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宇看到紙人破碎,這才松了口氣。</br> 好在師尊這次跟著前來,否則他就要死在這里了。</br> 沒想到古墓里面如此的危險詭異,但越是如此,說明越是有好東西守護才是。</br> 長隱居士走到黑色棺材面前,看到上面刻畫著各種復雜的符文。</br> 他隔空一揮,竟然沒有把棺蓋打開。</br> 就在這時,一行字浮現在棺材上空。</br> “吾生平清廉,墓內并無貴重財物,還望離開,否則必遭禍殃,勿謂言之不預也!”</br> 長隱居士讀完,皺了皺眉頭。</br> 看來這安期生預料到自己的墓穴會被人尋到,還特意在這里留了一句。</br> 難怪一路走來,什么陪葬品都沒有,看來是真的清廉。</br> 不過他不在意的那些金銀財寶,要的是安期生的修行功法。</br> 根據推測,這東西很有可能就在棺材里面。</br> 都走到這里了,豈有空手回去之理?</br> “安前輩,您一生所學連始皇帝都要請教,必然修行大術,這樣術法陪您躺在棺材里面豈不是太浪費了?”長隱居士拱手說道,“晚輩如果得到修行之法,必然將其發揚光大,并尊您為師!”</br> 說完之后,他再度隔空發力。</br> 可棺蓋猶如焊住了一般,紋絲不動。</br> “安前輩,既如此,那只好得罪了!”</br> 長隱居士也失去了耐心,一掌重重拍在棺蓋上。</br> 以他這一掌之力,別說是木頭,就算是厚厚的鋼鐵,也要被拍斷。</br> 砰!</br> 棺蓋上的符文突然閃爍,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將長隱居士彈飛出去!</br> 長隱居士穩住身子,臉色一變。</br> 這都最后一步了,沒想到會如此的麻煩。</br> “師父,不如一把火把棺材燒了!”霍震宇說道。</br> “胡說!”長隱居士喝道,“如果把修行功法給燒毀了怎么辦!”</br> 他們算計了這么多天,絕對不允許在最后一步出現差錯。</br> 只是這棺材上的符篆之力太過強大,至少是金丹修士所刻畫,甚至是元嬰大能。</br> 即便是過了這么多年,依舊能量極強。</br> “這可怎么辦?”霍震宇有些郁悶。</br> 明明就差最后一步,卻遲遲得不到,干著急。</br> “那就耗干他的能量!”長隱修士說道,“你先去,小心點。”</br> 霍震宇聽到后,從背包里面抽出一個斧頭來,狠狠砸下去。</br> 隨著符文閃爍,砰的一聲,斧頭竟然被震碎,巨大的力道差點震斷他的手臂。</br> “你退后吧。”長隱修士看到霍震宇如此廢物,搖了搖頭。</br> 想想畢竟霍震宇修行的時間并不長,也就沒說什么。</br> 他隔空一揮,無數的風刃朝著棺材斬去。</br> 棺材的符文生出護盾,將風刃一一抵擋在外。</br> 長隱修士動作沒有停,不斷的攻擊。</br> 別管這符篆之力多強,總有耗盡的時候。</br> 連續攻擊了一個小時,長隱修士都很是疲憊了。</br> 但是看到符文付出的護盾反彈的力度越來越小,就預示著快了。</br> 砰!</br> 隨著一道劍氣斬出,直接將符文的防御破開,斬在了棺材蓋上。</br> 咔嚓!</br> 棺蓋應聲而裂,散落一地。</br> 長隱居士一喜,靠前一看。</br> 只是下一刻,他臉色變成了極其驚恐的模樣。</br> 在棺材里面,躺著的不是老者,而是一個七八歲兒童。</br> 關鍵尸身完好,膚色紅潤,像是剛剛躺進去的,根本不像是尸體!</br> 唰!</br> 男童猛地睜開眼睛,雙眸通紅,一股巨大的壓迫感瞬間形成。</br> 碰的一聲,長隱居士被重重擊飛出去,在空中噴出一口鮮血,撞擊到墻壁之上,跌落在地。</br> “師尊!”</br> 霍震宇急忙跑過去,查看他的情況。</br> 隨即他便看到那男童從棺材里面漂浮起來,冷冷的看著他們。</br> “盜墓賊,該死!”男童輕喝一聲,就要抬手斬殺。</br> “前輩且慢!”</br> 長隱居士拉著霍震宇急忙跪拜,這男童實在實在過于強大,再加上剛才為了破開符文形成的護盾消耗過大,他們不是對手。</br> “你有何話要說?”男童高傲的問道。</br> “前輩,實際上我也不是本朝人,本生活在距今一千多年前。”長隱居士再拜,“我們不是盜墓賊,是有盜墓賊想要盜竊前輩的墓,我們發現了,只是因為好奇,所以前來探查,沒想到打擾了前輩,還望前輩不要怪罪!”</br> 男童聽到后皺了下眉頭,似乎有些惆悵。</br> “如今是何年,距離始皇帝統一天下多少年了。”</br> “這是始皇帝掃平六國,統一天下已經兩千兩百年了。”長隱居士恭敬說道,“在這期間,經歷了多個王朝更迭,如今是新社會,與當年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之變化!”</br> “兩千兩百多年,你們真是該死,比我的計劃提前了三百年!”</br> 男童冷冷說道,氣勢一凌。</br> “前輩,前輩,我們也是無心之失啊,即便我們不進來,也會被盜墓賊破壞的。”長隱居士說道,“不知前輩如何稱呼?”</br> 本來他以為這墓主人是安期生,可看到這男童后有些動搖了。</br> “我乃是安期生。”男童說道。</br> 他當年飛升只是避人耳目而已,其實是奪舍早已準備的這具童子之身,在這里設置了陣法,躺在棺材里面,等待著重生。</br> 按照他的謀劃,再有三百年,這陣法之力便可以將他的身體淬煉的無比之強悍,甚至可以肉身成圣。</br> 可沒想到,今天被他們破壞了他的計劃,打破了他的部署,怎么能夠不生氣!</br> “果然是安前輩!”長隱居士拱手說道,“前輩,您雖然提前醒來了,但未必是壞事,我們可奉您為主子,供您驅使。”</br> 一個活了兩千多年的奪舍老怪,修為已經是先天巔峰。</br> 假以時日,說不定就可以踏入金丹之境。</br> 這樣的人,不能為敵。</br> 主要是打不過。</br> 如果可以把安期生拉攏到自己這一方,說不定還賞給他們一些古修行之術,豈不是美哉?</br> 安期生有些猶豫,他對如今的世界一概不通。</br> 如果留著他們,后續對他了解這個世界也有著極大的好處。</br> “前輩,不要相信,他們就是盜墓賊,是騙子!”</br> 就在這時,陳瀟與曹楊出現。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