了點頭。“五萬就五萬吧！”
    “好的，有沒有1寸照片，這樣可以節約時間！”
    說完給了他一張簡易的表格。
    周小川見狀，將自己的照片拿了出來，接過表格看了一下，都是一些基本信息。
    地址肯定是沒辦法填的，直接空著，聯系方式也是空著。
    就寫了一個姓名、年齡。
    對方見狀也沒有說什么。
    等周小川填好以后，黃啟功便拿著東西出去了。
    沒過一會對方就回來，“證件會加急辦理，兩位可以先辦理一張存折！等身份證到了，就可以錢轉到新存折上。”
    周小川聞言點點頭。
    隨后對方便開始辦理起來。
    半個小時以后，周小川拿到了一張新的存折，不過這個只有名字和密碼。
    不綁定身份證的。
    對于周小川提到的律師，而且還是會中文的律師，對方給了他一個聯系方式。
    胡老三看了一下周小川，“怎么辦？接下來干嘛？”
    “找那個律師，讓他幫我辦理一些資料，把事情交給他，剩下就沒什么事情了。”
    胡老三聞言點點頭，隨后對著他笑道：“下午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以為又要帶自己去紅燈區，周小川趕忙擺擺手，“別，你自己去好了，你這還沒結婚呢！可別把腰子給毀了！”
    聽到他的話，胡老三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你瞎說什么呢？我是帶你去看馬賽！下午一點有馬賽。”
    “你玩那個？不怕傾家蕩產？”
    “沒事，我有度的，最多五百塊，從來沒有多過！”
    看到胡老三不在意的表情，周小川眉頭皺了起來。
    不過這是對方的自由，他也不好說什么，只是希望別陷進去了。
    兩人按照黃啟功給的地址，向著目的地走去。
    路程不遠，也就沒有開車。
    來到一棟商務樓，兩人便直接上去了。
    來到二樓，電梯打開的瞬間，周小川愣了一下，有人出了電梯，正要關門的時候，周小川按了一下電梯，直接走了出去。
    胡老三一陣的奇怪，“你干嘛呢？律師所在6樓。”
    周小川沒有搭理他，眼睛盯著門口玻璃門愣了一會。
    透過門口的玻璃門，右邊的墻上掛著一副湖中游玩的畫。
    這個地方他太熟悉了，不止是場景，這畫法也讓他非常熟悉。
    逍遙津公園里的游湖場景。
    楚妍妍。
    能給他熟悉感的，除了她應該不會有第二個人了吧！
    意念一動，果然在里面看到了對方的身影。
    對方已經恢復了往昔的美**人。
    穿著一身粉色長裙，一頭秀發直到腰間。
    不過對方好像遇到麻煩了。
    對方正在和一個中年男人發生爭執。
    “唐先生，憑什么要把我的畫撤下來？”
    對方聞言聳了聳肩膀，“拉爾先生認為你的畫沒有價值，沒有人會欣賞你這種土畫。”
    楚妍妍聞言一臉的平靜。
    但是她的內心卻是十分的痛苦，對于一個畫師來說，沒有什么比這句話更傷人。
    她沒有說話。
    但是旁邊的一個二十多歲的漂亮女孩一臉不滿的說道：“唐先生，您這話說的不對了吧。這種畫怎么叫土畫呢？我們著名的畫師張大千也是這種畫法，他的作品參加過紐約、芝加哥和波士頓的畫展，而且現在他的作品現在正在華盛頓史密森博物館及全國巡展。”
    “你這句話是對于我們的侮辱，我需要你對楚女士道歉。否則你就等著律師函吧。”
    唐先生聞言聳了聳肩膀，“好吧，我對于剛剛的話，向楚女士道歉。”
    歉是道了，但是看樣子一點誠意也沒有。
    而且也沒有說出繼續讓她參展的話。
    “你……”
    女孩還要說話，楚妍妍攔住了她，“小雪，別說了，我們走吧！”
    “可是……”
    叫小雪的女孩，聞言一臉的焦急。
    “行了，是我個人問題，怪不得別人。”
    看到楚妍妍的表情，小雪知道楚妍妍這是受到打擊了。
    看到附近湊熱鬧的人，她一陣的火氣，“看什么看？”
    “哎幼，這是誰啊？這么有藝術性的展會，怎么讓這么粗魯的人進來了。”
    人群里，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陰陽怪氣的說道。
    “吳家豪！”
    小雪聞言扭過頭去，看到說話的人，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
    “哎幼，這是沉如雪啊！我當是誰呢！我……哎幼，肚子好疼！”
    吳家豪突然感覺自己的肚子疼的不行。
    趕忙向著廁所跑去。
    而旁邊有兩三個年輕人跟了過去。
    “哈哈哈！活該！拉褲子上才好！”
    沉如雪見狀掐著腰，指著對方哈哈大笑。
    楚妍妍見狀一陣的好笑，本來難受的心情沖澹了不少。
    “行了，小雪，把畫拿著去你辦公室吧！”
    對方聞言看了看楚妍妍：“你就是倔脾氣，我說給你辦畫展你不干，非要說什么來學習。你看看，你……行了行了，我不說你行了吧！走吧。”
    看到楚妍妍要哭的表情，對方趕忙停了下來。
    不過此時她扭過頭來對著剛剛的唐先生說道：“估計是剛剛那個人搗亂吧？剛剛我是以律師的身份和你說的，現在我是以個人身份跟你說，你自己去和吳家豪打聽一下，想想你們這么做的后果。”
    說完看向了楚妍妍，“妍妍，我們走。”
    “這幅畫誰的？畫的不錯啊！標價200港幣?不貴啊！我要了。”
    突然一個四十來歲的黑臉中年人指著墻上的一副畫說道。
    “人呢？能幫我包起來嗎？”
    “你叫人來買的？”
    楚妍妍看了一下小雪。
    沉如雪聞言一臉的茫然，“沒啊，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脾氣。管他的，有人買說明有人喜歡。”
    說完高興的扭過頭去，“哎，在這呢？在這呢？”
    說完便向著胡老三走了過去。
    至于周小川，沒有出面，正在外面看著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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