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來什么。</br> 果然,馬面幽幽的說道:“巫魁老弟,你有點不對勁啊。”</br> 李斗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對馬面說道:“為了把我師父騙過來,我給他下了點藥。現在他神智還不太清楚呢。”</br> 馬面點了點頭:“不錯,你倒是個孝順的好徒弟。”</br> 李斗干咳了一聲:“過獎了,過獎了。師伯過獎了。”</br> 隨后,他問腦海中的系統:“怎么辦啊?老子現在怎么辦啊?”</br> 系統淡淡的說道:“假身,畢竟是你制作的。理論上講,你是能控制假身的。”</br> “只是控制到什么程度,就看你有多專注了。”</br> 李斗:“……我現在踏馬的能專注的起來嗎?”</br> 他閉上眼睛,努力的感知這假身。</br> 沒錯,他和假身之間,確實有若隱若現的聯系。</br> 李斗努力的沿著這種聯系,讓自己的意識控制假身。</br> 終于,假身動了動。</br> 假身臉上露出害怕的表情來,向后面退了退,瑟縮在角落里。</br> 李斗還不足以讓假身說話,但是讓假身做出害怕的表情來,已經算是相當成功了。</br> 馬面看見假身這幅表情,滿足的點了點頭,說道:“義弟,你害怕了?”</br> “呵呵,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當初你是何等的囂張啊。”</br> “可是現在呢?呵呵,真是一報還一報啊。”</br> 李斗控制著假身,做出來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br> 馬面笑瞇瞇的說道:“義弟啊,我今天不會輕易殺了你的。”</br> “這么簡單的殺了你,實在是太沒意思了。”</br> “我得和你好好玩玩,我先折/磨你一番,把你大卸八塊,然后我給你療傷,我再把你大卸八塊,再給你療傷。”</br> “我等你生不如死,苦苦求我殺了你的時候,我再讓你死。”</br> 李斗在旁邊聽的心驚膽戰:別啊,萬一你折/磨到一半,發現假身有問題怎么辦?</br> 李斗干咳了一聲,對馬面說道:“大人,要不然讓我來?”</br> 馬面:“嗯?”</br> 李斗說道:“您老人家親自折/磨我師父,有什么意思啊?”</br> “不如讓我這個徒弟來折/磨。自己人打自己人,而且是徒弟以下犯上。”</br> “如此一來,那不是更有快/感嗎?”</br> 馬面哈哈大笑,對李斗說道:“色狗啊,你這個徒弟真是有意思。”</br> “不過本座倒是很好奇,你為何要背叛你師父呢?”</br> 李斗說道:“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我身上有大人的魂蠱,我不積極表現,大人能放的了我嗎?”</br> “為了救我自己的命,只能犧牲我師父了。”</br> “再一個,我師父整天對我拳打腳踢,非打即罵。我現在不是也有了報仇的機會了嗎?”</br> 馬面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不錯,看樣子你是個明白人。行了,你去吧,你替本座去折/磨折/磨他。”</br> 馬面應了一聲:“好嘞。”</br> 隨后,他興沖沖的跑到了假身面前,開始對著假身拳打腳踢。</br> 假身畢竟是稻草做的,開始的時候,李斗沒敢太用力。</br> 馬面很不高興的說道:“你撓癢癢呢?”</br> 李斗撓了撓頭,加重了力道。</br> 等李斗力氣大了之后就發現,這稻草人十分的結實,倒也不會給打壞。</br> 于是,李斗開始瘋狂的毆打假身。</br> 鬼面在旁邊都看傻了:“師父這……打的也太起勁了吧?怎么總覺得多多少少,帶點私人恩怨呢?”</br> 一刻鐘后,李斗已經打的氣喘吁吁了。</br> 馬面淡淡的說道:“可以了。”</br> 李斗停下來,干笑了一聲,問道:“可以了嗎?”</br> 馬面淡淡的嗯了一聲:“報仇,其實也就是那么回事,本座已經看膩了。”</br> “這樣吧,你現在去把你師父殺了。本座也就不在這里浪費時間了。”</br> 李斗應了一聲,然后問道:“那我身上的魂蠱……”</br> 馬面說道:“你先把人殺了,你的魂蠱,我想想再說。”m.</br> 李斗:“……”</br> 焯!想想再說?你估計是想一直控制著我吧?</br> 李斗問系統:“你的魂蠱,多久能再制作一個?”</br> 系統回答說:“制作魂蠱很簡單,但是宿主的魂魄承受不住了。等你完成任務之后,再制作魂蠱不遲。”</br> 李斗緩緩地點了點頭。</br> 不著急,馬面就算不把魂蠱取出來也沒關系。</br> 先和他周旋一會,等系統制作好了魂蠱。呵呵……</br> 于是李斗走到假身面前,干咳了一聲,說道:“師父,對不住了。你得罪誰不好,干嘛偏偏要得罪馬面大人呢?”</br> “現在我只能一把鬼火,送您老人家上西天了。”</br> 隨后,李斗劃著了一根火柴。</br> 遠處的馬面噗嗤一聲樂了:“鬼火?這踏馬的叫鬼火?色狗你真有意思。”</br> 李斗沒說話,心想:笑吧,笑吧,踏馬的有你哭的一天。</br> 就當李斗要點燃稻草人,大功告成的那一瞬間,忽然一陣陰風吹來,把手中的火柴吹滅了。</br> 李斗暗罵了一聲,又點燃了另一根。</br> 可是這一根火柴同樣滅了。</br> 李斗咦了一聲,再要找火柴的時候,鬼面拽了李斗一把。</br> 李斗一愣,小聲問道:“怎么了?”</br> 鬼面小聲說道:“師父,有人來了。”</br> 李斗扭頭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br> 周圍,多了七八個陰間人。</br> 這些陰間人身上散發著濃郁的陰氣,怪不得李斗剛才的火柴點不著。</br> 現在,這些陰間人把馬面圍在了正當中,倒是沒有看李斗和鬼面兩個人。</br> 李斗和鬼面緩緩地趴在地上,收斂了身上的氣息,然后慢慢的向遠處爬。</br> 盡量不驚動這些陰間人的情況下,慢慢的向遠處爬。</br> 而那些陰間人,看都沒有看李斗和鬼面。</br> 他們的注意力都在馬面上面。</br> 馬面一臉決絕的看著那些人,幽幽的說道:“王主簿,我到底還是讓你們找到了。”</br> 王主簿呵呵笑了一聲,說道:“馬面,你勾結鬼門,暗害崔判官。你覺得你能逃得了嗎?”</br> 馬面悲憤的大吼了一聲:“那不是我干的。”</br> 王主簿說道:“你手下的兩個陰差已經承認了,就是你干的。你現在狡辯,還有什么意思?”</br> 馬面牙關緊咬,恨不得沖上去撕咬王主簿。</br> 王主簿指了指身后的陰差,對馬面說道:“我勸你不要反抗。乖乖的跟我回去。否則的話,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