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女師大聯(lián)合排演歌劇的計劃在蔣校長和政*治部獲得了全票通過，沒法不同意，‘北風(fēng)那個吹，雪花那個飄’，辛可只清唱了一小段，整個教工大樓掌聲就停不下來了。眾怒難犯，蔣校長大筆一揮，撥出了200大洋的?？睢▌∩纭匠闪?。
    12月20日，《白毛女》劇組在黃埔軍校一間空置的房間里召開了第一次工作會議，會議由組長黃埔軍校蔣校長、廣州女師大秦校長親自主持，會議審核通過了《白毛女》劇本大綱并肯定了其深刻的教育意義和廣泛的宣傳意義，會上蔣校長親自為劇本題寫了書名。會后，黃埔軍人合唱團成員以私人名義在學(xué)校食堂宴請了女師大的老師和同學(xué)們，蔣校長、秦校長應(yīng)邀出席并發(fā)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
    午餐后，合唱團成員與女師大的漂亮學(xué)子們在黃埔校園里三三兩兩漫步交談的場景把黃埔學(xué)員們給刺激得狠了，第二日，前來應(yīng)征報名的學(xué)員把政*治部的房門都擠壞了。不過這一次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蔣校長定死了一條：不會一種樂器者一律不予報名。
    反復(fù)考核、商討了一個星期，12月27日，黃博軍人合唱團二團和‘血花劇社’的成員才算確定了下來。蔣校長、周主任親自擔(dān)任三個合唱團、劇社的正副團長、社長。主持具體工作的第二副團長、社長也隨之確定了下來。
    黃埔軍校軍人合唱團，第一團第二副團長，宋陽；
    黃埔軍校軍人合唱團。第二團第二副團長。政治部上尉秘書賀衷寒；
    血花劇社（俗稱三團）第二副社長。葛俊。
    這就是黃埔軍?！粓F出名將，二團出名士，三團出名角’這一傳統(tǒng)、傳說的由來。
    血花劇社的建立早已在蔣校長和政*治部的計劃之列，歌劇《白毛女》不過是讓她早出生了幾日；第二合唱團的成立則是平衡的需要，既然是國*共合作，一些場面上的事蔣校長必須要做出來給別人看，但做歸做，該甩臉子的蔣校長可不會手軟。搗鼓出的這個第二團便有些雞肋的味道了。
    不管是雞肋還是雞屁股，宋陽現(xiàn)在都沒心思管這些了，明天就要進行正式生入?？己肆?，三班卻出了大問題方育英病倒了。
    方育英，歷史上三期入伍生病亡者中的一個。記住了這個名字，又同在一個班里，宋陽從進入三班的第一天開始便對方育英一直很關(guān)注也很關(guān)照，其間以取藥為由還特意帶去軍醫(yī)處做過兩次檢查，體質(zhì)方面是稍差了一些，但大的毛病卻沒有。
    三個月的訓(xùn)練。班中其他人都在拼命地加練，但在這一方面宋陽卻對方育英進行了嚴格的限制。欲速則不達。做任何事都得量力而行，方育英已經(jīng)25歲了，是班中年紀最大的6個學(xué)員中的一個，宋陽年紀雖是最小，但方育英對這個班長卻最是服氣。別的不說，宋陽入校不到兩天，班里11個學(xué)員的性子脾氣喜好就全摸熟了，大事小事都能處理得井井有條，即便是批評也能說得讓人心服口服，這可不是‘聰明’兩個字就能做到的，必須要真正用心。
    班長對他的訓(xùn)練量要求很嚴，他也明白這是為他好，心中雖是著急卻也嚴格按照班長的要求去練。自從宋陽一把小刀一支鋼筆救活了張叔園后，方育英對班長的話更是如奉圣旨不敢有絲毫改動，要他每晚跑2000米他絕不會多跑一米也絕不會少跑一米。方育英一點一點的進步教官們都看在眼里，得知是宋陽給他開了小灶之后，一連、二連和一營的王金山（字寶亭）、俞琢鎣（字灼熒）、雷滌瑕（字清珍）、郭公陸、沈達五、魯遐齡、程子龍、盧毅等人也被教官們陸陸續(xù)續(xù)地塞給了宋陽。
    有了教官們的命令，宋陽做起來便方便多了也不用找借口去盯人家了，第一件事便是帶著他們?nèi)ボ娽t(yī)處做了詳細徹底的檢查，郭公陸、沈達五、魯遐齡、程子龍、盧毅五人被檢查出心臟等臟器有缺陷或疾病，不宜進行大運動量的訓(xùn)練，在校方幾經(jīng)勸說下五人退出了入伍生總隊，或返回原籍或留在廣州治療。
