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此物,對荀圣、文淵閣的威脅何等之大?
同樣,杜預(yù)也隱隱感受到黃銅罐子,對自己的致命吸引力。
“咦?不對勁?”
杜預(yù)感到黃銅罐子中,似乎有一個(gè)聲音在聲如蚊吶卻魔音繞梁,縈繞腦海之中,反復(fù)回旋、刺激、勾引他,迫不及待要急于獲得此物。
他身上乃是至圣文骨,還修煉到白銀級,如今卻被黃銅罐子中神秘物,隱隱發(fā)生共鳴。
杜預(yù)感到身體每一根筋、骨、肉,都在無比渴望,得到這黃銅罐子,與之融為一體,將會(huì)發(fā)生對自己極其有利的變化。
而黃巢與安祿山,為爭奪此物早已打地血肉橫飛、拳拳到肉。
這次,雙方不是鬧著玩,而是一上來就動(dòng)了真怒、大打出手,招招致命,向?qū)Ψ降闹旅觞c(diǎn)招呼。
雙方恨之入骨,甚至不再顧忌杜預(yù)這第三方存在。
“你,就憑你也想要此物?”
黃巢譏諷、冷笑連連:“就算你弄到手,你能融合嗎?你一個(gè)胡人,又知道如何吸收這【至圣文骨】?”
“哼,你管不著!”
安祿山眼中充血,哈哈狂笑:“老子起兵造/反,為的就是得到此物。日思夜想,今日眼看要成功了。黃巢你敢阻擋我,我就捏碎你的卵。”
他肉山般魔軀,轟然奔馳、猛烈撞擊,向黃巢猛撲過來。
黃巢冷曬:“找死!”
突然,安祿山猛然一撲,跳躍起胡騰舞。
他舞姿既雄健迅急、剛毅奔放,又柔軟瀟灑、詼諧有趣。
說是胡騰舞蹈,也是殺人之技。
安祿山年益肥壯,腹垂過膝,重三百三十斤,卻作胡旋舞,疾如風(fēng)焉。
每一次旋轉(zhuǎn),安祿山騰、踏、跳、躍,絲滑如風(fēng),卻在旋轉(zhuǎn)中蘊(yùn)含凌厲殺機(jī)。
這就是風(fēng)靡大唐的三大胡舞之一——胡旋舞。
安祿山,乃是胡旋舞的頂尖高手,跳起來連皇帝貴妃都看地眼前一亮。
這一招,讓黃巢都猝不及防。
誰能想到,400多斤大胖子安祿山,竟然如此靈活?多變?
甚至連深不可測的黃巢,變起倉促下,都吃了大虧。
安祿山竟然以胡騰舞,飛速躲過黃巢數(shù)次墨繩襲擊,猛然一個(gè)餓虎撲食,絲滑小連招,將黃巢壓在身下。
這里,又銜接上安祿山另一個(gè)絕技——摔跤。
他本就是胡人,擁有突厥和康國人雙重血統(tǒng),草原上最盛行的摔跤,自然是他絕殺技之一。
加上安祿山400多斤體重,肉山一般,乃是精通相撲、摔跤的天下頂尖高手。
他每一塊肌肉,都鍛煉到金鋼一般堅(jiān)韌,每一塊肥肉,都Q彈顫抖之中,隱藏著致命的殺機(jī)。
安祿山兩手鐵鉗虎爪般,死死箍住黃巢,縱身飛起,在空中肉山壓頂轟然砸下,將黃巢人頭向下一屁股坐下。
豁!
蓮花大坐。
只聽得骨頭碎裂的呻/吟,黃巢那文人單薄的身子骨如何能頂?shù)米“驳撋饺绱藲埧釟⒄校勘话驳撋揭黄ü勺谏硐拢宦牭靡宦暣囗懀讶粵]了聲息。
安祿山,竟然以【胡旋舞】+相撲摔跤,近身肉搏絞殺了黃巢?
這是何等逆天意外?
安祿山仰天狂笑,將悄無聲息的黃巢如破布麻袋般丟向一旁:“黃巢?不過如此。”
他挾大勝余威,冷哼掃了一眼杜預(yù),便毫不客氣伸手抓向黃銅罐子。
黃銅罐子,乃是他夢寐以求的最高圣物。
他甚至唯恐夜長夢多,不愿多看黃巢一眼,連確認(rèn)黃巢死掉的想法也欠奉。
眼看安祿山就要得到此物,突然杜預(yù)道:“住手。”
安祿山不以為然,正要抓住黃銅罐子,卻冷不防從暗處飛出一根通體漆黑的墨繩。
墨繩纏住黃銅罐子,被一把拉上虛空。
一股黑氣,在屋頂凝聚,重新凝結(jié)成人形。
黃巢。
他竟然沒死。
甚至搶在安祿山之前,搶到了黃銅罐子。
“你找死!”
安祿山勃然大怒,一躍飛起,向黃巢攻去。
黃巢卻一把拉過黃銅罐子,化作一團(tuán)黑氣,向外沖去,留下一串冷笑。
“你個(gè)胡人,連漢人血統(tǒng)也無。如何能融合這至圣文骨?”
“我勸你見好就收。乖乖拿著掠奪的文寶,趕快出去。”
“免得你部下被大唐軍全殲。”
“此物還是交給我保管吧。”
眼看黃巢就要離開,突然天空中一道才氣降下。
荀圣!
荀圣終于按捺不住,降臨在妙子寶庫中,悍然出手。
連杜預(yù)都看傻了。
一向超然物外的文淵閣,堂堂亞圣,竟然忍不住直接下場,干涉人間事務(wù)?
