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煞的利斧掄起來,嗚嗚有聲。</br> 看著他下斧的位置,會將自己劈成兩半,而傷口正好經過心臟,把心臟給搗碎了。</br> 鬼心一碎,自然魂飛魄散。</br> 然而,李斗卻不想讓他死。</br> 以前李斗拼了命的想要甩掉這三個徒弟。</br> 可是現在……現在還要用得著他們啊。</br> 那把刀怎么拿出來,怎么交給陰司,一大堆的事情呢。</br> 別的不說,就說三個徒弟死了,李斗怎么面對這個小鬼?</br> 小鬼可不是自己的徒弟,不講什么忠孝節悌,萬一小鬼一時犯渾,要來攻擊李斗,那踏馬的不是完蛋了嗎?</br> 李斗的活人身,實力是節節攀升,可是厲鬼身……到目前為止,一直在原地踏步啊。</br> 沒有三個徒弟保護,那就是瞎扯淡。</br> 于是,李斗淡淡的說道:“等一等。”</br> 麻煞的斧頭掄到一半,聽到李斗這話,連忙停下來了,因為停的太著急,差點閃了膀子。</br> 麻煞把斧頭丟在地上,對李斗說道:“師父,您老人家是不是對死法有什么要求?”</br> “砍頭,腰斬,凌遲,我都行的。”</br> 李斗淡淡的嗯了一聲,說道:“為師剛才想了想,你們三個人,屢次三番的懷疑為師,實在是忤逆犯上,不可饒恕。”</br> “就這么讓你們死了,太便宜你們了。為師決定,每日折/磨你們。”</br> “等折/磨夠了,為師再賜死你們。”</br> 鬼面和色狗一聽這話,頓時慚愧的無以復加,流下了熱淚來。</br> 他們是聰明人,知道師父是給他們一個臺階下,找了個借口饒他們不死。</br> 想想他們是怎么對師父的?看看師父是怎么對他們的?</br> 兩相對照,這兩只厲鬼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光。</br> 只有麻煞很老實的說道:“師父說的有道理,那今天打算怎么折/磨我啊?”</br> 李斗:“……”</br> 現在老子一身的官司,哪踏馬的有心思想怎么折/磨你啊。</br> 李斗嘆了口氣,說道:“你自己說吧,自己說說怎么折/磨你,看看你有沒有誠意。”</br> 麻煞居然有點興奮,自告奮勇的說道:“師父,要不然我每天死一次給你看看吧,希望師父能消消氣。”</br> 隨后,麻煞的手一揮,把自己的腦袋切下來了。</br> 麻煞的黑手提著黑頭,對李斗說道:“師父,以后我每天砍一遍腦袋。”</br> “砍頭的時候,順便反思一下我的過錯。”</br> 李斗無奈的苦笑,只能點頭說道:“麻煞啊,你在盡孝這方面,智商倒是不低啊。”</br> 麻煞咧嘴一笑,然后又看了看色狗和鬼面:“大師姐,二師兄,你們打算怎么懲罰自己,讓師父消氣呢?”</br> 色狗:“……”</br> 鬼面:“……”</br> 焯!麻煞這家伙,真傻假傻啊,怎么當舔狗的時候智商這么高?</br> 不過,麻煞說的也沒錯。</br> 師父以德報怨,如此對待我們。做徒弟的再不表示表示,那簡直禽/獸不如了!</br> 色狗忽然咬了咬牙,一伸手把褲子給脫了。</br> 李斗勃然大怒,一腳踹向色狗的老/二:“踏馬的,你這是讓為師消氣呢?把你的丑東西收起來!”</br> 色狗忍著疼從地上爬起來,對李斗說道:“師父,這二兩肉,是徒兒最珍視的東西,今日就把這塊肉割下來,給師父賠罪。”m.</br> 隨后,色狗揮刀自宮。</br> 李斗:“……”</br> 色狗用手捏著那一嘟嚕,對李斗說道:“師父,徒兒這塊肉……三天才能長一茬。”</br> “恕我不能像麻煞一樣,每天砍頭讓師父消氣了。但是徒兒保證,每三天割一次,直到師父消氣為止。”</br> 李斗嘆了口氣,心想:這兩個徒弟啊,太變/態了。一個割大頭,一個割小頭。這都什么鬼嘛。</br> 這時候,鬼面走過來,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師父,對不起。