    這一次的檢查結(jié)果也讓校方加強了對學(xué)員身體檢查的重視，一系列的相關(guān)條例也隨之出臺，軍醫(yī)處和第一醫(yī)院已準備抽調(diào)人手對所有入伍生分批進行第二次嚴格體檢。
    看著郭公陸等人背起包袱依依不舍地離開，沒有人能理解宋陽臉上的那一抹笑容。
    師父說得對，醫(yī)生是天下最善的人也是最狠的人，善是為了救人狠也是為了救人，至于理解，我是外科醫(yī)生，不是心理醫(yī)生。
    外科醫(yī)生宋陽，12月25號又客串了一下圣誕老人。
    “班長，圣誕節(jié)真有這風(fēng)俗？”，康澤伸腳試了試水，真冷，也不知道那些洋人怎么受得了。
    “別聽他瞎說，他就是來洗澡的”，賀衷寒邊脫衣服邊笑罵了一句，“八里外都聞出味兒了”。
    “都活動開了，把身體擦熱了再下水”，宋陽暗自撇撇嘴，我要是說我是來等著救人的，你們不罵我神經(jīng)病才怪，“要不容易抽筋，到時可別喊救命啊”。
    “呸！你個烏鴉嘴”，賀衷寒哆嗦著擦著身體，大冷天的做點什么不好，也不知道這小子抽什么瘋。宋陽的牧師身份在黃埔軍校已不是什么禁忌話題了，入校以來宋陽也從未參與過什么宗教活動，別說傳教了，連劃個十字都沒見過。今天是圣誕節(jié)，賀衷寒擔(dān)心宋陽會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讓蘇聯(lián)顧問團抓住把柄，沒想到好心過來陪他散散心卻被他給拉下了水。
    “快！快”，站在一塊大石頭上的車廷信忽然大聲地叫了起來。
    宋陽一個大步竄了上去?！坝腥寺渌耍　?。撲通！宋陽跳進江水里。再次露出頭來已是距岸邊十多米了。
    “還真是烏鴉嘴”。一聽有人落水了。眾人也顧不得什么準備活動了，撲通撲通地都跳了下去。
    在長江邊長大宋陽的水性極好，落水的人離江邊也不遠，宋陽幾次換氣便游到了那人身邊，一掌砍在脖頸上將正亂撲騰的落水者砍暈，拖著下巴向江邊游去。不一會兒幾個人也追了上來，七手八腳地把人拖上岸。
    “是二連的謝箕”，宣俠父認出了落水者。
    “立正！向后轉(zhuǎn)！不許回頭！”。宋陽當(dāng)然認識這個人，入伍生總隊唯一的一名溺亡者謝箕。宋陽腦中只有一些簡單的記憶，他也不是神人，只知道是溺亡，可什么時間什么地點什么原因他卻一概不知，也不可能去告訴人家不要去游泳。好在二連宿舍就在他們隔壁，軍校里自由活動的時間又很少，倒是不太難關(guān)注到。
    十幾個入伍生病亡者因為自己的介入而全部都活了下來，宋陽應(yīng)該長舒一口氣才是?？墒撬侮栃睦飬s是懊喪得狠，這個謝箕如果死了那可能就是自己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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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人救出個大麻煩。不過這麻煩不是他宋陽的，他的麻煩是方育英。
    宋陽為方育英、王金山等人制定的訓(xùn)練計劃。因為宋陽在黃埔的名氣和幾個人對他的信任而被分毫不差地嚴格執(zhí)行了，兩個多月堅持下來，隨著訓(xùn)練量的逐步加大，他們這幾個訓(xùn)練中總是拖后腿的后進學(xué)員已經(jīng)能跟上了整體進度和強度，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體能考核方面應(yīng)該可以過關(guān)的。
    可意外就是意外，不是以某個人的意愿為轉(zhuǎn)移的。半夜里，方育英發(fā)起了高燒。
    幸而發(fā)現(xiàn)的及時，冷敷、熱敷、泡澡、擦拭身體，宋陽將能用的藥和手段都用上了，折騰到天亮，體溫終于降了下來。