連安史之亂都能穩(wěn)坐釣魚臺(tái)的亞圣,面對這黃銅罐子卻如此沉不住氣?
這反證黃銅罐子的不凡至極、重要至極。
誰知,黃巢一邊對抗窮追不舍的安祿山,一邊卻對荀圣出手早有準(zhǔn)備,整好以暇,冷笑道:“荀子,你終于忍不住了。我就想看你什么時(shí)候出手。”
荀圣目光清冽,沉聲道:“放下此物,你可以走。”
黃巢哈哈大笑,仰天冷笑,一指黃銅罐子:“你也想要?直接說嘛。堂堂亞圣,竟然也想要至圣文骨?是不是想要當(dāng)圣人啊?”
荀圣喜怒不形于色,沉聲道:“胡言亂語。”
黃巢冷曬道:“你們這些文淵閣讀書人啊,道貌岸然,肚子里男盜女娼,我還不清楚你?亞圣雖好,卻畢竟不是圣人。你距離成就圣人之位,也遙遙無期。”
“但只要融合【至圣文骨】,就有望封圣。”
杜預(yù)心中一跳,突突狂泵。
多虧,萬幸,他身上有至圣文骨之事,一直本能瞞著荀圣,沒有讓他知道。否則,天曉得會(huì)發(fā)生什么事。
悶聲發(fā)大財(cái),任何時(shí)候都要低調(diào)啊。
荀圣面色如常,平靜如水,淡淡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不來怪你。放下此物,你可離開。”
“我要是說不呢?”
黃巢不屑獰笑道。
荀圣大袖一揮,淡淡道:“那就··永遠(yuǎn)留下吧。”
他蓄勢待發(fā),隨時(shí)動(dòng)手。
杜預(yù)充滿期待,盯著荀圣與黃巢。
這可是··亞圣之怒!
荀圣乃是不折不扣的亞圣,雖然黃巢是否亞圣不得而知,但從荀圣的反應(yīng)看,黃巢之前都在隱藏實(shí)力,其真正文位也該是亞圣。否則貪狼宮憑什么與文淵閣平起平坐?
荀圣與黃巢正邪兩圣對峙,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裴旻降臨人間,落在荀圣身邊。
杜預(yù)等人,信心滿滿。
從未打過這么富裕的仗。
一位亞圣,一位半圣,并排而立,這世界上還有何等力量能挑戰(zhàn)之?
黃巢卻桀桀怪笑:“荀圣,就算你得到此物,也變不成圣人。此物來歷,你可知曉?”
荀圣一愣,沉聲道:“什么至圣文骨?本圣能感受到,邪門歪道,魑魅魍魎而已。”
黃巢冷笑道:“你如那唯一真圣一樣,道貌岸然,虛偽至極。明明畢生都在找尋至圣文骨,卻裝作少女一樣天真無邪。”
杜預(yù)知道,圣元大陸之人對那位唯一的圣人,極其尊敬,連黃巢這逆種文人首領(lǐng),都只能稱其“唯一真圣”而不敢直呼其名,便可見一斑。
王異低語道:“我們這邊不提真圣姓名,以示尊敬,但逆種文人那邊不提姓名,卻是為了防止真圣有靈,能注意到人間呼喚他姓名的聲音。逆種是怕驚動(dòng)真圣之靈,不敢直呼其名。”
荀圣冷哼不語。
黃巢淡淡道:“那位唯一真圣,還未成圣前在世為讀書人時(shí),修為雖高,卻郁郁不得志,一生沒有得到重用。但他坐而論道、隱居養(yǎng)望數(shù)十年,終于得到圣元一位弱國國君賞識(shí),當(dāng)上了相當(dāng)于宰相的司寇,手握大權(quán)。”
“這也是唯一真圣,唯一一次檢驗(yàn)他治國之道的機(jī)會(huì)。”
“果然,真圣將一個(gè)積貧積弱的弱國,治理地井井有條,路不拾遺,逐漸強(qiáng)大起來。”
“但他也有畢生之?dāng)场L幪幣c他敵對。”
“這人就是少正卯!”
“都說我黃巢是逆種文人的首領(lǐng),創(chuàng)立了貪狼宮,其實(shí)大錯(cuò)特錯(cuò)。”
“少正卯,才是我逆種文人鼻祖!”
黃巢眼神幽幽,看向黃銅罐子:“而這黃銅罐子里,裝的就是少正卯被圣人處決后、所遺留的至圣文骨!”
杜預(yù)、眾女、大吃一驚。
倒是安祿山擦擦嘴邊的鮮血,站起來絲毫不顯得吃驚。應(yīng)該對黃銅罐子中是少正卯文骨一事,心知肚明。
荀圣臉色劇變,再不復(fù)之前穩(wěn)坐釣魚臺(tái)的氣定神閑,急促道:“少正卯?遺骨?怎么可能?圣人將他處決后,應(yīng)該收拾了呀?”
黃巢似乎并不急于脫身,整好以暇,冷冷瞥了一眼杜預(yù):“想必這些小輩,還不知道少正卯和唯一真圣的故事。話到這里,我索性講一講我逆種文人的前塵往事。”
“當(dāng)年,唯一真圣創(chuàng)造了禮樂射御書數(shù),六藝絕學(xué),并在百家爭鳴中獨(dú)樹一幟,幾乎一統(tǒng)天下文壇。”
“但我逆種鼻祖少正卯,是唯一敢于與他對抗之人,提出明確反駁意見之人,屢屢辯論成功,讓唯一真圣下不了臺(tá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