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緩緩降臨,冰涼的月光從窗戶里照進來,在身后傾瀉了一地。
遠處樹影重重,在夜風輕輕擺動,好似藏了鬼魅。
葉思辰站在窗前,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輕抬,兩根手指捏著一個高腳杯,手腕微動,杯子里猩紅的液體緩緩晃動,目光深沉的望著窗外的夜色。
自從上次在天都意外撞見蘇瑤之后他才知道,原來她出獄后無處可去,竟然在天都做起了賣酒工。
嘴角劃過一絲不屑的冷笑,賣酒工?跟她還真是般配!
像她這種惡心的讓人作嘔的女人,就應該一輩子都被踩在泥里,永遠都爬不起來。
聽說陸勵成給她安排了一個金主,人家褲子都脫了又臨時反悔,還強行把人家趕了出去,一張臉簡直臭到不行!
“噗嗤——”,葉思辰忍不住笑出了聲,陸勵成這個蠢貨,根本不用他出手,陸勵成自己就作繭自縛,讓蘇瑤恨透了他。
對了,聽說蘇瑤為了賣出去一百瓶酒,被人扔進了滿是蛇蟲的透明箱子里?
真可惜,他沒有親眼看見。
她瑟縮的躲在角落里,驚恐顫抖的樣子一定精彩極了!
嘖嘖,說陸勵成蠢,蘇瑤簡直比他更蠢,竟然為了一個死去的孩子,自甘墮落到這個份上。
她心里一定還愛著這個男人吧?
只可惜,她再也不敢愛了。
剛才接到內線打來的電話,陸勵成抱著蘇瑤去了二十七層,而且還火急火燎的讓Abby叫來了私人醫生。
放下酒杯,葉思辰拿起手邊的電話,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撥出了陸勵成的號碼。
是時候該給他找點不痛快了。
“什么事?”對面傳來陸勵成不耐煩的聲音。
葉思辰慵懶的靠在墻上,嘴角噙著一抹陰鷙的笑,說出來的話卻義憤填膺,惱怒至極:“你把蘇瑤弄到哪去了?陸勵成,蘇瑤欠你的已經還完了,她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了,麻煩你以后離她遠一點!”
“呵,”果然,陸勵成冷笑一聲:“在臨沂省,沒有人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還有,蘇瑤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完!”
這句話葉思辰倒是贊同,你和蘇瑤欠我的,這輩子也還不完!
“你這個瘋子!”葉思辰趁機破口大罵,并不忘點醒他:“喜歡你的女人能排三大條街,你為什么偏偏盯著蘇瑤不放?你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
對面怔愣了幾秒鐘,才下意識否認:
“葉思辰,你腦子進水了吧?我會喜歡蘇瑤?呵~”
葉思辰裝出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問:“真的嗎?她現在在哪?”
“在我床上,”陸勵成的聲音帶著一絲報復的快感,“你說我給她一百萬,她愿不愿意跟我睡一覺?”
“無恥!陸勵成,你要是敢碰她一根汗毛,我跟你沒完……”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就“啪”的一聲被掛斷了。
聽著耳邊“嘟嘟”的忙音,葉思辰差點拍手叫好,把電話扔在一旁,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爽快!
這通電話還真沒白打,成功的挑起了陸勵成的怒火和勝負欲。
掛斷電話之后,他應該迫不及待的去折磨蘇瑤了吧?
一想到蘇瑤蜷縮在角落里驚嚇過度的模樣,他就忍不住想哈哈大笑。
不行,他實在忍不住了,明天說什么也得去看看蘇瑤的慘樣,畢竟這場持久的戰爭他還要打下去,贏得蘇瑤的心才是首要任務。
第二天,他慢條斯理的處理完公司的事情,換了一身衣服,這才不疾不徐的開車去了天都。
他到的時候恰巧看到蘇瑤在挨打。
她倒在地上,纖細的胳膊牢牢抓著一個女人的褲腿,女人氣急敗壞,一腳接一腳的踢在她身上。
葉思辰站在昏暗的角落里,雙手環胸,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看到精彩處還忍不住嘖嘖兩聲,那胳膊可真細,好像哪一下用力過度就能給踢折了。
一絲鮮紅的血跡掛在蘇瑤嘴角,女人尖細的高跟鞋狠狠落在身上,看了都讓人覺得疼,偏偏她卻死抓著不放手,“你不能走,白珠珠,這件事情對我很重要,你把話說清楚,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蘇瑤,你那么迫切的想知道那天發生了什么事情,難道你跟這件事情有關系?那我就更不能說了,反正除了我這張嘴,你沒有任何證據,我就是爛在肚子里,也不會告訴你!”女人陰狠而鄙夷的說,聲音聽上去有點耳熟。
葉思辰的眉頭漸漸皺起,這個女人的聲音怎么聽上去這么耳熟?到底在哪里見過?
下一秒,女人抬起頭來,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
葉思辰的雙眼豁然圓睜!
竟然是她!白珠珠!
當初假扮蘇瑤,騙陸勵成喝酒的那個女人!
葉思辰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他還真是小看了蘇瑤,沒想到她這么快就找到了這個女人。
目光陰狠的落在白珠珠身上,該死的賤人,當初明明已經給了她一筆錢讓她離開,永遠都不要回臨沂省,沒想到她不但回來了,而且還晃蕩到了陸勵成和蘇瑤的眼皮子底下!
既然你不守約,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葉思辰冷冷瞥了白珠珠一眼,調整好臉上的表情之后,抬腳走了出去。
“你們在干什么?”
一聲厲喝成功的讓兩人停了手,他上前推開白珠珠,把蘇瑤扶了起來,轉頭對白珠珠怒目而視:“你為什么欺負她?”
“這位大哥,我沒有欺負她,你看,”白珠珠伸出腿,白皙的小腿上有幾道明顯的紅色抓痕:“是她不要命的抱著我不讓我走,我這才踢了她兩腳,都是一個夜場的,我怎么會欺負她呢?”
葉思辰沒有理會她,轉頭關切的看著蘇瑤:“你沒事吧?”
蘇瑤搖了搖頭,指著白珠珠說:“她,就是當年視頻里的女人,我親耳聽見她自己說的!”
葉思辰的心頓時一沉,她果然知道了。
他目光陰測測的掃了白珠珠一眼,仿佛在看一個死人,看來這個女人是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