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七高舉起酒杯,“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劉總,這杯就當我給您賠禮道歉,希望您多海涵。”說完仰頭咕咚咕咚喝了個見底。
劉一驍靠在桌子上,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之前以為她是個又蠢又作的丑女人,沒想到竟然心思這么通透,有趣!
“上次你被人打,算是我替你解了圍吧?”劉一驍?shù)溃骸澳悴桓屑ひ簿退懔耍谷贿€在我請客的時候甩臉走人,不給我面子,葉小七,這事可真不怨我度量小。”
原來是因為這個。
葉小七重新將酒杯倒?jié)M,舉起說:“不如這樣,我自罰三杯,您看怎么樣?”
劉一驍掃了一眼她手中的高腳杯,不算大也不算小,這種大小的杯子三杯下肚,別說葉小七一個女人了,就連他也受不了。
劉一驍眼底升起一絲玩味,挑釁的看著她:“好,你自罰三杯,咱這事就一筆揭過,以后我絕對不找你半點麻煩。”
說完雙手環(huán)胸,冷眼看著她,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三杯下去,她今天得橫著出這個門。
他就不相信,她真敢喝三杯。
“好,希望您說話算話。”葉小七神情淡然,沒有半點情緒,舉起酒杯沒有半點猶豫的喝了個精光,在劉一驍驚訝的目光下,又淡定的喝了兩杯。
冰涼的液體順著喉管滑下,胃里一陣翻騰,葉小七強忍住不適,看著他道:“劉總,這下您滿意了吧?”
劉一驍收回眼底的驚訝,原本想諷刺她兩句,可是看到她眼底的平靜和倔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行,算你有本事,我說到做到,以后絕不找你麻煩。”說完,劉一驍瀟灑的轉(zhuǎn)身離開。
葉小七腿上一軟,使勁抓住桌子的邊角,緩緩坐下,一陣眩暈感猛地襲來。
小劉擔憂的看著她:“這個雖然是紅酒,但是我聽她們說度數(shù)很高,你沒事吧?”
葉小七擺了擺手:“沒事,休息一會就好了。”
另一邊,兩人憋著笑看向劉一驍,鄭凱忍不住笑道:“這么快就回來了?我倆還打賭你能多堅持幾分鐘呢,怎么樣,那個女人有意思吧?”
“她端著一個倒?jié)M了紅酒的高腳杯,就等著我過去呢,”劉一驍瞥了一眼葉小七,挫敗道:“看來她早就猜出來我們要灌她酒了,我過去之后開門見山的跟我說要自罰三杯,我好歹是個大老爺們,人家都自罰三杯了,怎么還好意思跟她計較。”
“沒想到你們公司竟然還有這么有趣的女人,”鄭凱饒有興趣的盯著遠處的葉小七,道:“這酒度數(shù)可不低,她看起來也不像是個會喝酒的,一會肯定爛醉如泥,怎么樣,給哥們一次機會?”
劉一驍警惕的看著他:“你想干什么?”
“裝什么裝,”鄭凱賊兮兮的笑了一聲,低聲道:“我在網(wǎng)上預訂個客房,一會晚上咱們把她弄過去?”
“滾一邊去!”劉一驍踹了他一腳,警告的說:“收起你們那些小心思,我們部門都是正經(jīng)女孩,別禍害人家。”
“這怎么能叫禍害呢?”鄭凱不服氣的說:“你看看她穿的那衣服,那鞋,一看就是地攤貨,你知道有多少像她這樣的女孩往我身邊湊嗎?我能看得上她那是她的福氣,說不定以后還得感謝你呢。”
“滾滾滾!”劉一驍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趁我沒翻臉之前趕緊滾。”
鄭凱狐疑的看著他:“我說劉一驍,你不會真看上她了吧?”
劉一驍知道跟這個滿腦子精蟲的人說不清楚,索性道:“沒錯,我就是看上她了,怎么著?”
鄭凱遺憾的搖了搖頭,臉上透著惋惜:“可惜了,別怪哥們沒提醒你,今天晚上這個機會你可一定得把握住,否則這種精明的姑娘,你不一定能拿下,走了。”
說完,拉著另一個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劉一驍喝了一大口酒,郁悶的看著不遠處的葉小七。
眩暈感一陣陣來襲,胃里也翻騰的厲害,葉小七起身,頭重腳輕的向衛(wèi)生間走去。
剛進衛(wèi)生間她就吐了,趴在馬桶前吐得昏天暗地,幾乎連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葉小七以前沒怎么喝過紅酒,只知道紅酒度數(shù)不高,所以才敢豪飲三杯,沒想到竟然誤打誤撞喝到了度數(shù)高的酒,這會胃里難受的要死,像是火燒一樣。
站在鏡子前,往臉上潑了點涼水,這才清醒了一點,她扶著墻搖搖晃晃的向外面走去,剛出門便撞上了一個溫熱的胸膛。
一陣濃厚的酒氣撲面而來,劉一驍扶住她,皺眉問:“葉小七,你沒事吧?”
葉小七睜大眼睛,再努力睜大,卻還是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她知道自己醉了,應該克制一點,可是手卻不由自主的抱了上去,難過沮喪一起涌上心頭,眼淚瞬間落了下來,她哽咽道:“爸爸,對不起,我今天不去故意不去看你的,嗚嗚,半個月沒有見你了,我真的好想你,今天好不容易抽出時間答應去看你,可我還是食言了,你一定很失望吧,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劉一驍僵住了,葉小七著急離開是去看她爸爸?
他心底閃過一絲愧疚,手僵硬的放在她后背拍了兩下,尷尬的說:“別哭了,我不知道你是去看你爸爸……”
“嗚嗚,爸爸,”葉小七把他抱得更緊了,眼淚鼻涕全都抹到了他的衣服上:“我好害怕,我真的很害怕看見你躺在病床上的樣子,我害怕你隨時離開我,爸爸,別走好不好?你要是走了,就再也沒有人愛我了……”
劉一驍無奈的看著自己肩膀上亮晶晶的眼淚鼻涕,哀嘆自己自作自受,“你喝醉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回家,”一聽到回家兩個字,葉小七猛地打了一個寒顫,臉色煞白,看樣子都快哭出來了:“我不想挨打……”
想起那個肥婆壓在她身上毆打的一幕,劉一驍有些不忍,而且看她這個樣子也問不出來什么,他嘆口氣,扶著她向樓下走去。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之后,一扇門緩緩推開,一臉震驚的張經(jīng)理從里面走了出來,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們消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