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狗干咳了一聲,對李斗說道:“師父,你要求多長時間抓到大師兄啊。”</br> 李斗說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br> 色狗干咳了一聲,說道:“那也行,師父先帶著人去小樹林埋伏吧。我隨后就到。“</br> 李斗說道:“還帶什么人啊,現在奇門上下,不都是我們的人嗎?”</br> 色狗嗯了一聲,說道:“這倒也是。”</br> “不過大師兄實力高強,非同一般,想要抓他,硬來是不行的。”</br> “我先用蘇七的身份哄騙他一番,限/制住他的大部分實力,然后再把他引到小樹林里面去。”</br> 李斗好奇的問道:“你怎么限/制住他的實力?”</br> 色狗嘿嘿笑了一聲,說道:“這個簡單。到時候我就說……大師兄,你力氣太大,總把人家弄疼。你裝一個病書生行不行?我喜歡……”</br> 李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踏馬的……你小子還真是聲情并茂啊。滾滾滾,快滾過去吧。”</br> 色狗嘿嘿笑了一聲,鉆進了大師兄的房間。</br> 而李斗帶著奇門中的各種假貨,到了小樹林里面等待。</br> 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br> 這一等就是一晚上。</br> 等到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時候,這群假貨都有點受不了了。</br> 有個人說道:“副門主,咱們雖然假扮成了奇門的人。但是咱們畢竟是厲鬼啊。雖然咱們在白天也能自由行動,可是咱們也熱得難受啊。現在太陽也出來了,你看……”</br> 李斗擺了擺手,說道:“走吧,走吧。”</br> 假奇門的人干咳了一聲,說道:“那我們走了,我們走了。”</br> 有人好奇的問道:“副門主,你不走嗎?”</br> 李斗搖了搖頭。</br> 這人又問道:“副門主,你不覺得難受嗎?”</br> 李斗說道:“我還好。”</br> 這下,這些厲鬼們個個佩服。</br> 副門主和我們一樣,也是鬼魂。</br> 可是你看看咱們,再看看人家副門主。站在太陽底下,一天都不覺得熱。</br> 修煉到這種境界,和活人有什么區別?</br> 李斗聽到這些崇拜的話之后,心想:我用的活人身,我不怕太陽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你們也太沒見過世面了。</br> 等到中午的時候,色狗滿頭大汗,頂著大太陽來了。</br> 他身后空蕩蕩的,大師兄并沒有跟來。</br> 李斗皺了皺眉頭,問道:“人呢?”</br> 色狗嘆了口氣,說道:“別提了,一言難盡。師父,這里太熱了,我們找個涼快點的地方吧。”</br> 五分鐘后,他們兩個鉆到了一口深井當中。</br> 李斗問色狗說:“怎么回事?為師從半夜等到現在。你都干嘛了?”</br> 李斗一臉懷疑的看著色狗:“你可別告訴我,你失/身了啊。”</br> 色狗嘆了口氣,說道:“不瞞師父說,我倒是想失/身,但是……”</br> 李斗:“嗯?”</br> 色狗干咳了一聲,說道:“我的意思是說,如果失/身的話,這件事沒準就做成了。”</br> “可是偏偏這個大師兄,簡直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我就是搞不定他。”</br> “昨天晚上,我已經把話說的再明白不過了。可是大師兄忽然拿出來一根針,使勁往自己穴道/上刺。”</br> 李斗咦了一聲,說道:“這家伙還有自殘傾向?”</br> 色狗想了想,說道:“好像……倒也不是要自殘。”</br> “他是用疼痛的方式,讓自己保持清醒。”</br> 李斗哦了一聲。</br> 色狗嘆了口氣,說道:“我就問大師兄,他到底喜不喜歡我。如果喜歡的話,我立刻委身下嫁。”</br> “那一瞬間,我看見大師兄的神經猶豫了。但是短短一瞬間之后,他就搖了搖頭。”</br> “這家伙很堅定的跟我說,什么匈奴未滅,何以家為。奇門不興,絕不成親。”</br> 李斗:“……”</br> 色狗嘆了口氣,說道:“我當時估摸著,談感情可能是不行了。我就直接點吧。”</br> “于是,我把衣服脫了。”</br> “那一刻,我看見大師兄在掙扎。可是他忽然一伸手,又全都給我穿上了。”</br> “然后他就開始教育我。從五講四美,講到三從四德。從貞節牌坊,講到自尊自愛。一直說到現在。”</br> 李斗無語的說道:“合著這么長時間,你一直在聽他講課?”</br> 色狗苦著臉點了點頭。</br> 李斗沉思了一會,說道:“蘇七之前,曾經幫著陰間人要打開一條通道。你覺得他知道這條通道的可能性有多大?”</br> 色狗沉思了一會,說道:“可能性不小。至少得是略有耳聞。”</br> 李斗嗯了一聲。</br> 色狗好奇的問道:“師父,咱們不是已經把蘇七給抓了嗎?直接問蘇七不就行了?”</br> 李斗說道:“這丫頭死活不招啊。”</br> “而且她很邪門,居然沒有任何夢境,我就是想入夢查看都做不到。”</br> 色狗咦了一聲,說道:“這么神奇嗎?這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br> 隨后,他眼珠轉了轉,說道:“要不然,咱們在大師兄身上試試?我嘗試著進入他的夢境,看看他都知道些什么。”</br> 李斗嗯了一聲。</br> 當天晚上,李斗和色狗站在了大師兄窗外。</br> 大師兄正在床上盤腿打坐。</br> 這家伙是個事業狂,一直練到三更,才躺在床上了。</br> 他睡覺的方式也很奇葩,是用手指猛地在穴道/上一戳,一秒鐘陷入沉睡。</br> 色狗說道:“師父,你說這小子圖什么?難道他已經喪失睡覺的能力了?干嘛要在穴道/上戳這一下啊。”</br> 李斗說道:“其實這也不難理解。這小子應該是不想浪費時間。”</br> “如果躺在床上睡不著,那豈不是浪費了嗎?”</br> 色狗感慨的說道:“這家伙為了振興奇門,真的是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啊。”</br> “此情此景,讓我不由得想起來一個人。”</br> 李斗好奇的問道:“是誰?”</br> 色狗說道:“明末崇禎帝。”</br> 李斗:“……”</br> “沒想到啊,你小子對歷史還有點研究。”</br> 色狗干咳了一聲,說道:“師父過獎了,其實……我除了好/色之外,也還是有一些正常人的天性的。”</br> 李斗笑了。</br> 他指了指大師兄,說道:“行了,咱們也別浪費時間了。直接入夢吧。”</br> 色狗應了一聲:“好嘞。”</br> 隨后,師徒二人鉆到了大師兄的夢境當中。</br> 整個過程,無比的順利。</br> 入夢之后,李斗就看到了一副似曾相識的場景。</br> 是……一場盛/大的婚禮。</br> 焯!萬萬沒想到啊,大師兄居然是個戀愛腦?</br> 看這婚禮的規格,快趕上吳思的夢中婚禮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