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識到薄迦是那個可以讓她心安的男人。
不過薄迦突然偏過身說:“陳晞,有個戀愛需要你跟我談一下。”
陳晞嚇了一跳,但很快她淡定的問:“薄迦我們才剛認識不到一周,你喜歡我什么?”她的感情被她自己隱藏的很好。
“喜歡你是你。”薄迦說,她這樣的回答讓陳晞不禁懷疑,他在國外學(xué)的是不是哲學(xué)。
古往今來你喜歡我什么這個問題也沒有一個標準答案,喜歡什么,誰知道呢,剛好看對眼兒了,剛好心動了。
“陳晞你總是讓我不知道怎么應(yīng)對。”薄迦突然說。
他看著遠處,眼神朦朧,像是在回憶著什么:“你和我想象中的愛人不一樣,但我清楚的知道我對你心動了,我想每天看到你,想不和你分開,甚至于想要把你娶回家。”
“薄,薄迦,你是背了什么書里的臺詞么?”陳晞有些驚訝。
“陳晞,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自己,所以我能在短時間內(nèi)看清自己的心意,而不是像大多數(shù)人,用一年,十年,甚至幾十年來看清自己。”薄迦說。
從小到大,薄迦比每個人都清楚自己的人生該怎么過,自己的一生該怎么活。
所以,他從不會聽從長輩的意見,平輩的建議。
沒人比他更懂自己。
這不是自大,這是實力。
“薄迦,你讓我想想,”陳晞?wù)f:“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懂我自己,我只是看起來好像明白很多事,其實我什么都看不透,看不清,看不懂。”
“我等你,慢慢想,不急。”薄迦偏頭溫柔的看著陳晞。
他的確不急,三十年的時間里,沒有心動的女人出現(xiàn)都不急呢,而現(xiàn)在讓他心動的那個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他更不會急了。
未來有至少五十年可以一起過。
不過,陳晞不合時宜的想起了上一世外人眼中的首富之子---薄迦,花心到可以三天換兩個女朋友,看上去十分喜歡大胸大長腿,但永遠不確定。
大概真的像薄迦說的那樣,他是最了解自己的人,所以每一個不確定的背后都是他的肯定---肯定不是。
陳晞看著遠處枝椏上落著的麻雀,看著麻雀身上落上的雪花,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薄迦說陳晞總是讓他不知道怎么應(yīng)對,她才是不知道怎么應(yīng)對薄迦啊,如果,她的生命中從沒出現(xiàn)過那個渣,她或許還會迅速接受薄迦,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但是,現(xiàn)在的陳晞是一個心里除了復(fù)仇就是好好過自己這輩子的女人,她沒想過生命中會出現(xiàn)一個男人,一個告訴自己他很愛她的男人。
“陳晞,你慢慢想,我真的不急。”薄迦笑著說,可不知道為什么,陳晞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很瘆人,就像是老虎看豬一樣的眼神。
“哎呀,先回去,回去啦,還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呢。”說話間,陳晞就迅速的轉(zhuǎn)身,跑掉。
薄迦也忙跟上了她的腳步。
陳晞走到三樓拐角的時候,薄迦一把把她拉進懷里。
陳晞一臉懵逼:“干什么?”
“你跑不掉的。”薄迦捏起她的下巴,柔聲道。
“你,變態(tài)么?”陳晞問。
“嗯?”薄迦挑眉。
“剛剛說了一肚子的情話,現(xiàn)在又這樣?”陳晞毫不留情的指出他的變態(tài)之處。
“情話是真的,現(xiàn)在這句話也是真的,讓你不要急我會等更是真的,有什么不對么?”薄迦疑惑。
陳晞敗下陣來:“可是,你說的那些話就像一個備胎說的啊。”
薄迦雙眸含情的掃她一眼:“那剛剛呢?”
“剛剛讓我確定,誰都可能是備胎,但你薄迦不可能。”陳晞道。
她不了解眼前這個男人,似風又似雨,似雷似閃電,一會兒心情好,一會兒心情不好,鬼知道他腦子里想的是什么。
陳晞腦海中燃起一個想法‘高學(xué)歷變成變態(tài)的幾率更大一些。’
陳晞還想說點兒什么的時候,薄迦已經(jīng)放開她,并越過她,下樓去了。
陳晞愣在原地發(fā)蒙,這特么,到底是誰和誰表白啊,到底是誰要誰考慮啊!
“沒有人性的變態(tài)。”陳晞對著空氣發(fā)泄。
實際年齡二十三歲,心理年齡二十七歲的腹黑,很顯然,敗給了實際年齡三十,心里年齡鬼都不想知道多大的薄迦。
...
連城城中心的一棟樓房內(nèi),有人正在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饒。
“薄大少爺,您放過我吧,我家里再也經(jīng)不起折騰了。”李弘跪在地上,雙眼空洞的好像一具尸體。
薄迦轉(zhuǎn)動手中的高腳杯,高腳杯內(nèi)的紅酒跟著蕩。
“李弘,我說過不讓你再靠近陳晞了吧?”
