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不是不喜歡男人,是單純的討厭猥/瑣的色狗。</br> 這種討厭,倒也不是痛恨。</br> 師姐弟之間的情誼是有的。</br> 但是要讓這小子占便宜,那是萬萬不能。</br> 哪怕來個女的呢?鬼面都能逢場作戲。</br> 可偏偏是色狗。</br> 這踏馬的……</br> 至于色狗,他表面上對奇門的人/大為不滿,其實心中已經樂開了花。</br> 師姐……那是自己的女神啊。</br> 萬萬沒想到,今天要通過這種方式,互動一下了?</br> 于是,色狗在奇門眾人面前,表現出來了一臉不情愿。</br> 但是色狗又悄悄地對鬼面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鬼面湊合湊合,配合一下。</br> 鬼面現在只想給色狗一個字:滾!</br> 而奇門的人紛紛向色狗使眼色,示意色狗主動一點。</br> 大師兄更是說道:“小師妹,你是聰明人。咱們奇門的興衰,可就全在你身上了。”</br> “你放心,有諸位師兄在,不會讓你吃虧的。”</br> “來來來,你敬色狗兄一杯。”</br> 色狗裝作不情愿的樣子,端起了酒杯。</br> 鬼面直接閉上眼睛,淡淡的說道:“我這個人,不喜歡強迫,喜歡兩情相悅,你情我愿。”</br> 色狗:“……”</br> 奇門眾人都有些為難。</br> 這時候,鬼面說道:“去另外給我找一個吧。要漂亮的,干凈的。”</br> 奇門的人應了一聲,立刻跑去了。</br> 半小時后,他們帶來了一個女生。</br> 這女生一看就是大學生的模樣,進來之后,就站在那里,低著頭滿臉紅/暈。</br> 鬼面問道:“這是從哪找來的?”</br> 奇門的人說道:“在大學門口找來的。”</br> “我弄了一輛車,她就主動坐上來了。”</br> 女生小聲說:“我是第一次,聽同學說,這樣可以賺點生活費。”</br> 鬼面說道:“你很需要生活費嗎?”</br> 女生說道:“我弟弟要娶媳婦,需要錢蓋新瓦房。”</br> 鬼面哦了一聲。</br> 而色狗翻了翻白眼,心想:踏馬的,這些失足少女,全都是一樣的借口。</br> 鬼面招了招手,女生就坐到了鬼面身邊。</br> 鬼面隨便問了她幾個問題,又塞給了她一些錢,囑咐她好好學習,不要墮/落。</br> 然后,就將她打發走了。</br> 酒桌上的人都愣了。</br> 喝了一酒之后,大師兄干笑了一聲,對鬼面說道:“江湖人稱,色狗兄生冷不忌,凡是被色狗兄看上的人,沒有誰能逃/脫魔掌。”</br> “可是今日一見,似乎并非如此啊。”</br> 鬼面問道:“怎么?”</br> 大師兄嘿嘿笑了一聲,說道:“我看色狗兄這么長時間了,碰都沒有碰那少女一下。而且就讓她清清白白的離開了。”</br> “和傳說中不一樣啊。色狗兄非但不好/色,反而是坐懷不亂柳下惠啊。”</br> 鬼面呵呵一笑,說道:“兄臺這就不懂了。”</br> “好/色的最高境界,那不是肉/體上的色,那是精神上的色。”</br> “譬如,勸人從良,博人好感,與少女惺惺相惜,讓少女念念不忘。”</br> “如此一來,兩人引以為知己,擦除愛情的火花來,欲罷不能,痛徹心扉。”</br> “即便沒有肉/體上的接觸,想起對方來,也會全身酥/軟,滿面含春。”</br> “這,才是比較高級的好/色。”</br> “而我剛才將這少女打發走,就是讓她對我念念不忘的第一步。”</br> 這些說辭,是鬼面胡說八道,心口胡吹的。</br> 其實之前鬼門也沒有這么快的反應。</br> 自從跟了李斗一段時間之后,撒謊的能耐真是手到擒來啊。</br> 最關鍵的是,鬼面說完了之后,奇門的人都情不自禁的鼓掌了。</br> 大師兄佩服的說道:“色狗兄,果然是色種高人啊。令人敬佩。”</br> 而真正色的色狗,則端著酒杯聽呆了:“大師姐說的,好有道理啊。”</br> 被窩里那點事,色狗說實話確實有點膩了。</br> 唯獨這愛情,還沒有好好體會過。</br> 有意思,有意思。</br> 果然玩到后來,還得往精神層次走啊。</br> 接下來,鬼面又和奇門眾人,商議了一下下次搞事情的時間地點。</br> 商議完畢之后,鬼面滿意的走了。</br> 而奇門的人,也準備洗洗睡了。</br> 這時候,奇門的一個修行人,一臉無奈的走了進來,說道:“剛才那女生,又回來了。”</br> “她非要說色狗兄是有情人,想要再見一面。看看能不能發展發展。”</br> 奇門的人都愣了一下,說道:“這……”</br> 色狗干咳了一聲,說道:“大晚上的,趕她走也不合適,畢竟外面也不安全。”</br> 大師兄感慨的說道:“是啊。現在外面確實不安全。”</br> 色狗說道:“這樣吧,把她送到我房間來。我親自照看她,免得她出什么事。”</br> 大師兄想了想,說道:“這樣倒也可以,天亮之后,咱們再讓她走。”</br> 色狗喜滋滋的把女生領進了房間之中。</br> 女生有些哀怨的說道:“剛才那位老板在什么地方?”</br> 色狗干咳了一聲,說道:“找剛才的老板做什么?哪個老板不是老板?”</br> “來來來,咱們談談心。”</br> 女生:“……”</br> 她感覺這個色狗怪怪的,說她是女人吧……她一雙眼睛在自己身上看來看去,比男人還要色。</br> 說她是男人吧……她從外貌上看,是女人中的女人。</br> 難道……這是傳說中的……</br> 女生打了個冷顫。</br> 色狗見女生一臉猶豫,有些不快的說道:“怎么?不想在我這?還是不想給你弟弟蓋瓦房了?”</br> 女生咬了咬牙,說道:“想……你能給我多少錢?”</br> 色狗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想就對了。錢好說,咱們兩個要是情投意合,你這瓦房明天就能動工了。”</br> “來來來,咱們先討論討論文學吧。你是學什么專業的?什么?語文系的?大學有這個系嗎?你到底是不是大學生?”</br> 他拉著女生,開始聊天。</br> 色狗的本意,是實踐一下鬼面說的高境界。</br> 但是聊了沒兩句,色狗就忍不住了,把燈吹了。</br> 算了,我就是個俗人,還是別搞那么高端的事情了。</br> 而奇門的商浩,半夜上廁所,經過色狗的房間,聽到里面的動靜之后,差點哭了。</br> 商浩,暗戀蘇七很久了。</br> 可是蘇七一直沒有好臉色。</br> 商浩還以為是自己不夠優秀。</br> 直到今天才發現……</br> 原來小師妹喜歡的是女人啊。</br> 這一夜,商浩徹底失戀了。在床上翻來覆去,眼淚都把枕頭打濕/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