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沒事,今日是安王嬸的壽辰,不要因為臣妾擾了安王嬸的興致。這人既然敢出手害臣妾,必然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輕易是查不出什么端倪的,皇上不要為臣妾多浪費時間了,臣妾不想給皇上添麻煩。”
陸紫清說完便閉上了雙眼,神情一如往常,但眼中卻流出了兩行清淚來。
景瀾見陸紫清流淚,竟覺得心也跟著一痛,怒道:“胡說什么!你是朕的皇后,普天之下誰敢害你自然要付出代價,若不然,皇家威嚴何在!”
陸紫清依舊沒睜眼,之前說的話其實并不是她大度,而是為了刺激景瀾。景瀾可能不看重自己這個皇后,卻不可能不看重皇室的威嚴,臣子今日敢正大光明的謀害皇后,來日便也敢謀害皇帝,這絕對是景瀾不能忍的。
“既然安王府查不出什么來,這件事就全權(quán)交給大理寺審理,朕一定要查出一個結(jié)果!”
景瀾吩咐完后,就解下了身上的披風,將陸紫清裹好,抱著出了安王府。安王府門前,安老王爺正等在那里,見景瀾出來后,忙跪地請罪道:“是臣照顧不周,以致皇后娘娘遇險,還請皇上降罪。”
“安王叔請起,這件事與王叔無干,朕不會牽連無辜,還請王叔協(xié)助大理寺,盡快將事情審理的水落石出。”
“臣定會盡力!”
安老王爺說完話后,景瀾已經(jīng)抱著陸紫清上了皇后鑾駕。他今日聽了陸紫清出事的消息后,就火急火燎的騎著馬出宮了,如今自然要與陸紫清同乘回宮。
景瀾將陸紫清的頭放在膝上,摸著那裹好的白紗“好好出一趟宮,怎么就把自己弄成了這副樣子?”
“臣妾真的沒事,臣妾已經(jīng)好多了。皇上政務繁忙,臣妾幫不上什么忙,總不好再讓皇上為臣妾勞心。”
景瀾目光柔和了許多,一路上只默不作聲的撫著陸紫清的一頭秀發(fā)。到了鳳儀宮后,景瀾又親自將陸紫清抱進了鳳儀宮的寢殿,將她安置好后,溫聲道:“你先休息,朕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去去就來。”
“那皇上就先去忙吧。”
景瀾出了鳳儀宮后,之前面上的溫柔瞬間全無,一路回了御書房,只見桌案上擺著的正是剛剛影子送來的密報。景瀾拆開看了一遍,眼中盡是戾氣“一群廢物,朕讓他們跟著皇后,為何會跟丟了她!皇后失蹤的那段時間究竟是跟誰在一起!查!給朕查!朕給他們?nèi)盏臅r間,若沒有查出來,他們的腦袋也就不用要了!”
“皇上息怒,這些影子都是萬里挑一的高手,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lián)镒呋屎螅欢ú皇鞘裁春唵蔚娜宋铩!?/p>
影子是靖國開國皇帝設立的暗衛(wèi)組織,平日里從不現(xiàn)于人前,更沒有身份可查,他們的主子只也只有皇帝一人。此次陸紫清出宮,景瀾派了兩名影子暗中隨行,只吩咐他們兩人時刻注意陸紫清一舉一動,并沒有保護陸紫清的意思。也正因此,在陸紫清險些遇害之際,兩人并沒有現(xiàn)身相救,但是誰出手暗害陸紫清,兩人卻向景瀾回稟的清清楚楚。
“哼!臨安侯夫人和李相夫人公然算計朕的皇后,朕也定然不會輕易放過她們!若不是時候未到,朕真恨不得今日就除了她們!”景瀾心情平復下來后,開口問道:“有沒有今日出席壽宴的名冊?”
“奴才早就為皇上備下了,您請過目。”
吉安將名冊奉上,景瀾看著看著便盯著一處不再動彈,周身的氣息越來越陰沉,嚇的吉安悄悄后退了三步。
“恭親王?有意思!吉安,吩咐影子去給朕查查,恭親王今日可曾進過安王府后院。”
“是,奴才這就去。”
景瀾在吉安退下后有些煩躁的揉了揉眉心,想著今日陸紫清今日很有可能與恭親王獨處了許久,心中便有一股邪火,就如同自己精心飼養(yǎng)的寵物一朝被他人奪了去,就算再不在意,也是自己的東西,旁人決不許染指分毫!
“陸紫清,你可千萬別叫朕失望,朕還不想親手殺了你……”
陸紫清受傷的這些日子,景瀾每夜都陪在鳳儀宮,不曾召幸過其他的嬪妃,倒是那些想要邀寵獻媚的嬪妃,來鳳儀宮請安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了,其中尤以麗妃和婉才人為最,打著看望陸紫清的名義,實則卻是為了親近景瀾。
景瀾沒有理會她們,每次都冷著臉將人趕了出去,更是將前來請罪的薛貴妃直接禁了足。因為景瀾心情不爽,所有人也都不敢再在他面前放肆,鳳儀宮也漸漸安靜了下來。
這一日,陸紫清額頭上的傷口剛剛退了疤,只剩下一塊淡粉色的印子,景瀾晚上就帶了一壺酒來了鳳儀宮“清兒,來!你傷口剛剛愈合,朕看著心里高興,今晚陪著朕小酌一杯如何?”
陸紫清笑著應下了,命芍藥準備了些點心送來。
景瀾親自為陸紫清倒了杯酒,見她正要飲下,開口叫住了她“清兒可知這是什么酒?”
“臣妾不知,臣妾只知道,皇上賜的酒,必然是好酒。”
景瀾邊說話邊為自己也斟了一杯,朝著陸紫清舉杯道:“這酒是合巹酒,大婚那日朕就該與你一同飲下的,可那日朕醉酒,沒同你完成下面的禮制,朕今日想補上,但朕也說過不會強迫你。這酒,清兒想清楚再喝,無論如何,朕絕不怪罪于你。”
皇室的合巹酒有迷情的作用,可以助房事之興,景瀾今日提起這事,自然是有讓陸紫清侍寢的意思。
陸紫清沒有猶豫,舉杯飲了進去,眸光望著景瀾道:“臣妾是皇上的皇后,侍寢是臣妾分內(nèi)之事,臣妾從未想過要拒絕,之前……也是因為太過緊張的緣故,臣妾今日不會了。”
陸紫清沒打算再逃,躲的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既然是早晚的事,又何必多次因為此事而惹得景瀾不高興?若景瀾有一日因著這個緣故而徹底厭惡了自己,那時候,自己在宮中的日子也一定會萬分艱難。
不得不說,陸紫清是識時務的,景瀾見她飲下了酒,開懷大笑了幾聲,也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