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婉婷怔了一下,呆呆的看著哥哥。
“不是這樣的……不是的。”劉婉婷緩緩搖頭,喃喃道:“我們從小就訂了親,陸勵成這輩子注定是我的丈夫,我要和他在一起,要和他結婚,要給他生孩子,他是我的!誰都不能搶走!”
“那杰森呢?”劉子凡盯著她,一字一頓的說:“你跟杰森在一起的時候,全家都反對,可是你說什么?你看見他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他,無論如何都要嫁給他,既然你可以愛上杰森,為什么陸勵成不能愛上別的女人?”
劉婉婷知道自己是錯的,也知道自己做這一切并不能改變什么,可是她沒有辦法,她眼里心里全是那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哪怕是一點小小的念想,都能讓她不顧一切的去嘗試。
如果蘇瑤失去清白,陸勵成是不是就不會喜歡她了?也許會回頭看她一眼也說不定?
陷入愛情中的人就是這么卑微,只為了一點小小的可能,她愿意赴湯蹈火,甚至不惜恩將仇報,以身試法。
眼淚止不住的落下,透過迷蒙的淚眼,她絕望的看著哥哥。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她不能回頭了。
哥哥,我實在是太愛他了,沒有他真的活不下去啊!
劉婉婷死死咬住下唇,眼中突然閃過一抹狠絕,“為了這個賤人,你寧愿自己的胳膊斷掉,成為殘廢,甚至連這條命了都可以不要,是不是?”
劉子凡吃力的坐起來,抬頭仰視著妹妹,這個從小到大他自以為很了解,其實卻再陌生不過的妹妹。
“我是在用這只胳膊,這條命,喚醒你最后的良知。”
“我不用你喚醒!”劉婉婷尖叫一聲,雙眼陰厲的盯著他:“我最后問你一遍,你到底走不走?”
劉子凡一動不動,保持著剛才的姿勢,靜默的看著她:“不走。”
劉婉婷雙目圓睜,目眥欲裂的看著他,眼底漸漸漫上一抹決絕:“好,既然你選擇留在這里跟她一起死,那我成全你!”
抬手抹去臉上的淚水,她深深看了哥哥一眼,毅然轉身,頭也不回的向樹林外走去。
劉子凡垂頭看著地面,好像一尊雕塑般,一動不動。
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他眼中的光亮一點一點的滅了下去,終于化作和周圍的夜色一般濃郁的黑。
“劉子凡……”蘇瑤輕叫了一聲,想安慰他,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被自己的親人拋棄,他一定很傷心吧?
尤其是用盡全力去寵愛的妹妹,竟然如此絕情的把他留在這個兇險的地方,況且他現在身受重傷,傷口處還在不停的流血,隨時有可能死在這里。
即便如此,劉婉婷依舊頭也不回的走了。
蘇瑤知道,他在賭,用這條去賭妹妹的良知,可是顯然他輸了。
也許他此刻不止是傷心,還有自責和失望,他一定在責怪自己這么多年對這個妹妹太過驕縱,才導致了她現在無法無天的性格,同時對她也深深的失望,寧愿讓自己的哥哥死在這里,也不愿意答應他帶走蘇瑤。
蘇瑤強忍著身上的疼痛,爬到劉子凡身邊,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劉子凡身子輕輕一顫,抬頭靜靜的注視著她,眼底有看不清的霧氣。
“別難過,”蘇瑤說:“還有我呢。”
劉子凡嘴角漫起一絲苦澀的笑,“我沒有難過,只是很失望而已,”捏了捏她的手心,聲音透著一絲堅定:“不要擔心,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我會帶你離開這里。”
他靜默的注視著她,漆黑的眼底滿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蘇瑤不知道他哪來的信心,淺淺笑了笑,沒有說話。
下一秒,一陣嘹亮的警笛聲突然響起,紅藍相映的燈光在漆黑的夜色中急促的閃爍著,三四輛警車快速向這邊駛來。
“哥,警察來了!”一個小年輕驚慌失措的站了起來。
平頭男也聽到了聲音,陰狠的罵道:“***,誰報的警?”
呼呼的夜風從眾人身邊刮過,沒有人說話,嘹亮的警笛聲漸漸逼近。
平頭男狠狠看了二人一眼,不甘心的說:“你們等著,這事沒完!兄弟們,撤!”
說完幾人拔腿向樹林深處跑去。
另一邊,劉婉婷深一腳淺一腳,淚眼模糊的走到車子旁,剛準備發動車子離開,突然看見了三四輛警車鳴笛而來,腿腳頓時發軟。
警車在旁邊停下,十幾個身著警服的警察跳下車,幾人持槍向樹林深處跑去,倆人走到她面前,敲了敲車窗。
劉婉婷咬牙,猛地打開車門跳了下去,緊緊抱住警察的大腿,哭嚎道:“警察同志,你們可算是來了,快救救我的哥哥,他在樹林里,被一群人劫持了,求求你們救救他!”
劉婉婷頭發凌亂,衣服也被樹枝掛亂了好幾處,眼睛紅腫,臉上全是淚痕,怎么看都是一副受害人的樣子。
其中一位女警察脫下外套,披在她肩膀上,“放心,我們一定會把壞人繩之以法的。”
不多時,蘇瑤和劉子凡被攙扶著走了出來。
“哥哥!”劉婉婷驚呼一聲,踉蹌著跑過去一把抱住劉子凡,痛哭道:“哥哥,你總算是沒事了,嚇死我了!”
劉子凡怔了一下,緩慢而堅定的推開了她。
劉婉婷愣住了,眼淚掛在臉上,怔怔的看著他。
劉子凡冷漠的看著她,一字一頓道:“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
“劉先生,”恰在這時,一個警察走了過來,問:“能不能請您簡單說一下事情的經過?那些逃走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劉子凡還沒來得及開口,劉婉婷忽然沖了前去,急聲道:“我和好朋友蘇瑤出來吹風,誰知道遇見了一群歹徒,他們不但搶走了我們的東西,還要強奸我們,幸虧我哥哥及時趕來了,我們三人跟歹徒周旋了一會,卻還是受了很嚴重的傷,最后我同意給三百萬那些歹徒才愿意放我們離開,我正要回去取錢,恰好你們就來了。”
不知道是因為說的太急,還是心虛,劉婉婷喘著粗氣,回頭看著哥哥,眼里滿是哀求:“……我說的對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