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樂兒背完書之后,趙君堯積極地捧場。????火然?文??w?w?w?.?
小丫頭樂得抱著父皇的脖子怎么也不舍得撒手。
“還是父皇疼我!”
夏如卿在一旁幽幽來了句。。
“我不疼你?”
樂兒眼珠子眨呀眨。
“母后也疼我!”
“這還差不多!”夏如卿心滿意足。
某小只暗暗擦汗:
父皇母后都得哄著呀,累死寶寶了!
晚膳擺了上來。
春末夏初,春寒料峭,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
夏如卿這里的膳食也是一如既往地簡單。
一道燒野菜、一道八寶鴨、一道桂魚羹、一道麻辣口水雞。
其余的幾道涼拌小菜都是姜廚娘的家鄉(xiāng)小菜。
制作方法不難但美味可口,夏如卿很是喜歡。
正因西北之事鬧心的趙君堯,看見這些菜,食欲依舊不是很好。
但心里好受些了。
畢竟。
他的子民受苦的時候,他的皇后沒有奢靡浪費。
一餐飯都是家常菜,清清爽爽,簡簡單單。
不錯!
趙君堯心里想。
許是過了而立之年,他越發(fā)看不得百姓受苦。
比較年輕時候的自己,少了幾分意氣風(fēng)發(fā),多了些沉穩(wěn)內(nèi)斂。
就連朝政之事上。
也不太敢大刀闊斧地修枝裁葉了。
畢竟朝堂上各流各派如同一棵棵參天大樹。
表面枝繁葉茂,暗地里盤根錯節(jié),同氣連枝,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那些暗地里的小動作各朝各代都有。
再明智的君王也不可能保證,所有手下官員全都是兩袖清風(fēng)。
只要不是太過分。
趙君堯更愿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他開始明白父皇曾經(jīng)告訴他的那句話了。
‘江山之政,貴在清明,御下之道,貴在權(quán)衡!’
‘權(quán)衡權(quán)衡,有權(quán)有衡!’
有時候,為了一只偶爾出現(xiàn)的小小蛀蟲。
打破平衡,破壞大局是不明智的!
朝堂上最重要的是:‘大局為重!’
……
用過晚膳。
樂兒被奶娘和嬤嬤抱下去睡覺。
夏如卿坐在炕上看書。
趙君堯有些納悶。
“怎么開始看書了,你以前不是不愛看書?”
簡直不敢想象,一個連看話本子都嫌費勁的女子,會愛看書!
夏如卿有些無奈。
“不看能怎么辦?”
“再不看連樂兒都能鄙視我了!”
小丫頭太聰明了。
那些書她不管理不理解,只要教給她念,她很快就能背下來。
這智商也不知道是遺傳了誰!
夏如卿幽怨地看了趙君堯一眼。
‘這家伙,基因也太強(qiáng)大了吧,怎么這些小娃娃一個個都這么妖孽!’
‘這是她生出來的娃嗎?’
‘自己當(dāng)年念書的時候,可是一直倒數(shù)的好嘛!’
趙君堯呵呵笑了幾聲。
自己也拿著書開始看了起來。
過了半個時辰。
二人放下書本,洗洗漱漱躺在床上時。
趙君堯擁她入懷,忽然在她耳邊道。
“卿卿……”
“嗯?”
“我想讓辰兒去戰(zhàn)場!”
夏如卿:“……”
“不行!”
夏如卿騰地坐起來,下意識地拒絕。
趙君堯拍了拍她的背,安撫道。
“你哥哥也去!”
夏如卿猶豫了片刻。
“那也不行!”
“他已經(jīng)十歲了!”趙君堯又道。
夏如卿心里一緊。
“他才十歲啊!皇上,他才十歲!”
十歲的小娃娃,在現(xiàn)代還在上小學(xué)呢!
讓一個小學(xué)生去打仗,呵呵呵,不要太搞笑哦!
夏如卿強(qiáng)烈抗議。
趙君堯十分無奈。
“卿卿,就是跟著去,他不是主帥!”
“他是太子,必須要去歷練!”
堂堂一國太子,不能只在宮里學(xué)那些大臣爭權(quán)奪利,攪弄權(quán)術(shù)!
他得去更廣闊的天地去見見世面。
夏如卿見他一臉嚴(yán)肅,語氣也是不容置疑的樣子。
心頭咯噔一聲,一股不好的預(yù)感襲來。
‘完了,怕是改變不了了!’
怎么辦?
怎么辦?
戰(zhàn)場啊!上戰(zhàn)場啊!
讓一個十歲的孩子去戰(zhàn)場,她無法接受!
古人是不是變態(tài)啊!這是虐童好嗎?
就不能再大點兒嗎?十三歲,十五歲都行!
可辰兒才十歲,是不是太小了點兒!!
沒當(dāng)母親不知道。
當(dāng)了母親之后,她真是心軟得一塌糊涂。
恨不得像老母雞一樣張開翅膀,將她的孩子全部護(hù)在羽翼之下,時時刻刻看著才安心。
別說上戰(zhàn)場。
就是離開京城,她都要魂不守舍。
如果辰兒真的上了戰(zhàn)場。
那真是把她的心肝放在油鍋里煎熬了。
不!
光想想就已經(jīng)很煎熬了。
夏如卿直直地看著趙君堯,眼神犀利,眼圈通紅,像一頭護(hù)崽的母狼。
“不!”
“你是皇帝,我知道大道理講不過你!”
“可是,辰兒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
“就因為他是長子,他從三歲就不在我身邊!”
“他要讀書,他要練武,那么小的孩子,筷子都拿不穩(wěn)!”
“大冬天那么冷的風(fēng)雪,他在外面扎馬步,身上都結(jié)冰了,手上腳上全是凍瘡!”
“大夏天那么毒的太陽,他還在扎馬步,他身上的皮膚曬掉一層又一層!”
“我根本不敢去看,都是奶娘和嬤嬤去上藥!”
“她們每次從辰兒的房間出來,都眼圈通紅!”
“皇上,連下人都落淚不止,您心疼過他嗎?”
“這么多年,他不在我身邊,我忍了!”
“這么多年,看他煎熬,看他受苦,看他小小年紀(jì)一手老繭,我也忍了!”
“這么多年,看他從白白嫩嫩的娃娃,變成黑黑瘦瘦的少年,我也忍了!”
“皇上這么些我都忍了!”
“這一次我忍不了,我忍不了!”
她聲音沙啞,歇斯底里,淚流滿面。
整個人像被抽調(diào)了靈魂一樣搖搖欲墜。
趙君堯一直沉默,面色深沉如水。
他皺著眉緩緩上前,用一雙堅硬有力的手臂,接住她孱弱的身體。
“卿卿……”
“不!”
夏如卿拼命用力一把推開他。
那一瞬間,她忽然恨上眼前這個男人!
他憑什么可以掌握所有人的生死?
他憑什么把她的孩子送去戰(zhàn)場。
那種地方刀槍無眼,危機(jī)四伏。
萬一有個差池,她要怎么辦?要怎么活下去?!
孩子都沒了,她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不!她決不允許這種事發(fā)生!
“卿卿你冷靜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