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琛的眸子驀地一亮,雖然從她的青澀已經可以猜測出來,但是真正證實所帶來的驚喜遠遠的超乎他的想象。</br> 他將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背上,重新吻上她,讓她放過她的唇,把所有的肆虐轉移到他的身上。</br> 莫暖只覺得陸琛的動作很輕柔,疼痛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但最終變成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歡愉,是她二十多年從未有過得的感覺。</br> 房間里充滿著曖昧的氣息,兩人側身交勁相擁,他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她光滑的脊背,細密綿長的吻落在她的耳朵上,莫暖只覺得自己累得一動不想動,困意襲來,她閉上眼睛沉沉的睡去。</br> 聞見她細微的呼吸聲,陸琛的嘴角含笑,那笑是滿足的,也是釋然的。</br> 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清冷孤寂的心為什么只是一眼就被她所吸引,只是片刻的時間就認定她是他這輩子的妻子,到底是為什么呢?</br> 或許是她不動聲色的吃下一塊自己極其厭惡的糕點。</br> 或許是她捉弄人時嘴角那一抹梨渦淺笑。</br> 又或許是她侃侃而談時的自信英氣。</br> 經歷過方才的事,再加上這幾天工作量大,晚上沒有陸琛的陪伴睡不好,她是真的累了,哪怕后來陸琛抱著她去洗澡也沒將她吵醒。</br> 莫暖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早上,身后光滑的觸感讓她猛地睜開了眼睛,朦朧的意識慢慢的回轉,昨晚發生的一切在她的腦海中像是放電影般走了一遍,她已經變成了真正的女人,成了陸琛的妻子,想到這渾身染上一層淡淡的粉。</br> 意識到此刻還躺在陸琛的懷中,為了避免醒后的尷尬,她紅著臉移開那放在她腰間的大手,掙扎著想起身,只是才一動就覺得渾身像是散架一樣,酸疼的難受,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br> “嘶……”</br> 陸琛的睡眠一向很淺,在莫暖睜眼的時候就已經醒來了,只是想看看她有什么反應一直沒動,和他預料的一樣,這臉皮薄的丫頭一醒來就想著逃之夭夭。</br> 他是她的合法妻子,她能跑到哪去?</br> 有些失笑的將她重新攬入了懷中,緊緊的禁錮住,輕吻著她的耳朵低聲問,”還疼嗎?”</br> 莫暖的臉一下子就燒起來了,緊跟著瑟縮了一下,在他的懷里卷成小蝦米狀不出聲。</br> 陸琛掰過她的腦袋,黑曜石的眼里滿是促狹,定定的看著她,“真這么疼?”</br> 胸前的柔軟就這么貼著他結實的胸膛,莫暖別扭的微微偏過頭,“陸琛,你差不多得了。”這男人明明知道她臉皮薄,還喜歡這么逗她。</br> 陸琛煞有其事的摸了摸下巴,聲音里帶著笑意,“那意思是不疼了嘛,我就說我昨晚已經很注意力道了,應該不會很疼的。”</br> 莫暖氣惱的用頭撞了一下陸琛的胸膛,哼了一下,然后悶著不出聲。</br> 她干嘛一大早上要和他討論這個問題,簡直是瘋了。</br> 陸琛看著她如此可愛的工作,忍不住笑出聲來。</br> 頭頂響起陸琛愉悅的笑聲,莫暖也忍不住彎了唇角。此時的她還沒意識到,她的喜怒哀樂已經被一個人隨意的牽動。</br> 她推了推他,“陸琛,放開我,我想起來洗個澡。”</br> “我昨晚已經幫你洗過了,我知道你很累,現在離上班時間還早,再睡一會,待會我叫你,保證不會讓你遲到。”陸琛故意加重了“累”這個字。</br> 莫暖一時間有想撞墻的心,她昨晚是有多累,竟然連陸琛幫她洗澡都沒有醒過來,一想到自己被他脫得一絲不掛的抱去洗澡,身上的溫度又高了幾分。</br> “那你怎么不幫我穿件睡衣?”莫暖小聲的埋怨著,弄得現在如此尷尬。</br> 陸琛捏了捏她的鼻尖,“記性真不好,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一向喜歡裸睡的。”言外之意,這段時間一直都在顧慮著她的感受,以后他又要恢復他的習慣了。</br> 莫暖無語,這都什么癖好,大冬天的也不嫌冷。不過貌似這人身上一直都挺暖的,像個火爐一樣,冬天抱著特別的舒服。</br> 陸琛本是想讓莫暖再睡一會的,可是就這么抱著嬌嬌軟軟的女人,這個女人不是別人,還是自己的妻子,又怎么可能忍得了,身體一下就有了反應。</br> 兩人挨得很緊,莫暖自然能感覺得到,在她的驚嚇中,陸琛猝不及防的吻住了她,莫暖也就是剛開始的反抗了一下就順從起來,回應著他霸道不失溫柔的吻,她是喜歡他的吻的,總覺得被他吻著就像是有了全世界,有一種兩人是彼此深愛之人的錯覺。</br> 于是,等兩人結束的時候,莫暖是真的累得一動不想動了,微微閉著眼睛喘息著,心跳也因為方才的激情一下又一下跳動著,像是隨時都要跳出喉嚨。</br> 陸琛看她實在疲倦,出主意道:“暖暖,要不今天就不去上班了,我幫你請假。”</br> 莫暖看著眼前神清氣爽的男人,心中憤憤不平,憑什么他還能這么精神,果真男人和女人的體力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她堅決的否定了他的主意,“不要,我才剛上班不久,事務所這幾天也很忙,我不能在這個時候請假。”</br> 要是她真的生病了還好說,但是為了這種事情請假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br> 陸琛看著莫暖堅定的樣子,有些好笑,他一點都不懷疑她對工作的態度,太有責任心了。</br> “我怕你累著了。”</br> 莫暖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他都不知道羞愧嗎?還好意思說這樣的話,她這樣不都是他害的。莫暖翻身下床,腿一軟差點摔倒,接著猛地意識到自己身上什么都沒穿,立馬用手擋著胸部,迅速的閃到了浴室。</br> 陸琛雙手交握放在腦后,有些出神的看著天花板,想了一會也起身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