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斗有些不開心,有些惱羞成怒的說道:“你們不是在懷疑我吧?”</br> 這兩個徒弟立刻有點慫了,干咳著說道:“沒有,真的沒有。”</br> 色狗笑嘻嘻的說道:“我們是關心師父,純粹是好奇。”</br> 鬼面也說道:“是啊,師父如果有需要幫忙的,我們絕不推辭。”</br> 李斗知道,這兩個徒弟絕頂聰明,以前鎮住他們了,并不算什么,只要露出來馬腳,他們還會懷疑的。</br> 因此,李斗一邊讓大腦飛快的運轉,思考對策,一邊指了指麻煞,幽幽的說道:“你們看看老三,他就沒有那么多花花腸子,為師讓做什么,人家就做什么。”</br> 色狗干咳了一聲,說道:“師父,老三智商太低了,只適合做工具,我和大師姐的智商,可以給師父做幫手啊。”</br> 鬼面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br> 李斗淡淡的說道:“是嗎?你們兩個既然要給為師做幫手,你們既然有這么高的智商,那你們一定能猜中為師的心思了?”</br> “你們猜猜看,為師為什么要留著這幾具尸體在肩膀上。”</br> 色狗想了想,說道:“或許是因為,最近師父性情大變,特別迷戀尸體?”</br> 李斗一個大/逼兜甩過去:“不對!”</br> 色狗捂著臉,快哭了。</br> 鬼面想了想,說道:“難道是……師父已經忘記了全部功/法,連尸體都震不走了?”</br> 李斗又是一個大/逼兜甩過去:“放屁。”</br> 鬼面捂著臉,也是一副郁悶的表情。</br> 李斗指了指麻煞,說道:“老三,你來說說,為師為什么要讓這幾具尸體在肩膀上。”</br> 麻煞想了想,胸有成竹的說道:“一定是師父還有用。”</br> 李斗一拍手,對麻煞說道:“真不愧是為師的得意弟子啊。一猜就中。”</br> 他對色狗和鬼面說道:“你們兩個啊,在智商方面,有必要和麻煞學一學。”</br> 色狗:“……”</br> 鬼面:“……”</br> 我焯?</br> 難道我們兩個的智商還不如老三嗎?</br> 這兩個人陷入到了深深的懷疑當中。</br> 色狗有點不信邪,對麻煞說道:“那你說說,師父留著這尸體做什么?”</br> 麻煞撓了撓頭,使勁想了想,說道:“那肯定……肯定和這里的將軍有關系了。”</br> 麻煞這話顯然是瞎說的,但是立刻讓李斗眼前一亮。</br> 他暗暗地想道:“我焯?我怎么沒有想到這一點呢?看來老三的智商,確實有其獨到之處啊。”</br> 鬼面納悶的問麻煞:“師父背上的尸體是怨氣,我們要找的是將軍的墳墓。這有什么關系?”</br> 麻煞又使勁敲了敲腦袋,瞪著眼睛說道:“怎么沒有關系?他們都沒有腦袋。”</br> 鬼面:“……這算什么狗屁關系?這……嗯?”</br> 一瞬間,在場的三個聰明人都被點透了。</br> 李斗心中一亮:“是啊。這尸體和將軍一樣,都沒有腦袋。”</br> “他們,是不是從將軍尸體上面散逸出來的怨氣?”</br> 李斗走過去,滿意的拍了拍麻煞的肩膀,說道:“老三啊,你最近智商顯著提高啊。”</br> 麻煞自己還迷糊著呢,只是隨口說了一個答案而已,聽到李斗這樣夸獎,麻煞有點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說道:“師父,俺是瞎蒙的,都是瞎蒙的。”</br> 李斗表揚道:“好啊。不驕不躁,如此謙虛。真乃可造之材也。”</br> 色狗睜著怪眼,盯著麻煞說道:“老三,我忽然感覺你的智商挺高的啊。你以前的弱/智都是裝的吧?”</br> 麻煞認真的說道:“俺不是裝的。”</br> “可能俺最近開竅了。”</br> 色狗:“……諷刺你一下而已,你還當真了?”</br> 李斗淡淡的說道:“好了,你們幾個不要爭論了。”</br> “正好為師身后有三具尸體。你們一人背上一具。”</br> “你們就用這怨氣,倒溯其源頭,看看將軍的尸體到底藏在什么地方。”</br> “第一個找到尸體的人,為師有重賞。”</br> 三個徒弟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把李斗身上的尸體接過去了。</br> 李斗松了一口氣:“這下好了,總算清凈了。”</br> 而三個徒弟把尸體背在身上之后,就步驟十分統一的拿出來了供香。</br> 供香點燃之后,就插在了尸體身上。</br> 李斗在旁邊不錯眼珠的盯著,心想:“原來是這樣啊。通過這種方法,就能找到尸體啊。”</br> 供香冒出來了裊裊的煙氣,三個徒弟就跟著煙氣指明的方向,向某個地方走過去。</br> 時間不長,三個人來到了一處小小的洞穴跟前。</br> 這洞穴潮濕骯臟,像是一口被人掩埋在草叢中的井。</br> 李斗納悶的說道:“將軍的尸體在這里?你們沒有弄錯吧?”</br> 鬼面說道:“我們是跟著煙氣走過來的。如果我們身上的尸體,真的是將軍的怨氣,那么將軍的尸體,很有可能就在這里。”</br> 李斗說道:“怪了。這座山上有多少廟?有多少墳?他睡在哪里不好?怎么讓人給塞進地洞里了?”</br> 色狗說道:“師父,也許下面富麗堂皇,是一座地下宮殿呢。”</br> 李斗點了點頭,說道:“嗯,倒是也有些道理。行了,咱們下去看看吧。老/二,你打頭陣。”</br> 色狗苦著臉說道:“怎么又是我啊?怎么老是我啊。”</br> 李斗在他身上踹了一腳:“踏馬的,為師說是你就是你,還需要理由嗎?”</br> 色狗摔了個狗啃屎,掉進了地洞當中。</br> 李斗朝下面喊:“怎么樣啊?”</br> 色狗的聲音從很深的地方傳回來:“師父,這里沒有危險,可以下來。”</br> 李斗對麻煞說道:“你去看看。”</br> 麻煞應了一聲,鉆進去了。</br> 李斗對鬼面說道:“你跟在為師后面。如果后面有人偷襲我們,你可一定要擋住啊。”</br> 鬼面哦了一聲。</br> 李斗彎下腰,鉆到了臟兮兮的地洞當中。</br> 很快,地洞變得越來越開闊,走到前面的時候,已經可以直起腰來了。</br> 而就在這時候,李斗忽然有一種心煩意亂的感覺,好像前面有什么東西,在阻止自己過去似的。</br> 而前面依然傳來色狗和麻煞的聲音:“師父,這里很安全,可以過來。”</br> 后面的鬼面忽然一伸手,抓住了李斗的胳膊:“師父,有點不對勁。”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