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一點,兄弟倆是相同的,這可能是潛意識中大男子思想在作祟,總覺得男人理所應當是保護女人的,要是有一天要自己心愛的女人來保護自己,這并不是一件幸事,反而是奇恥大辱。</br> 陸琛說的陸銘自然是知道的,但是知道,并不代表他能接受江蔓的做法。</br> 他寧愿自己出事,也不希望她出事。</br> 她那樣的做法實在是讓他心寒。</br> “哥,你冷落嫂子幾天是可以的,不過也不要太過火了,過兩天老老實實去道歉吧。”</br> “為什么?”</br> 陸琛失笑,看來自己這大哥還是沒有領會到男女之間相處那點精髓,他這個做弟弟的自然要幫他指出來,“大丈夫嘛,能屈能伸,有時候哄女人就得這樣,打一巴掌之后你要給她一顆棗,這樣軟硬兼施才會管用,不然你就等著她收拾你吧,女人的手段多的很,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她們做不到的。”</br> “你嫂子不是這樣的人。”陸銘覺得江蔓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有什么都會說出來,生氣了就是生氣了,高興了她也不會隱藏,會表達出來。</br> 陸琛笑得高深莫測,“那你就當我說的是廢話,拭目以待。”</br> 這一晚,兄弟倆一直到大半夜,陸琛直接在家里睡下。</br> 第二天,陸銘還在思考要怎么和江蔓解釋,但是軍區一個緊急電話就把他叫走。</br> “大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陸琛緊張的問。</br> “沒事,小問題,別對家里的人說,我來處理就行。”</br> 醫院里。</br> 江蔓一晚上睡不安穩,一入睡就會想起秦致遠墜機的場景,每次驚醒都是一身的冷汗。</br> 可是偏生這種時候陸銘不在身邊,讓她覺得難受的很。</br> 一直到快要天亮了才勉強瞇了一會。</br> 陸堯看著江蔓的黑眼圈,很心疼,“媽媽,你是不是沒睡好?”</br> “沒事,堯堯別擔心。”</br> 陸堯本來想給陸銘打電話的,但是一想起昨天他的態度,他也很生氣,怎么可以吼自己的媽媽。</br> 這一點,不可饒恕。</br> 差評。</br> 南夕和蘭行之也沒插手他們的事情,打算讓他們自己處理。</br> 可大家放任的結果就是,連續兩天,陸銘都沒有出現。</br> 江蔓臉都氣綠了,心頭那股氣怎么都發泄不出來,他不主動聯系她,她自然也是不會低頭的。</br> 就這樣,兩夫妻連續三天沒有一個電話,甚至是連一條短信都沒有。</br> “爸,醫生說我什么時候可以出院?”</br> “我剛剛問過醫生,醫生說你的情況已經好轉了,你要是想出院的話,隨時都可以。”</br> “爸,你在A市是有房子的吧。”</br> 蘭行之有些猜到女兒的想法,點點頭,“當然有。”</br> “我想去你那住幾天。”</br> “沒問題,我讓成宇來安排,等你一出院我們就住過去。”蘭行之笑道。</br> 南夕卻是有幾分擔憂,“蔓蔓,你這是打算做什么。”</br> “不做什么,我就是需要時間來平靜一下,暫時不想見到陸銘。”江蔓堅定的道。</br> “夫妻之間拌嘴是很正常的事情,你這樣算什么。”</br> “夕兒,陸銘一走就沒人影這又算什么。”蘭行之反問。</br> 南夕一噎,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也不知道陸銘在想什么,竟然一走之后就沒影了。</br> 現在她就算想為他說話,也不能了,因為她也有些生氣了。</br> 陸堯自然是跟著江蔓的,這種時候立馬表態,“媽媽,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跟著你。”至于爸爸,他也不想理他了,竟然好幾天都不來醫院看媽媽。</br> 于是,一家子達成了一致意見。</br> 陸銘真心是冤枉的,這幾天他耽誤了不少的工作,工作都忙不完,加上不知道是誰向上面舉報他以權謀私,擅自開啟衛星。</br> 上面專門成立了一個緊急調查小組,正在復查他的工作,并且暫時沒收了他的通訊工具,限制了他的自由,要等到調查結果出來之后才會讓他回家。</br> “你小子,這就是你不聽我話的后果。”男人沉著道。</br> 說話的是林中旭,算是陸銘的老師,陸銘從小經過陸老爺子的嚴格訓練,但是進了部隊,為了避嫌,一直在林中旭的麾下。</br> 就算做臥底的時候,林中旭也是他的單線聯系人,陸老爺子則是那個掌控全局的人。</br> 林中旭既是他的上司,也是他的老師。</br> 陸銘無所謂,他做的事問心無愧,一切都是合法合規,按程序辦事,“他們要查就讓他們查,我看他們能查出什么來,我把事情的經過已經告訴他們了,相信沒什么問題的。”</br> “你小子到底哪里來的自信,這種時候還說大話,你能說出什么理由?莫不是告訴他們是為了救你老婆吧,你不是新兵蛋子了,是一軍之長,部隊是最講究規矩的地方,不管你是誰,你要是有本事不露出尾巴還好,露出尾巴了你以為這規則是虛設的?想折騰你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br> 看著激動的上司,陸銘輕笑,“老師,你也太小看我了,我知道你可能沒那么靠譜,所以我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br> “臭小子,誰不靠譜了,我一把年紀了還幫你操心這些事我容易嗎我?我就比你爺爺小七歲,你爺爺都退休好多年了,我還在,我到底是為了什么?還不是因為放心不下你們這些小家伙。”</br> “你要是靠譜能讓人查到我這里來,這么小的一件事你都壓不下來,我看你確實應該頤養天年了。”陸銘看著林中旭的目光帶著幾分輕視了,話里話外也是一點都不客氣。</br> 林中旭被陸銘氣的不輕,胡子都快飛起來了,瞪著眼睛看著陸銘,“這哪里是小事了,你這么年輕坐上這個位置,你不知道多少人盯著你準備拉你下臺,你眼中的小事情在他們眼中可是大問題,你稍微行差就錯一點就能毀了你的前程,誰知道是哪個兔崽子眼紅病犯了,在這種時候舉報你。”</br> “不用狡辯了,老師,就是你無能。”</br> “臭小子,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不過你說的都是什么意思?”他倒是想聽聽他能怎么狡辯,還能把黑的說成白的不成。</br> “綁架我妻子的流氓我已經逮到了,很普通的流氓,有過幾次違法記錄,但是有些小聰明一直沒被逮住,你覺得就憑他們兩個人,可以讓A市要道的監控在一個時段內全部癱瘓嗎?那手法太過專業,連我們軍區的技術部都是昨天才破譯出來。”</br> 林中旭面色一變,皺眉道:“所以呢?”</br> “他們背后有專業黑客,可能就是目前國家正在打擊的黑客犯罪分子,這個理由你覺得怎么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