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員暗地里卻在罵:“真是蠻子,力氣也太大了,震得老子的手發(fā)麻!”
棠妙心在看見那個官員的時候愣了一下,因?yàn)槟侨瞬皇莿e人,竟是井拾余!
她一臉的好奇,這貨什么時候到的第一城?還成了玉坊的官員。
井拾余見她看過來,咧著嘴嘿嘿一笑,眼里的尷尬藏都藏不住。
原本寧長平跟臨淵人打架的時候他就想出來勸架,結(jié)果棠妙心來了。
他不是那么想見棠妙心就躲在一旁裝死,想等她走了之后再來處理。
結(jié)果事情越鬧越大,真讓寧孤舟和阿古扎打起來,估計(jì)能把玉坊拆了,他兜不住了,只能硬著頭皮出來。
阿古扎被井拾余這一攔也冷靜下來了,他真要和寧孤舟打,現(xiàn)在受了傷只怕不是寧孤舟的對手。
更不要說旁邊還有個武功并不比他低多少的寧長平,和十分邪門的棠妙心。
這架真打起來,他沒有半點(diǎn)勝算。
他冷冷地看著井拾余:“我們是來給蘇城主賀壽的,他們把我們的人打成這樣,你們第一城不管嗎?”
井拾余笑著道:“第一城最討厭那種恃強(qiáng)凌弱、欺凌弱質(zhì)女子之人……”
阿古扎面色微變,井拾余忙又道:“大皇子別生氣,您肯定不是那種人!”
阿古扎:“……”
他覺得這個老不死的玉坊官員,簡直就是在指桑罵槐!
井拾余似乎完全沒有看到他的表情,繼續(xù)道:“還請您放心,這事我們一定查到底,嚴(yán)懲主動挑事之人?!?br/>
“我還會請城主發(fā)國書給犯錯那一方的皇帝陛下,詳細(xì)說明今日事情的經(jīng)過。”
“我相信不管是大燕還是臨淵的皇帝陛下,一定都是通情達(dá)理之人,嚴(yán)加管束自己人,不去他國丟人現(xiàn)眼?!?br/>
阿古扎:“……”
他現(xiàn)在覺得這不僅僅是指桑罵槐了,還在威脅他!
他冷著聲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井拾余回答:“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倪名野野?!?br/>
阿古扎:“……”
棠妙心:“……”
這貨怎么用了她的化名?真不要臉!
阿古扎狠狠地瞪了井拾余一眼,拂袖而去。
井拾余點(diǎn)頭哈腰地道:“大殿下慢走,可以請大夫過來給你們看診?”
阿古扎沒理他,扭頭看了寧孤舟一眼,眼里的殺意比剛才更濃,卻沒有動手。
他一走,臨淵的那些侍衛(wèi)受傷了能走的就自己走回去,沒受傷的就把倒在地上起不來的扶了回去。
阿古扎這次帶了二十余個隨從和侍衛(wèi),竟倒下了一多半,這臉可以說是丟大發(fā)了。
寧長平對著這些人做了個鬼臉,再輕呸了一聲。
棠妙心看著井拾余道:“倪大人有空嗎?進(jìn)去喝一杯唄!”
她說完也不管井拾余是否同意,伸手?jǐn)Q著他的耳朵就往寧孤舟的住處拖。
眾人再次目瞪口呆。
剛才井拾余懟阿古扎的時候那叫一個威風(fēng),在棠妙心的面前竟慫成這樣!
秦州和第一城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竟敢這樣對第一城的官員。
井拾余急了:“祖宗,你輕點(diǎn),疼疼疼!”
棠妙心聽他這么說,下手更重了些。
好在這里離寧孤舟的住處也近,很快就到了。
眾人進(jìn)去之后,棠妙心就把井拾余放開,笑瞇瞇地道:“你剛說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井拾余涎著一臉笑說:“我叫倪損止,及時止損的損止?!?br/>
棠妙心:“……”
這貨腦子轉(zhuǎn)得還挺快,這名起得也是一絕。
她冷眼看著他道:“少在我面前貧嘴,我知道你之前跟著程立雪那老渾蛋去過定州?!?br/>
井拾余笑了笑,算是默認(rèn)了這事。
倪野野這名字也是他在定州的時候聽到關(guān)于女山匪的名字后用的。
當(dāng)時他只憑聽到這個名字,和黑虎寨山下的陣法就猜出了棠妙心的身份。
他當(dāng)時還感慨,不愧是棠妙心,不管走到哪里,都會給哪里帶來巨震。
他那時好不容易擺脫她,趕緊拉著程立雪離開定州,一路來到第一城。
他在第一城的這幾年,做著玉坊里管事的小官,日子過得十分愜意。
棠妙心雖然這幾年來過第一城幾回,但是從來沒有來過玉坊,他們連碰面的機(jī)會都不會有。
他原本以為這一次也會像之前那幾次一樣,她住上幾天就會離開。
他卻沒有想到寧孤舟和寧長平也來了,還被蘇琰打發(fā)住進(jìn)了玉坊。
他今天都特意避開他們,沒料到闖禍大王們不管是在大燕的京城,還是在第一城,都注定不會消停。
來的第一天,就跟臨淵人打了一架,他想躲都躲不掉。
倪野野這個名字是他覺得好玩,又不想用井拾余這個名字,就隨便拿來一用,沒料到被棠妙心抓了個正著。
他覺得自己是真的倒霉,之前為了躲她,他進(jìn)了大燕的國子監(jiān),以為像她那種不學(xué)無術(shù)的主絕不會進(jìn)國子監(jiān)。
然后,她來了。
他到第一城玉坊當(dāng)個小官,覺得以棠妙心的身份怎么也不會來坊。
結(jié)果,她又來了。
他覺得自己和她不但八字相克,還有孽緣,他被她暴虐的那種孽緣。
他真慘!
棠妙心卻又笑瞇瞇地道:“人生三大喜事中,總有一件是他鄉(xiāng)遇故知。”
“井拾余,我們都他鄉(xiāng)遇了兩回了,你現(xiàn)在是不是特別激動?特別開心?”
井拾余擠出一抹笑道:“是啊,我簡直是高興死了!”
他覺得往后他怕是再沒有安生日子過了!
棠妙心哈哈一笑:“你高興就好,你放心吧,往后我罩著你,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井拾余聽到這話卻是笑都笑不出來了,他已經(jīng)能預(yù)見往后水深火熱的苦哈哈的日子了。
棠妙心問他:“我聽說最近六國除了皇族外,還有其他的王公貴族也派人過來了,你這里有他們的名單嗎?”
井拾余輕咳一聲道:“我要說我沒有,你信嗎?”
棠妙心笑彎了一雙桃花眼:“我當(dāng)然相信啊……”
井拾余剛松了一口氣,棠妙心便道:“但是我更相信你的能力,一刻鐘之內(nèi),我要這份名單?!?br/>
“拿不出來的話,就……呵呵,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