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爾將光娃子扔到沙發上,光娃子在沙發上彈了彈,最終落到貝利爾懷里。
“主人,他想要殺你。”光娃子窩在貝利爾懷里不走,控訴道。
“……”貝利爾沉默,她看了看懷里感覺不到重量的光娃子,它的親近讓貝利爾有些不習慣。
她抬眸,看到莫爾盯著光娃子的目光越來越冷,手下意識地摸著光娃子的頭,安撫。
“謝謝。”一次兩次,除了莫爾,貝利爾著實想不到會是誰救她。
而且這一次她受的傷有多嚴重,貝利爾不是不知道,那個落在她身上的短刀上不知摸了什么東西,使得短刀能吸收她身上的元素,抑制她傷口的迅速愈合,甚至將她不能用黑霧和紅海。
紅海是貝利爾對莫爾的另一個霸道的力量起的名字。
“要是真的謝我,就把……”
窗外一陣雷聲巨響,把莫爾身后的聲音給掩蓋住了。
明明天氣好得不像話,雷聲一陣之后,又是一陣,像是在宣告著什么。
這引得貝利爾看向窗外,就連莫爾望向窗外天空的黑眸更深了些。
不僅僅是兩人,宅邸無論是在工作的妖精,還是在休息的妖精,都不約而同地望向窗外,各個神色都有些沉重。
“什么?”貝利爾回過神來,再度看向莫爾時,恰好跟莫爾下垂的目光對上。
莫爾的話已經說完了,臉上帶著貝利爾看不懂的神色。
“沒事。”說罷,莫爾消失,留下一頭霧水的貝利爾。
好一會兒她想起那個叫締樂的女仆出去之前說的話,那會兒她說的好像是……喜歡?!
貝利爾摸著光娃子頭的手一頓,瞳孔震了震,抿唇。
有可能嗎?
晚些時候,貝利爾在大廳見到了來宅邸拜訪的神使和披著黑斗篷的人,據說是魔塔的魔法師。
雖說這個世界上擁有魔法,但事實上,這個世界上的魔法師也只有百分之一。
而絕大部分魔法師都會選擇在魔塔深造,或者待在學院中央城。
魔塔可以說是魔法師的大本營。
據青炎說,這已經是第七批了。
也就是說,貝利爾昏迷的一個星期,神殿和魔塔的人無論風吹雨打,每天都會登門拜訪。
最開始只是委婉地打聽是宅邸一個星期前的晚上是不是發生了什么,是否有異常,然后想要求見宅邸的主人希梅娜·迪亞洛。
但都被這段時間留在宅邸處理事務的青炎從容不迫地擋了回去。
神殿和魔塔的人似乎也知道打探得不到什么消息,后邊直接表明要見到宅邸的主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什么?
貝利爾坐在接待室的沙發上,聽著因為有事去工會的青炎用魔法傳音給她說最近的情況。
她喝著茶,神色自若。
坐在她對面的幾人面色也很平靜,甚至臉上還帶著笑。
今日來的人有3個,兩個神殿的神使,一個魔塔的魔法師。
這三個人中有兩個是上了年紀的人,頭發花白,臉上有著幾道皺紋。
坐在中間的神使老者總是用不認同的眼神看著她,他左側看上去比較年輕的神使眼里都帶著一絲絲精明,他右側的魔塔魔法師坐姿散漫,跟他那張臉有些違和,身上的氣質也有說不上的違和地方。
看得貝利爾想蹙眉。
雙方都是在沉默中干掉了一杯又一杯的茶,直到魔法傳音結束,她才開口:“您們找我有什么事?”
一句話直接進入主題。
“我該怎么叫你?希梅娜·迪亞洛還是貝利爾·莫里斯?”坐在中間一頭銀白頭發,一身神使服穿得工工整整,一絲不茍的老者,問。
說話間,他那雙飽受滄桑的綠色眸子犀利地盯著貝利爾。
貝利爾微微一頓,不動神色地看向對面的三人。
“小姐不用擔心,老師沒有什么意思,今日我們來,是帶著誠意來的。”坐在老者左側比較年輕的神使笑盈盈道,“明人不說暗話,小姐應該知道峽道裂谷的封印被破了吧。”
“關我什么事?”
“怎么不關呢,那封印的破裂可是有‘您’的一分功勞,那群妖精的厲害之處小姐難道會不知道?一個妖精就能擾得世間不安寧,何況是上百個妖精。”那人說到這,頓了下,“你說跟你無關嗎?”
“是嗎?那又如何?”貝利爾冷漠問。
“!!”那年輕的神使一哽,他沒有想到貝利爾會大大方方的承認,不僅沒有順著他的話問下去,反倒把他早就準備好的腹稿打得措手不及。
“貝利爾·莫里斯,你知道召喚的惡魔是誰嗎?”坐在中間的老者問,而后激動,道,“那可是千年前引得世間大亂的賊魁禍首。”
“然后呢?”貝利爾冷冷地看著對面三人。
“你就這樣?你身為人類,怎么可以向一個惡魔低頭?”那老者說著說著,激動得站起來,怒道。
“那你說,我該怎么做?”貝利爾反問。
“老師,冷靜。”老者左側的神使拉住他的袍子,試圖讓他冷靜,只是他怎么拉得住一個滿腹憤怒的人。
“你身為一介人類,即使遭受磨難,也應該虔誠地向神祈禱,接受苦難,總有一天神會為你敞開大門……”
“死亡的大門嗎?”貝利爾打斷他的話,眼神的冰冷幾乎快溢出來,卷長的睫毛之上仿佛蒙上了一層冰霜。
房間內的溫度降了好幾度。
“你……”老者氣得直哆嗦。
“好了好了。尹老,你也別生氣。”坐在老者右側一直不說話的老人突然開口。
他的聲音跟他的容貌有些不符,更加年輕。
說話間,他那雙綠色眸子流露出絲絲的笑意,還有不符合年齡的的沉穩、清亮,沒有老人
貝利爾泛冰的眸子微微沉了下,看不出這人的深淺。
“你好,第一次見面,我是魔塔的主人,希利爾·迪亞洛,小貝利爾。”說話間,那人身上散發著一陣柔光,待話語說完,他整個人從頭到尾都發生了變化。
蒼老的容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清俊又美艷的臉;身上灰撲撲的斗篷褪去,露出一身休閑的裝扮。
貝利爾瞳孔震了震。
他怎么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