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婚前我們必須擬個財產協定,婚前你的財產我一分都不要,以后我兒子也不會要你的財產,這一點你大可放心,第二,我知道你沒有結過婚,要是以后結婚了我肯定不會立馬要孩子,我得讓我兒子有充分的心理準備再來談這個問題,第三,我得簡單的跟你說一下我的個人情況,我28歲,連大學都沒上完,因為未婚生子的事情惹怒了我的父母,我的父母現在已經不認我了,這幾年我和他們的聯系也比較少了,簡而言之,我是個眾叛親離的。這些就是我想告訴你的,你還打算接受嗎?”</br> 陸銘聽她這么說,忽然間覺得有些心酸,這丫頭這界限劃得可真清,“蔓蔓,你說的第一條我完全不贊同,兩個人結婚沒必要那么功利,我的就是你的,小家伙以后是要叫我一聲叔叔的,我所有的東西也都會有他一份,后面的兩條我也不在乎,娶妻娶賢,那些事情我一點都不介意。”</br> 江蔓是個倔強的性子,她很堅持自己的想法,“陸銘,你要是不答應我說的第一點,我是不會和你結婚的。”</br> 陸銘有些哭笑不得,“蔓蔓,你也別逼我,我有我自己的原則,我是娶老婆。”</br> “不答應就算了,我們以后也不要再見面了。”江蔓氣惱的道。</br> 陸銘及時的拉住了她的手,“蔓蔓,別這樣使小性子,沒必要這樣的,我也沒多少財產。”</br> “沒多少那也是你的,我不要。”</br> “蔓蔓。”</br> “陸銘,我沒在使性子,我說的認真的,你就給我一句準話,你到底答不答應?”</br> 陸銘還真沒見過這么倔的姑娘,只能妥協,“好,我聽你的,我們結婚的時候我會將財產先公證,我也會盡快打結婚報告,報告下來了我們就領證。”陸銘堅信,時間久了,江蔓一定會改變這種想法。</br> 聽他答應,江蔓忽然覺得松了一口氣,但同時也有些驚慌,她答應嫁給一個才認識幾天的人了。</br> “陸銘,我們領證的事情要不要先緩一下,先去見一下你的父母,畢竟我的情況有些特殊,并一定所有的家長都能接受。”</br> “不用擔心,我的家人都很開明,而且我家已經有先例了,我弟弟就是閃婚,他們不會多說什么的。”</br> “可是。”</br> “蔓蔓,別那么多顧忌了,我會對你好的。”陸銘定定的看著江蔓。</br> 江蔓看著漆黑她的眸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點點頭好,“好。”</br> 就這樣,兩人在第三次見面的時候將結婚的事情定了下來。</br> “蔓蔓,你什么時候回去?”</br> “我兒子一個人在家,我放心不下,再過三天我估計就要回去了。”</br> “三天,那好,你先回A市,我最多半個月也能回去了,到時候我們就去扯證。”</br> 江蔓詫異的看著陸銘,“你可以回去嗎?”</br> 陸銘摸了摸江蔓的腦袋,“本來是要呆一年,但是我自己可以決定呆多久,我想回去了隨時都可以,沒人可以阻止我,既然準備結婚了,自然是要早點回去的,沒什么比這件事情更重要。”</br> “說得你好像跟個大官似的,沒人能阻止你,你不就是個隊長嗎?”</br> 陸銘笑而不語,“還行,確實是個小官。”</br>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就你這樣的木頭疙瘩能當官,打死我也不相信。”</br> 陸銘也沒再解釋,只是說道:“蔓蔓,你先去我那里住吧,這里畢竟是別人的家,我們見面挺不方便的。”</br> 江蔓防備的看著陸銘,“你想做什么?”</br> “江蔓蔓,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你這幾天不舒服,我想給你做點好吃的,你去我那兒,我好下廚。”陸銘一臉茫然的看著江蔓。</br> 江蔓意識到自己似乎想歪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原來是這樣啊。”</br> “不然還能是哪樣。”陸銘似笑非笑的看著江蔓。</br> 看著他這樣子,江蔓就知道他其實已經猜到她在想什么,可是他卻表現出很無辜的樣子,擺明了為了騙她,不由得氣得捶了他一下,“陸銘,原來你在戲弄我。”</br> “傻丫頭。”陸銘輕輕摟著江蔓的肩膀。</br> 陸銘幫江蔓收拾了東西,去部隊之前一起去了一趟白家的面館,和白家母女說了一下他們的事情,白家母女很支持她的決定。</br> 陸銘在部隊里有一個是一室一廳一廚的房子,雖然很小,但是該有的東西都有,像是個小家。</br> “蔓蔓,你先坐會,我去隔壁何政委那借點食材,一會給你做晚餐。”</br> 江蔓點點頭,在竹椅上坐下。</br> 陸銘才出去沒多久,江蔓就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你小子,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帶誰回來了,你不是一向嫌麻煩在食堂吃飯嗎?今天怎么有興致想自己做飯,我一點都不相信。”</br> 江蔓愣了幾秒鐘反應過來這是誰的聲音,本能的想躲,只是已經來不及了,門已經從外面推開了。</br> 江蔓看到何政委那快掉下的眼珠子,只聽見他結結巴巴的道:“江……同志,你怎么會在這?”</br> 江蔓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招呼,“你好,何政委。”</br> 陸銘從外面拎著一袋子東西從外面進來,有些無奈的道:“政委,你會不會太八卦了?”</br> 何政委一眼就看到客廳里的黃色箱子,立馬想明白了,“你小子,速度可真快,交女朋友了是件好事,你竟然一直瞞著我,太不像話了,我可是你們的大媒人,你是不是不想結婚的時候出謝媒錢?你們陸家家大業大,沒必要這么摳門吧。”何政委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陸銘,不滿極了。</br> “少不了你的紅包,你現在可以走了吧,別打擾我做飯。”陸銘將門打開,一副慢走不送的架勢。</br> “你小子可真沒良心,見色忘義,你到這里好幾個月了,從沒給我做過一頓飯,這女朋友一來你就親自下廚,沒見過你這樣的人。”何政委說著朝著江蔓走過來,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不錯,素顏的樣子也同樣好看,怪不得某個眼睛長在天上的人能看上。”</br> 江蔓還真的受不了如此自來熟的何政委,面色有幾分尷尬,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就在這時,陸銘的身子擋在了她的面前,“政委,你要是不想把我的終生大事搞砸,你還是趕緊離開吧。”</br> 何政委瞪了陸銘一眼,罵罵咧咧的走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