是疑問句,但絲毫沒有疑問的味道。
“您說過,說過。”李弘跪著快爬到薄迦腳下的時候,薄迦長腿一伸,將他踢倒在地:“滾。”說話的聲音既冷又狠。
“少爺,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李弘磕頭磕的好像整棟樓都在響。
很快,他的額頭上滲出了血。
不過薄迦看都沒看他一眼,他抿了口紅酒,接著將酒杯狠狠的砸到李弘的頭上,酒杯瞬間炸裂,李弘的頭被砸破,臉被碎玻璃劃花。
薄迦起身,大長腿踩在碎掉的玻璃上,吱嘎作響,他走到李弘的面前,蹲下身,出口的聲音壓的很低,卻透著十二分的寒意:“李弘,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被我發(fā)現(xiàn)你出現(xiàn)在陳晞面前,我要你---們?nèi)业拿!?br /> 李弘嚇得跌坐到地上。
藏在木門后的女人緊緊的捂住嘴巴,年邁的男人眉頭緊縮。
等薄迦離開后,女人瘋了一樣的沖到李弘的面前,抱著他的臉開始哭:“兒子,兒子。”
“媽,我沒事。”李弘煩躁的打掉女人的手,眼神十分陰狠:“薄迦,我會把你最珍貴的東西踩在腳下。”
...
十天前,陳晞晚上回寢室的時候被人跟蹤,薄迦來看她卻剛好撞到了這一幕,當天他沒見陳晞,而是把跟蹤者的照片發(fā)給了警局,接著他也去了警局,后來的十天里他查到了是李弘干的,所以,便有了剛剛的這一幕。
打完李弘的薄迦坐在車里,臉色陰沉,手里夾著一根煙,眉頭緊皺,一口接著一口的吸。
他拿出手機,撥了個沒保存的號碼。
“柳眉。”電話接通后,對方遲遲沒說話,薄迦便先開口。
可對方還是沒有開口,薄迦的眉毛越皺越緊,心里異常煩躁,就在薄迦想要掛電話的當口,對方說話了。
“薄迦,我說過,改命損陰德。”
“不是有過交換了么?”薄迦道,他掐滅已經(jīng)燃到底的煙,重新點了一只,周遭的黑色,映襯著他這兒唯一的光。
“命數(shù)不可逆,好自為之。”對方說完便掛了電話。
薄迦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一直聽到通話自動結(jié)束。
他一直保持著打電話的姿勢,一動不動,直到手機里傳來陳晞的專屬鈴聲。
他貿(mào)然表白后,這是陳晞第一次主動聯(lián)系他。
從那天起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十五天,兩個人偶爾會用微信交流工作。
薄迦緊鎖的眉毛沒有因為陳晞的來電而舒展,他的臉色反而更加不好:“喂,小豆芽。”
“薄迦,我和艾嘉還有周清在海邊放煙花,你要不要來?”電話那頭的小家伙開心的笑聲傳到薄迦的耳朵里,薄迦的嘴角也不自覺的跟著揚起。
他的聲音越發(fā)溫柔:“哪個海?”
“彼岸灣,”說完,她又加了句:“注意安全哦。”
這些天陳晞過的不好,她無數(shù)次想見薄迦,但都因為沒想明白,不能見。其實這次她也沒想明白,但是,今天月色太美了,漫天煙火,她就是很想把這份喜悅和薄迦分享。
電話掛斷后,薄迦沒有直接開車就走,而是坐在黑暗中,連著又吸了三顆煙,這才發(fā)動汽車。
薄迦到的時候,煙火已經(jīng)放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陳晞手里的仙女棒,薄迦站在岸上,陳晞仰著小臉看著他。
他站在路燈下,陳晞?wù)驹诼窡魧γ妫瑑蓚€人的臉都被光照的很清晰。
陳晞清楚的看到薄迦臉上的憂傷,薄迦也清楚的看到陳晞臉上的雀躍。
就在這時,薄迦握緊拳頭,走下來。
他腿長,幾步走到陳晞跟前兒,把陳晞抱入懷中:“我很想你。”
陳晞愣愣的好半天才說:“我也是。”
人總在備受寵愛的時候變傻。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錯了。”薄迦。
“什么?”陳晞。
“我不知道現(xiàn)在的日子對你來說是不是好的。”薄迦。
“是啊,”陳晞?wù)诡仯p輕推開薄迦,雙手握著他的手臂,仰著小臉:“我很開心現(xiàn)在的生活,雖說還有一件事沒完成,但現(xiàn)世的溫暖讓我很快樂。”
陳晞知道他不知道自己說的現(xiàn)世是什么意思。
薄迦點點頭,眼中的憂傷已經(jīng)變成了一份堅定,他說:“陳晞,我會用我的一整條命保護你。”
“啊,我不想你出問題。”陳晞?wù)f。
可能連她自己也沒發(fā)現(xiàn),她變得柔和了,很柔和很柔和。
孟艾嘉跑過來,拉起陳晞的手:“快來玩兒啊,在這兒膩歪什么啊。”
陳晞跟著孟艾嘉跑去帳篷處,薄迦在陳晞的身后慢慢的走,他的眼神不曾離開她,可是誰也不知道薄迦在此時此刻對著上蒼祈求。
周清說他對陳晞的表白太快太倉促,遠在國外的陸之堯說他太急,很多他們身邊的人都說薄迦太突然,可是,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已經(jīng)很久了,久到他都快忘了那個夜夜買醉身邊換了一個又一個女人的自己。
這世上最難的是成全,他曾以為成全會讓她幸福,可沒想到她一步步走向了深淵。
這一次,他不會成全任何人,他只會拼盡全力護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