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斗心想:“坐鎮丹田?可以啊,又不用走路,還能坐享其成。”</br> 于是,他點頭同意了。</br> 不過他還是隨口問了一句:“你們三個,該不會是找機會害我吧?”</br> 一句話,讓鬼面緊張不已。</br> 其實,他讓李斗坐鎮丹田,還真的有自己的小九九。</br> 不過,幸好她臉上戴著面具。</br> 雖然這面具極為靈動,可以跟隨著五官發生變化,可是畢竟隔了一層。</br> 因此,李斗沒有看出來。</br> 而色狗則一臉茫然說道:“我們要害前輩了嗎?”</br> “我們不是在齊心協力,從這里走出去嗎?”</br> “就算要卸磨殺驢……啊不,就算要過河拆橋,也得等到過了河啊。”</br> 李斗聽到這句話,就放下心來了。</br> 他覺得色狗說的有道理。</br> 就算這三個厲鬼想要過河拆橋,那至少也得過了河。</br> 現在這不是還沒過河呢?</br> 而麻煞就更懵逼了,好奇的問道:“前輩,坐鎮丹田也能害人嗎?你教教我們啊。”</br> 李斗擺了擺手,說道:“教個屁,你們三個沒有師父嗎?滾蛋。”</br> 麻煞撓了撓頭,不說話了。</br> 李斗對鬼面說道:“咱們開始吧?”</br> 鬼面笑了笑,說道:“開始,開始。”</br> 隨后,她標記了丹田的位置,李斗直接坐下去了。</br> 而鬼面帶著色狗和麻煞,開始在經脈中游走。</br> 色狗小心翼翼的說道:“大師姐,你怎么回事啊?”</br> 鬼面心不在焉的說道:“什么怎么回事?”</br> 色狗說道:“我怎么覺得,你有點奇怪啊,好端端的,讓前輩坐鎮丹田干什么?”</br> “我雖然說不上來,但是以我對你的了解,我覺得這里面有陰謀啊。”</br> 鬼面呵呵笑了一聲。</br> 她對色狗說道?“你很聰明,居然看出來了我的用意。”</br> 色狗一驚,問道:“真的有問題?”</br> 鬼面點了點頭。</br> 她幽幽的說道:“我問你,我們呼吸吐納的時候,那些陰陽二氣,到什么地方去了?”</br> 色狗說道:“沿著經脈循環一周,然后儲存到丹田之中了。”</br> 鬼面點了點頭,說道:“當體內的氣息太多,最終爆體而亡的時候,也是丹田最先破裂,然后是經脈。”</br> 色狗大驚。</br> 麻煞在旁邊說道:“那樣的話,前輩不是危險了嗎?”</br> 鬼面冷笑了一聲,說道:“危險?他能活下來就不錯了。”</br> 色狗和麻煞就呆住了。</br> 鬼面接著說道:“有他坐鎮丹田,那么陰陽二氣,會迅速的匯聚到他周圍。”</br> “他等于是給一艘小船上面,加了一個壓艙石。”</br> “有了壓艙石的船,在狂風驟雨中,堅持的時間更長。”</br> “可是一旦船體破裂,就會更快沉入水中。”</br> 色狗有些懵逼的說道:“可是……大師姐,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呢?”</br> 鬼面冷笑了一聲,說道:“因為我一直懷疑,這個道門李斗,早就已經沒有實力了。”</br> 色狗說道:“那不可能,他曾經踢了我兩腳。”</br> “我能明顯感覺到,他沒有想取走我的性命,否則的話,我早就已經死掉了。”</br> 鬼面冷笑了一聲,說道:“是啊,這就是關鍵所在了。他既然這么厲害,為什么不取走我們的性命?”</br> “任憑他巧舌如簧,我始終不信。”</br> “我總覺得,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只剩下一點點本領,支撐著他對付我們而已。”</br> “他可以踢我們兩腳,三腳,甚至四腳。”</br> “但是他堅持不了太長時間。”</br> 色狗哦了一聲,說道:“既然這樣,大師姐為什么不繼續試探他呢?”</br> “讓他一腳一腳的踢出去,他總有踢不動的時候。”</br> 鬼面有些不快的說道:“你怎么不讓他去踢?”</br> 色狗干笑了一聲,說道:“我擔心他的實力還沒有耗盡,我先被/打/死了。”</br> 鬼面幽幽的說道:“因此,我才布置了這么一個計劃。”</br> “我故意試探他,讓他坐鎮丹田。結果他想也沒想就同意了。”</br> “可見,他根本不知道坐鎮丹田代表了什么。”</br> “過一會,丹田炸裂,此人絕對活不下來。”</br> “咱們也算是為師父盡孝了。”</br> 麻煞撓了撓頭,說道:“可是,這個人不是師父的敵人嗎?我們真的不把他留給師父殺嗎?”</br> 鬼面無語的說道:“留個屁,這人的鬼話你也信嗎?”</br> 麻煞:“哦……”</br> 鬼面說道:“行了,收斂心神。咱們現在經脈中游走幾圈,盡快炸裂這個世界,逃出去找師父。”</br> 麻煞和色狗都答應了。</br> 這三個厲鬼,實力高強,他們游走起來,動作極為迅速。</br>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走了一圈。</br> 而且他們的速度還在加快。</br> 源源不斷的陰陽二氣,被女尸吸入了體內,并且匯聚到了丹田之中。</br> 李斗坐在丹田處,卻無知無覺,還在發呆。</br> 忽然,系統在腦海中說道:“附近似乎有大量的能量。”</br> 李斗愣了一下,問道:“是嗎?”</br> 系統的聲音原本已經很虛弱了,現在卻亢/奮起來了:“正是。”</br> “這個世界原本與外面隔絕,我們兩個消耗了能量之后,無法在這里得到補充。”</br> “之前我們通過殺陰差的方式,獲取能量。”</br> “后來陰差殺不到了,我們面臨油盡燈枯的境地。”</br> “現在好了,有了這能量,我們便可以撐下去了。”</br> 隨后,系統開始大量的吸收這些陰陽二氣。</br> 李斗狗屁不懂,就繼續在那坐著。</br> 而系統吸收的十分開心,凡是匯聚到這里的能量,全都來者不拒。</br> 而與此同時,鬼面幾個厲鬼,已經轉悠的有點累了。</br> 色狗氣喘吁吁的說道:“大師姐,怎么還沒有動靜啊。”</br> 鬼面皺了皺眉頭,說道:“我能感覺到,我們轉圈的時候,有大量的能量被吸納到這方空間中了。”</br> 色狗說道:“我也感覺到了。可是……丹田怎么還沒有爆炸?”</br> 鬼面說道:“或許……是這塊壓艙石太重了?”</br> 她說道:“咱們繼續轉吧。只要我們速度夠快,圈數夠多。丹田肯定會爆炸的。”</br> “李斗堅持的時間越長,等爆炸起來,威力就越大。哼哼!”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