徒兒……徒兒也要懲罰自己。”</br> “用最真誠的方式,向師父道歉。”</br> 李斗從鼻子里面嗯了一聲,說道:“打算怎么道歉啊?”</br> 鬼面忽然轉身,對著麻煞、色狗和那小鬼,大喝了一聲:“你們都給我滾出去。”</br> 這聲音把李斗嚇得一哆嗦。</br> 等那三只厲鬼都出去之后,鬼面忽然一伸手,將衣服從內到外,整個剝了下來。</br> 一時間暗香四溢。</br> 李斗眼睛都直了,他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耳朵嗡嗡的。</br> 整個世界仿佛都消失了,李斗滿腦子只剩下了一片白/花/花。</br> 這身材……絕了。</br> 李斗擦了擦鼻子,鼻血已經流出來了。</br> 鬼面面對著李斗站著,然后又緩緩的跪下去了。</br> 她的聲音在顫/抖,她整個人都在顫/抖。</br> 鬼面用羞愧無比,又羞恥無比的聲音說道:“徒兒,徒兒居然懷疑師父,實在是大逆不道。”</br> “沒想到師父卻免了我的死罪,對我寬宏大量。我心中……慚愧不已。”</br> “徒兒知道師父的喜好,卻一直推諉搪塞,實在是不孝。”</br> “今日,或許只有滿足師父的喜好,才能讓師父消氣了。請師父責罰我吧。”</br> 隨后,鬼面的頭低下去,一直讓額頭碰到了地面。</br> 李斗的目光掠過她雪白光潔的背,又看到了高高翹起的身材。</br> 鬼面說了什么,李斗一句也沒聽到,他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我的天,比肩膀還寬啊。</br> “請,師父責罰。”鬼面又說了一句。</br> 隨著她說話,她的身體也在輕輕/顫/抖,倒像是某種邀請。</br> 李斗輕輕咳嗽了一聲,緩解了一下嗓子的干癢。</br> 他走到鬼面身后,目光落在那……“為師……為師肯定要責罰。”</br> 李斗伸出手來,啪的一巴掌,打在了鬼面屁/股上。</br> 李斗幸福的要暈過去了。</br> 忽然,李斗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然后……一切都索然無味了。</br> 這……</br> 這踏馬的……</br> 我……</br> 李斗懵了。</br> 這身體也太不中用了吧?</br> 這就完事了?</br> 這就是童子男嗎?</br> 焯!</br> 最尷尬的是,怎么跟鬼面交代啊?</br> 總不能說為師老了,力不從心了……</br> 李斗嘆了口氣,對鬼面說道:“站起來吧,穿上衣服。”</br> 鬼面有些納悶的看了李斗一眼,三下五除二的把衣服穿上了。</br> 她有些恥辱,有些委屈,有些忐忑的說道:“師父……厭惡我?”</br> 李斗對鬼面說道:“你對為師的誠意,為師看到了。我很滿意。”</br> 鬼面輕輕松了一口氣。</br> 李斗又說道:“不過,為師不希望通過這種方式得到你,你理解為師的心境嗎?”</br> 鬼面眼睛一亮,激動地說道:“徒兒明白了。”</br> 明白了,全都明白了。</br> 原來師父要的是兩情相悅,不是用還債的方式,占/有我。</br> 師父,謝謝你。</br> 鬼面攥緊了拳頭。</br> 李斗對鬼面說道:“出去吧,把他們叫進來。”</br> 鬼面答應了一聲,轉身就要走,心中充滿了對李斗的感激。</br> 誰知道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李斗又說道:“麻煞每天砍一次頭,色狗三天剁一次吊。你雖然身為大師姐,但是也不能壞了規矩。”</br> “這樣吧,這樣的責罰,每天都給為師來一次。”</br> 鬼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