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周 !
聽到這句話,林昭原本有些激動的心,才徹底冷靜了下來,他緩緩?fù)鲁鲆豢跉猓_口問道:“我能幫你們什么,你們又能幫我什么?”
鄭通打量了林昭一眼,微笑道:“三郎你現(xiàn)在是殿試第三名的探花,不出意外,將來自然可以順順利利的步入官途,等到三郎將來爬到足夠高的地位之后,我們有兩件事,需要三郎幫忙。”
林昭面無表情:“說來聽聽。”
“第一件事,自然就是翻過當(dāng)年的案子,赦免咱們一家人的罪過。”
提起這件事,鄭通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了,他微微低著頭,沉聲道:“當(dāng)年,你外祖在朝為相,輔佐皇帝十多年,讓大周漸生中興之相,然而皇帝卻過河拆橋,因為一些莫須有的事情,對我父提起屠刀,結(jié)果弄得我鄭氏上下家破人亡……”
說到這里,鄭通長出了一口氣,才咬牙繼續(xù)說道:“如今二十年過去,我們這些鄭家子也大多有了后人,可是我們這些人包括你母親五娘在內(nèi),在朝廷眼里仍然是一些罪民,這樁案子必須徹底重審,還我鄭家一個清白。”
聽到這里,林昭看了一眼鄭通,低聲道:“去歲我聽刑部的一個老先生提起此事的時候,曾經(jīng)說過,當(dāng)年鄭相因為一些事情觸怒了皇帝,結(jié)果被皇帝以貪污罪論罪處死,但是對于鄭相當(dāng)年所犯何罪,老先生便閉口不言了。”
他面無表情,對著鄭通拱了拱手:“鄭先生能否告知,當(dāng)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能夠?qū)е乱粋€碩大的相門,一夜之間房倒屋塌?”
提起這件事,鄭通的臉色也晦暗了一些,他微微皺了皺眉頭,開口道:“出事的那年,我的年紀(jì)也不算很大,對于朝堂上的事情所知不多,后來從嶺南回到長安之后,才慢慢知道了一些眉目。”
這位當(dāng)年鄭家的二公子,起身閉了門窗之后,重新坐在了林昭對面,聲音有些低沉:“只要長安城里上了年紀(jì)的一些人,心里都十分清楚,皇帝的帝位,來的不清不楚,且不說當(dāng)初靈皇帝為什么突然暴斃,可即便靈皇帝暴斃,當(dāng)時的太子爺并非是如今的皇帝,后來,靈皇帝的太子殿下,也很快染疾死去。”
“因此,皇位才傳到了今上的手里。”
鄭通一邊說,一邊看向林昭,語氣平靜:“但是,這個帝位來路并不怎么正,皇帝也很忌諱別人提起當(dāng)年的舊事。”
聽到這段當(dāng)年的舊事,林昭眼皮子抖了抖,沒有多說什么。
這件事情他其實是略微知道一些的,事實上整個長安城的人多少也都知道一些,只不過沒有人敢說而已。
皇帝的帝位雖然來路不正,但是他在三十年前可以說是力挽狂瀾,硬生生止住了大周社稷的頹勢,再加上靈皇帝并不得人心,因此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有人再提起這些事。
鄭通聲音沙啞,繼續(xù)說道:“二十年前,皇帝突然說我父親…與那位隱太子的后人有所勾聯(lián),于是乎一夜之間,我鄭家便……家破人亡了。”
林昭臉色微變,皺眉道:“鄭相他……應(yīng)該不至于做這種…事情罷?”
