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浩敲門的時候,其實內心是十分忐忑的。</br> 他很擔心自己表白完了之后,會被小師妹掃地出門。</br> 但是當他看見色狗笑了之后,頓時大喜。</br> 看來,小師妹好像并不是那么討厭自己啊。</br> 色狗微微一笑,對商浩說道:“師兄,別在外面愣著了。進來吧,進來說吧。”</br> 商浩頓時身燥/熱。</br>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br> 這是什么意思?</br> 這還能是什么意思?</br> 天吶,這就要走上人生巔峰了嗎?</br> 商浩幸福的快要暈過去了。</br> 然而,當房門關上,他真的站在房間當中之后。</br> 商浩的心中,忽然有些不是滋味。</br> 小師妹……這么輕易就答應了我的表白嗎?</br> 我在奇門,可是平庸的很啊。</br> 小師妹居然看上我了?</br> 小師妹連我都能看上?</br> 她是不是隨便個差不多的人都能看上啊。</br> 小師妹……原來是這么隨便的人嗎?</br> 一瞬間,小師妹在商浩的心中,從女神變成了人盡可夫的女子。</br> 不過……無論如何,今晚得得到小師妹,得償所愿。</br> 色狗卻不知道商浩心中復雜的活動。</br> 他讓商浩坐下來了。</br> 商浩看見色狗那張臉,忍不住又激動起來了。</br> 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啊。</br> 他干咳了一聲,說道:“小師妹,其實我……”</br> 色狗微微一笑,說道:“不用多說,我知道你的意思。”</br> “而且,你剛剛來的時候,也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喜歡我。是不是?”</br> 商浩點了點頭。</br> 他沒想到,小師妹居然是個如此直爽的性子。</br> 色狗嘆了口氣,說道:“商浩師兄啊。”</br> 短短的一句話,讓商浩的心臟狂跳。</br> 他有些受不了的說道:“小師妹,小師妹,你別這么叫我,我有點心跳加快,承受不住。”</br> 色狗:“……”</br> 焯!就踏馬這點定力,還學人家好/色呢?</br> 色狗平生只恨兩種人。</br> 一種是不好/色的女人,一種是好/色的男人。</br> 現在這個商浩,可算是撞在他熟悉的領域了。</br> 只不過,自己答應了師父,要做大事,因此只能暫且忍耐罷了。</br> 于是,色狗學著蘇七的樣子,幽怨的嘆了口氣。</br> 這輕輕地嘆氣,讓商浩全身都酥了。</br> 色狗說道:“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商浩師兄肯定覺得我是一個隨便的女人吧?”</br> 商浩一聽這話,如同五雷轟頂,嚇得冷汗都出來了。</br> 那一瞬間,他甚至懷疑小師妹是不是有讀心術。</br> 他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沒有,我沒有這么想。”</br> 色狗呵呵笑了一聲,說道:“其實,你就算這么想也沒關系,人之常情吧。”</br> 他沉默了兩秒鐘,說道:“其實我是這么想的。”</br> “大家都是奇門的人。都是奇門的兄弟姐妹。不應該那么見外。”</br> “難道,我還信不過師兄嗎?”</br> 商浩連連點頭,說道:“就是,就是。”</br> 色狗又說道:“我對待師兄,是一腔真誠。如果師兄用世俗間的繁文縟節來指責我,那就是我看錯了人。”</br> 商浩心中極為慚愧,嘴上還說著:“我絕對沒有這么想,小師妹盡管放心。”</br> 色狗點了點頭。</br> 他繼續說道:“剛才師兄說喜歡我。其實我……我也并不討厭師兄。”</br> 商浩大喜,忍不住就要去抓色狗的手。</br> 但是色狗躲開了。</br> 他微微一笑,說道:“師兄啊,我只是說不討厭你,可沒有說喜歡你。”</br> 商浩:“啊?”</br> 色狗笑瞇瞇的繼續說道:“至少,我們得互相理解一下吧?”</br> “我現在還不了解商浩師兄,貿然說喜歡你,豈不是顯得我很隨便?”</br> 商浩點了點頭,說道:“這倒也是,這倒也是。”</br> 色狗說道:“要不然,我們兩個玩個游戲?”</br> 商浩不由得搓了搓手,緊張又激動的說道:“一上來就玩游戲嗎?這是不是太快了?”</br> 色狗說道:“你想哪去了?是正經的游戲。”</br> 商浩尷尬的笑了笑。</br> 色狗說道:“這游戲叫我問你答。我真誠發問,你也要真誠回答。”</br> “主要是增進我們雙方的了解。不許弄虛作假。”</br> “我在提問的時候,會問一些我原本就知道答案的問題。主要是檢測一下你夠不夠真誠。”</br> 商浩連連點頭。</br> 然后他有些疑惑的說道:“小師妹,你這個游戲,怎么聽起來有點像是審犯人?”</br> 色狗忽然一伸手,揪住了商浩的衣領子,然后向自己抓過來。</br> 他似笑非笑的說道:“就是審犯人,你不喜歡嗎?”</br> 商浩看著朝思暮想的小師妹,頓時幸福的快要暈過去了。</br> 他語無倫次的說道:“喜歡,喜歡,特別喜歡。”</br> 色狗滿意的笑了。</br> 老子裝女人,還是很有一套的嘛。</br> 他從身上拿出來一個小本子,板著臉說道:“姓名!”</br> 商浩激動地說道:“商浩。”</br> “性別!”</br> “男!”</br> “籍貫!”</br> “……”</br> 這審問,一直進行了一夜。</br> 色狗把商浩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了。</br> 然后他把本子收起來,對商浩說道:“可以了,你回去等通知吧。”</br> 商浩哦了一聲,暈頭轉向的向外面走。</br> 結果打開門,發現天已經亮了。</br> 忙了一夜,他瞇著眼睛打了個哈欠。</br> 等打完了之后,他發現小屋外面,有好幾個同門經過。</br> 這些人都驚訝的看著商浩。</br> 商浩有點不好意思,又覺得有點幸福。</br> 他們……</br> 他們是不是覺得我在小師妹房間過夜了?</br> 商浩捂著臉,羞/澀的跑了。</br> …………</br> “師父,搞到手了。”色狗找了個機會,把本子悄悄的塞進了李斗手中。</br> 李斗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色狗說道:“咱們該進行下一步了。”</br> 色狗說道:“好嘞,不過……下一步是什么?”</br> 李斗說道:“下一步,是找個機會,把商浩打暈,送到咱們大牢里去。”</br> 色狗說道:“這有點難啊。”</br> 李斗嗯了一聲,說道:“是有點難,不過對你來說,不太難。”</br> “你頂著蘇七的身份,辦事的時候好像挺簡單的。”</br> 色狗干咳了一聲,說道:“師父,你有所不知啊。我其實市場都有些擔心,擔心自己面具戴久了,摘不下來了。”</br> “以后,我無法適應色狗的身份怎么辦?”</br> 李斗拍了拍色狗的肩膀,說道:“無妨,以后為師打耳光的時候,下手輕一點,照顧一下女士。”</br> 色狗:“啊?這……”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