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問鬼新娘:“你說的那位高手,到底是誰啊?!?lt;/br> 鬼新娘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lt;/br> “師父帶我來的時候,我全程都很緊張。只是按照師父的吩咐,迅速吸收了能量罷了?!?lt;/br> 麻煞在旁邊插嘴說:“我知道啊。那個高手就是道門的道祖?!?lt;/br>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br> 李斗說道:“麻煞,你別在這胡說八道啊。”</br> 麻煞撓了撓頭,說道:“我沒有胡說八道啊。那棺材上面寫著字呢。”</br> 李斗幾個人互相看了看,然后向棺材走過去了。</br> 那是一口石棺,棺材上赫然刻著幾個大字:“道門仙祖?!?lt;/br> 鬼面緊張的說道:“我們這是,進了道祖的墳墓了?”</br> 鬼新娘搖了搖頭,有些不相信的說道:“不可能,師父當年怎么可能來這么危險的地方?”</br> 鬼面說道:“這地方確實危險,但是畢竟能量豐富。也許你師父只是想讓你吸收一些能量?!?lt;/br> “她不告訴你這里是道祖的墳墓,可能是怕你緊張,影響你的心境?!?lt;/br> 鬼新娘默然不語。</br> 良久之后,她扭頭看了鬼面一眼,幽幽的說道:“你倒是很鎮定,居然安慰起我來了。”</br> 鬼面愣了一下,然后干咳了一聲,微笑道:“我只是有感而發,門主不要怪罪……”</br> 而李斗已經懵圈了:“這里是道祖的墳墓?沒準還真是道祖的墳墓啊?!?lt;/br> “萬萬沒想到,這個能力富集的地方,居然是道門和鬼門共用的。”</br> “這踏馬的……這找誰說理去?”</br> “萬萬沒想到啊,于甘勾還沒把我的活人身帶來,我的厲鬼身已經到了。”</br> “算了,別管哪個身了,能得到能量就行。只不過……道祖已經醒了?那我們豈不是都危險了?”</br> “這……應該選擇一條退路啊。萬一過一會打起來,該怎么逃跑呢?”</br> 李斗正在沉思的時候,麻煞忽然伸出兩只手,去推道祖的棺材。</br> 在場的其他三個厲鬼都嚇呆了,驚呼了一聲:“你踏馬瘋了?”</br> 麻煞說道:“我……我沒瘋啊?!?lt;/br> 李斗一個大/逼兜甩過去:“沒瘋你在干什么?”</br> 麻煞一臉委屈的說道:“道祖不是要對付我們嗎?我先下手為強,把他的尸體弄出來?!?lt;/br> “如果他要動手,咱們就來個魚死網破。這不是挺好嗎?”</br> 麻煞沖李斗嘿嘿笑了一聲:“師父,你說是不是啊。我這次是不是挺聰明的?”</br> 李斗一腳踹過去:“是個屁啊。你就算把尸體弄出來有個屁用。道祖的實力,就算你抓了他的尸體又能怎么樣?嫌自己死的不夠快?”</br> 麻煞撓了撓頭,說道:“那怎么辦?現在等死嗎?”</br> 李斗說道:“等個屁死啊,趁著道祖還沒動手。溜了溜了。”</br> 在李斗看來,反正活人身快到了,沒有必要冒險啊。</br> 但是鬼新娘說道:“等等,咱們費勁千辛萬苦來了,就這么回去,我有點不甘心?!?lt;/br> “麻煞說的,其實倒也沒有錯。道祖這種人,是很希望得道成仙的,這樣的人,就算是死了也不想弄壞自己的肉身。”</br> “我們不如在肉身上面下一道同生共死的法咒。如果他動手殺我們,他自己的尸身也別想要了。”</br> “來吧!”</br> 鬼新娘一馬當先,在尸體身上下了法咒。</br> 然后是鬼面和麻煞。</br> 其他幾個人下好了之后,都看著李斗。</br> 李斗心里有苦說不出:“我倒也想下法咒,我……我踏馬的不會啊?!?lt;/br> 李斗干咳了一聲,說道:“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本座就不屑于做了?!?lt;/br> 鬼新娘:“嗯?”</br> 我焯!你踏馬說誰下三濫呢?</br> 鬼新娘說道:“巫魁,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了,你趕快下法咒吧。時間長了,恐怕情況有變?!?lt;/br> 李斗沒動手。</br> 鬼面嘆了口氣,說道:“師父,咱們反正也是厲鬼,沒必要這么愛面子啊?!?lt;/br> 李斗搖了搖頭:“我不下?!?lt;/br> 鬼面說道:“我幫你下好了?!?lt;/br> 李斗心中大喜,臉上還假惺惺的說道:“不用,不用……”</br> 鬼新娘在旁邊,看著李斗一邊說不用,一邊連阻攔的意思都沒有,不由得在心中大罵:真虛偽啊這家伙。</br> …………</br> “師父,道祖的棺材好像動了?!眳撬忌s在墻角,慌張的看著棺材的方向。</br> 于甘勾點了點頭,緊張的說道:“是啊??磥淼雷娴囊豢|魂魄,真的在這里?!?lt;/br> “他老人家這是醒過來了?”</br> 吳思說道:“那道祖……要對我們動手嗎?”</br> 于甘勾說道:“我好想沒有感覺到敵意。不過……現在沒有敵意,不代表過一會沒有敵意?!?lt;/br> 吳思在旁邊使勁點頭:“是啊,是啊。那怎么辦?。俊?lt;/br> 于甘勾沉默了一會,說道:“我有一個兵行險著的辦法?!?lt;/br> 吳思問道:“怎么說?”</br> 于甘勾說道:“我們是道門的人,其實天然的和道祖比較親近。”</br> “如果我們虔誠一點,一步一跪,把禮數做全,你說道祖會不會允許我們到他棺材跟前?”</br> 吳思:“這……這我不知道啊?!?lt;/br> 于甘勾說道:“假如道祖準許了,我們到了他老人家棺材跟前。”</br> “那我們迅速出手偷襲,在他尸骨上下一些符咒。他老人家能防住嗎?”</br> 吳思嚇得目瞪口呆:“師父,你這膽子是不是太大了?”</br> 于甘勾擺了擺手,說道:“我這也是被逼到這個份上了,不得不想辦法。”</br> 吳思撓了撓頭,說道:“現在道祖剛剛蘇醒,也許有辦法吧,我也不知道。”</br> 于甘勾嗯了一聲。</br> 他帶著吳思,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棺材跟前。</br> “師父,這里鬼氣好重啊?!眳撬嫉吐曊f。</br> 于甘勾說道:“當然了,道祖在這里,鬼氣能不重嗎?”</br> …………</br> “師父,我好像感應到了道門的氣息?!惫砻嬲f道。</br> 李斗嗯了一聲:“我們守著道祖的尸體,能沒有道門的氣息嗎?”</br> …………</br> 與此同時,于甘勾的手快的像是一道閃電,把同生共死的術法下到了道祖的尸骨上面。</br> 而吳思也學著于甘勾的樣子,下了術法。</br> 她的速度雖然慢了一點,但是道祖沒有阻攔。</br> 兩個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