    其后兩天病情又起了些反復(fù)，27日夜，方育英終于康復(fù)了，可是，問題也來了?！安砣缟降?，病去如抽絲。你的狀況不用我說你自己也清楚，我建議你放棄”，只是五公里全副武裝越野這一項，方育英就很難撐得過去。
    “班長，我不想放棄”，方育英憨厚地笑了笑，“我能從大山里走出來不容易，大家都不容易，如果放棄了這一次機會，以后也許就再沒有機會了”，第一次象個老大哥一樣地伸出手拍了拍宋陽的肩膀，“子靖，到時候不要管我，你一定要把他們?nèi)珟С鰜恚　薄?br/>     “胡說！”。
    “不行！”。
    “我們是一個班的，怎么可能不管你”。
    “放心，我們幫你”。
    這才是同學(xué)！這才是戰(zhàn)友！什么共*產(chǎn)*黨、國*民*黨，只要還在這三班那就只有同學(xué)！只有戰(zhàn)友！宋陽又仔細檢查了一遍方育英的情況，應(yīng)該沒有什么大問題。黃埔軍校對考生年齡要求的上限就是25歲，錯過了就真的錯過了，“你確定？”。
    “是！”，方育英用力點點頭，“我決不會放棄！”。
    “好”，宋陽笑了，“只要你不放棄，我們就決不拋棄你！”，環(huán)視了一圈同學(xué)們，“不拋棄！不放棄！我希望同學(xué)們永遠都能記住今天的誓言”。
    “不拋棄！不放棄！”。
    “子靖上來了，呵呵，第一名！”，一營長陳繼承放下望遠鏡，“愿賭服輸，中午我請客”。
    “呵呵，項洛也上來了，第二名！”，朱棠向文素松豎了豎拇指，拿宋陽的考核成績來打賭，這幾天成了這幾位教官的慣例，不過三營的項洛能取得第二名有點出人意料，文素松訓(xùn)練有方啊。
    “唐徹？”，陳繼承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第一名宋陽那是想都不用想的，可這第二、第三要是都被三營拿了去，一營以后可就沒法混了。
    “快看！康澤追上來了，還有那個宣俠父。呵呵。超過去了”。
    “這幫混小子。不要命了！”，望遠鏡里康澤和宣俠父面色發(fā)白呼呼直喘，陳繼承氣哼哼地罵了句，也不知道是罵三班太拼命還是罵不給他一營面子。不過輸給三班總好過輸給三營，面子上總還能過得去。
    “咦？子靖呢？”。
    一轉(zhuǎn)眼，不只是宋陽不見了，康澤和宣俠父也都不見了蹤影。
    方育英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感覺心臟要從腔子里跳出來。腳下發(fā)軟，腦袋都有些迷糊了。
    “不拋棄！不放棄！”，仿佛一個炸雷在耳邊炸響，方育英用力甩甩頭加快了腳步，不拋棄！不放棄！
    “同學(xué)們，現(xiàn)在體能到了一個極限，這是最關(guān)鍵的時候，咬咬牙挺過去，前面就是一馬平川”，宋陽小跑著跟在最后一支隊伍邊?！白⒁庹{(diào)勻呼吸，不要想著離終點還有多遠。終點就在你腳下，加油！”。
    “加油！”，項洛也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向前！向前！向前！”。
    “向前！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向太陽，腳踏著祖國的大地”，宋陽唱響了第一句，項洛好不容易才調(diào)勻了呼吸接了上來。
    “從無畏懼，絕不屈服，英勇戰(zhàn)斗，直到把反動派消滅干凈，三*民*主*義旗幟高高飄揚”，康澤、宣俠父、唐徹、王耀武，一個個聲音加進來，歌聲越來越激昂越來越嘹亮。
    “班長，您不說極限過去就沒事了么？”，車廷信歪歪扭扭地跟著小跑著，“可我的腿怎么都不聽使喚了？”。
    “這就對了！”，宋陽哈哈一笑，“極限過去就是機械，知道什么是機械嗎？機械就是汽車、輪船、飛機，所以我們要”。
    “加油！”。
    “加油！”。
    “加油！”
    盡管都付出了最大的努力，最終還是有27名學(xué)員倒在了終點線前。