他努力的很久,才沒有把那個“蠢”字說出口。
“我也不知道父親做了沒有。”
鄭通低頭喝了口茶,繼續(xù)說道:“當(dāng)時咱們這些子女,也都還年輕,只有大兄一個人中進(jìn)士做了官,父親可能與大兄說了些什么,但是并沒有與我們說。”
說到這里,鄭通面無表情:“但是大兄也死了十多年了,便沒有人知道這件事了,不過你外祖一生都是極其謹(jǐn)慎的性子,我不信他會干出這種禍害家人的事情。”
“要是他真的干了…”
鄭通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林昭,聲音低沉:“那不管是我,還是你娘,應(yīng)該都沒有活路才是。”
林昭坐在鄭通對面,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努力消化鄭通傳遞給他的信息,過了片刻之后,林昭才抬起頭看向鄭通。
大家好 我們公眾 號每天都會發(fā)現(xiàn)金、點幣紅包 只要關(guān)注就可以領(lǐng)取 年末最后一次福利 請大家抓住機會 公眾號
“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便要簡單一些了。”
鄭通低頭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又給林昭面前的茶杯添滿,才繼續(xù)說道:“三郎你應(yīng)該也知道,我們家乃是滎陽鄭氏,是傳承千年的世家,而且我們這一支,是滎陽鄭氏的主脈。”
鄭通低頭喝水,緩緩道來。
“二十年前,我父出事之后,朝廷并沒有把滎陽鄭氏連根拔起,而是從鄭氏之中另選了一支充當(dāng)家長,這一支掌握了家族之后,不僅沒有半點念及我父為相多年給家里帶來的好處,甚至對我們這些被流放在各地的鄭家人不聞不問……”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林昭皺了皺眉頭:“鄭相既然犯了事,新任的家長為了與鄭相撇清關(guān)系,自然要做一些該做的事。”
鄭通放下手中的茶杯,笑呵呵的看了林昭一眼:“事到如今,三郎你還是不肯稱我父為外祖,不肯稱我為舅父。”
林昭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口道:“今日的事情,我會寫信回越州向母親詢問,如果母親開口說是真的,我才能認(rèn)你們這些親戚。”
鄭通點了點頭,認(rèn)同了林昭的話,然后接著剛才的話繼續(xù)說了下去。
“滎陽鄭氏后來的做法,的確無可厚非,畢竟也不能要求他們?yōu)榱宋腋赣H的事情,去舉旗造反,也不能要求他們?nèi)グ盐覀冞@些罪民給救出來。”
“但是后來……”
鄭通面無表情,繼續(xù)說道:“后來的家長,為了撇清與我們這一支的關(guān)系,竟然將我們這一支在滎陽的人,也趕出了滎陽,趕出了鄭氏。”
話說到這里,他的臉色已經(jīng)極為難看。
“甚至,把我們的名字…都從族譜上抹了去!”
這個時代的人,尤其是世家子弟,都極為看重宗譜族譜這些東西,也都很看重自己的家族身份。
“這些行為,便是鄭興在諂媚皇帝了。”
鄭通看向林昭,緩緩說道:“因此,我要三郎幫忙的第二件事,就是讓我們這些人,重回滎陽鄭氏的家譜,最起碼……”
“最起碼,死的時候也要埋進(jìn)滎陽鄭氏的祖墳里。”
林昭沒有立刻答應(yīng)下來,他也不可能這么快答應(yīng),低頭喝了口茶之后,探花郎看了鄭通一眼,緩緩搖頭:“這兩件事情,我都無能為力。”
“現(xiàn)在的三郎自然不行。”
鄭通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而且這第一件事情,也需要當(dāng)今的皇帝死了之后,才有可能辦得成。”
“不過三郎你在這個年紀(jì)中了進(jìn)士,將來自然前途無量,等你爬到了足夠高的地位,有了足夠的能力之后,我希望你能替我們辦成這些事。”
林昭還是沒有點頭答應(yīng),而是看向鄭通,問道:“這些都是我能夠幫你…們的地方,你們又能夠幫我什么?”
鄭通笑了笑。
“三郎你要爬到足夠高的地位,才能幫我們做成這些事,而我們能夠幫三郎的,自然是把你送到這個位置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