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利爾醒來之時,正是夜晚。
貝利爾視線環(huán)掃四周。
熟悉的房間,是她的房間。
她看著白色的天花板,眼睛無神。
不知為何,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流下。
許久之后,她坐了起來,雙手輕輕抹掉臉上的淚水。
她閉上眼睛檢查身體情況,身體很正常,沒有之前的不穩(wěn)定。
很快,她意外發(fā)現(xiàn),惡魔那股霸道的力量,此時此刻正溫順地在她運轉(zhuǎn)。
睜開眼睛,她抬起左手,掌心一熱,黑焰浮現(xiàn)。合上,又張開,黑中透紅的光團在掌心上跳躍。
她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而后下床,洗了個澡之后,貝利爾披著披肩,從柜子里取出一堆信封,放在桌前。
她柔軟的指腹輕輕摩擦著破舊的信封封面,小心翼翼地打開。
一封又一封,就這樣被她緩慢地看過去。
時間漸漸流逝,貝利爾那帶著冰霜的臉上慢慢柔和下來。
窗外天微微蒙亮,黑夜和白天幾乎交融在一起。
遠處的晨曦微微透著紅色。
不知不覺之間,黑夜過去,白天已經(jīng)到來。
回望房間。
貝利爾揭開最后一封信,信的封面是泛黃色,拿出里邊的信時,一張老舊泛黃的照片從中掉落。
貝利爾撿起一看,卻愣住了。
這是一張全家福的照片。
是她母親一家子的全家福。
華麗的宮殿,雕工精致的背景。
一張紅色的長椅之上坐著一男一女,兩人之間坐著一個小女孩。
長椅之后,站著兩個英俊的少年。
少年們挺拔的身形,褪去的嬰兒肥,一看就比小女孩大。
小女孩跟貝利爾有七八分像,黃色的頭發(fā),碧綠色的瞳仁。
貝利爾認出了這是她的母親。
而母親身后的兩個少年,貝利爾覺得比較高的那一位面孔很是熟悉,像是在那見過一般。
貝利爾微微蹙眉。母親有兩個哥哥?
貝利爾指腹摩挲著照片邊緣。
她翻開來一看,突的瞳孔一縮。
照片之后是扭扭曲曲、比較稚嫩的字跡。
上面寫著的是三個連在一起的名字。
希梅娜,希利爾、弗里德森。
連著三個名字的是“迪亞洛”三個字。
貝利爾看著這些字,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靜。
她翻過照片,仔細端看著站在長椅之后明顯比另一個少年高的少年。
怪不得這么熟悉。
這不就是年輕的弗里德森·巴特爾嗎!
貝利爾想到最開始弗里德森找她的畫面,聽到她的“父親”是希利爾·迪亞洛的時候眼底的冷意。
所以……
弗里德森·巴特爾,希利爾·迪亞洛這兩人是她母親的兄弟,也是她的舅舅!
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結(jié)果。
貝利爾深吸一口氣,她將照片放到一側(cè),打開信。
信里邊,只有簡短的八個字“已經(jīng)回不到過去了。”
字跡遒勁有力、入紙三分。
這不是她母親的字跡,像是個男人的字跡。
或許這是她這兩個親舅舅兩個其中一個的手筆。
字跡上有好幾處模糊的地方,那小圈上似有水沾上之后干掉的痕跡,像是淚水滴在紙張上的痕跡。
貝利爾瞧著,微微一頓。
她仿佛看到了母親收到這封信時,淚流面滿的樣子。
她微微捏緊紙張,最后將信放回去。
看完所有的信,貝利爾將所有信封整理好,放回柜子里。
她走到窗邊。
窗外,一抹紅色浮上半邊天,晨曦微微灑落在大地之上。
藍天,白云,行人。
風(fēng)咋起,吹過屋外的樹木,吹過屋檐,吹向遠方那層層疊疊的白云。
很快,就到了交流會。
青炎作為興起而出名的無名工會會長,被邀請去作為一名評委。
交流會持續(xù)三天,入口在克拉倫斯學(xué)院。
克拉倫斯學(xué)院自幾個月前的訓(xùn)練森林一事之后,臨近那訓(xùn)練森林的訓(xùn)練操場在近些時段安裝上了些許的防御魔晶,操場固定的嘉賓席后側(cè)的辦公室重新裝修成整個操場,甚至更遠地方的控場室。
今日,是交流會的第一天……
早晨七點多。
各學(xué)院隊伍陸陸續(xù)續(xù)到達克拉倫斯學(xué)院。
八點時,所有學(xué)院隊伍已經(jīng)到齊。
偌大的操場之上,站滿了各學(xué)院的學(xué)生。
學(xué)生有序排列,最前頭的是各學(xué)院的學(xué)生代表和帶隊老師。
操場之上的嘉賓席,站著好幾個學(xué)院院長和被邀請的無名工會會長青炎。
他們身后的控場室里,站著數(shù)名各學(xué)院導(dǎo)師和嘉賓們帶來的人。
其中包括無名工會的馴獸師——納比勒和帶著黑色面紗看不清臉的女人。
在開幕式整個過程中,控場室里不少人的余光時不時掃向無名工會的兩位。
有好奇的、探視的等等。
納比勒的本事大家眾所周知,他曾經(jīng)在很多人面前馴服了的暴走的高級魔獸,又曾參與神殿對學(xué)院中央城附近的未探索區(qū)域的探索,在一次小部分的獸潮之中,帶領(lǐng)幾只魔獸給探索小隊們創(chuàng)造了一次又一次的生存幾率。
人們說起他,都會稱贊幾句。
但此時站在他身邊穿著黑裙帶著黑紗的女子,并不曾見到過。
雖說無名工會成名之后,會很多人自愿加入無名工會,但無名工會的入會條件很高。
單一個魔法和劍術(shù)必須取得初級以上的資格證書就能刷掉很多人。
現(xiàn)在的無名工會雖說有很多注冊的掛名成員,但真正成為無名工會的工會成員的,卻格外的少,十人之中都不一定有一個是。
據(jù)透露的消息所知,無名工會名下的掛名成員上萬,但真正的工會成員,卻不過30個。
而能經(jīng)常被帶在無名工會會長身邊的人,一直以來只有納比勒這個眾所周知的馴獸師。
但今日,卻又多了一個人。
這個人到底是誰?
此時站在黑紗女人身旁的納比勒此時格外的有壓力。
熟悉的壓迫感和令妖精退避三尺的氣息。
讓納比勒冷不住冒冷汗。
若不是控場室的制冷水晶有序輸出冷氣,不然的能凸顯他肌肉紋T恤此時已經(jīng)濕透了。
要不是這里是人類的地盤,他早就化成獅子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不過三天,貝利爾小姐身上的氣息完全跟主人一模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