    蔣校長輕輕呼了口氣，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東臣，中午給他們加餐，肉要管夠”。
    “是！”，親愛精誠！這就是親愛精誠！學(xué)員們的表現(xiàn)感染了教官們也深深感染了王懋功，能帶出這樣一群弟子，保定系教官們無不倍感自豪，“校長，可以不可以再給他們一次機會，讓子靖帶上一個月”。
    “校規(guī)不是兒戲”，蔣校長放下望遠鏡轉(zhuǎn)過頭來，“東臣，你這婆婆性子得改一改了”。
    “怎么回事？”，唐徹一把將從身邊跑過去的一個小個子同學(xué)給拎了起來。
    “放下，快放下！”，小個子同學(xué)掙扎了幾下落了地，“蘇聯(lián)顧問要求宋班長重考”。
    “重考？為什么？”，宋子靖還要重考？
    “報靶員給宋班長記了50環(huán)，可靶紙上只有一個彈孔，蘇聯(lián)顧問說是作弊，要求重考”。
    “放屁！”，一槍救下兩條命，這事青幫弟子誰不知道，槍神還要作弊？“我去給他舉靶子，看誰還敢胡說八道”。
    唐徹趕到靶場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人捷足先登了，汪平和張子林一左一右扶著槍靶。
    “胡鬧！都給我回來！”，陳繼承氣得直跳腳，這兩老實孩子今天怎么吃了槍藥似的，一聽宋陽射擊考核要重考就瞪著眼睛要找人打架，現(xiàn)在又跑到槍靶那里誰也拉不走。
    “報告教官，準備好了”，宋陽將彈夾壓入彈倉，持槍立正報告。m1891莫辛-納甘步槍包括其改進型系列與毛瑟步槍系列、李-恩菲爾德步槍系列等其他同時代同類軍用步槍相比，其槍機設(shè)計顯得較為復(fù)雜，設(shè)計粗糙而且過時，整體的操作感覺也比這些步槍笨拙。但莫辛-納甘步槍也有它的優(yōu)點使用簡單可靠、易于生產(chǎn)。咱們自己還做不了的東西就不要說三道四挑三揀四的了，雖然比毛瑟g98差了點，不過宋陽拿在手里感覺還不錯。
    “好，把他們”，朱棠話音未落，宋陽手中的槍便響了，拉栓、退彈殼、上膛、瞄準、射擊，宋陽的動作說不上有多快，卻帶著一種奇妙的韻律，一個動作做完下一個動作自然而然地跟上，毫無滯澀毫無拖沓。
    呯！呯！呯！
    莫辛-納甘步槍在中國能贏得‘水連珠’的美名倒也名不虛傳，槍聲清脆如水珠濺落，而宋陽極富節(jié)奏感的槍聲也為其增色不少。
    立姿，5發(fā)子彈只留下一個彈孔，50環(huán)！汪平和張子林扛著槍靶興奮地跑回來，看誰還敢說九爺作弊！
    “這是一個天生的狙擊手”，別夏斯特諾夫向加倫點點頭，“值得好好培養(yǎng)”。
    “這是斯*大*林同志送給我的禮物”，加倫解下手表放到槍械臺上，“別夏斯特諾夫同志是我們蘇聯(lián)紅軍著名的神槍手，你們敢不敢向他發(fā)起挑戰(zhàn)！”。
    “敢！”。
    “好！誰勝了他，手表便是誰的”，不能因為這件事讓中方教官和學(xué)員們對他們生出隔閡和不滿，必須把事情盡快平息下去。
    “呵呵，好！我們也來湊個趣”，蘇方顧問團讓了步認了錯，中方教官們也不為己甚，紛紛掏出隨身的小玩藝兒放到了槍械臺上。
    所謂宋陽作弊事件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各方誰也沒再提起。宋陽以50環(huán)滿環(huán)的成績名列榜首，這個成績一公布出來其實事情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軍事科目、文化考核、面試，宋陽對自己的成績還是比較滿意的，看到榜上方育英和謝璇的名字，宋陽彎起了嘴角，蔣校長也不是傳說中的那么迂腐嘛?？山酉聛硇θ荼阋幌陆┳×四锵Ｆ?，還嫌我事不夠過嗎。(未完待續(xù)。。)(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