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德森?巴特爾,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七大劍師之一。
是學院中央城第一區騎士團團長、克拉倫斯學院掛名劍術老師。
而且在未來,他是阿貝爾的劍術導師。
而讓他成為阿貝爾導師的契機,便是一個月后的克拉倫斯學院新生入校考試。
現在……
貝利爾透過窗戶冷漠地看著消失在視線中的弗里德森。
現階段,她還不能跟弗里德森對上。
還不到時候。
“巴特爾團長是不是發現我們了,我們是不是得逃走?”蒂亞下意識把自己劃到貝利爾這一方,而后自我懷疑,怎么就把自己放在壞人的那一方。
“不。來者是客,我們該好好接待才是。”
話剛罷,門口就傳來一個敲門聲。
貝利爾冷漠看過去,而原本有些慌張的蒂亞,看到沉穩冷靜的貝利爾,心瞬間安定下來。
“進。”
“您好,我是弗里德森·巴特爾。”弗里德森獨自一人進來,行為舉止紳士禮貌。
“團長可是有事?”貝利爾面帶微笑,坐落桌前椅子。
弗里德森沒有立馬回應,他打量了一下貝利爾。
一頭烏黑的頭發順在腦后,碧綠色的眸子仿佛綴滿了星辰,閃閃發光。
巴掌大的臉蛋輪廓,跟他記憶中的希梅娜有幾分相似,但卻不及她那雙眸子相似。
只不過希梅娜的眼睛總是帶著笑意的,但眼前的人眼里是冷的。
一身簡樸的束腰白裙上花紋鑲邊,簡單又不失氣質。
身形偏瘦,臉上帶著絲絲病態,像個趕路多日有些勞累而有距離感的體弱貴族小姐。
這像極了下屬向他匯報的一樣。
她身上沒有黑色元素的氣息,一舉一動都像個出身高貴的貴族,反倒站在她身后顫巍巍的女孩身上有巫力。
一瞬間,弗里德森對她是貝利爾·莫里斯的懷疑降低了不少。
只是一眼掃過,弗里德森心里閃過千絲萬縷,表面上卻半點不顯。
”希梅娜·迪亞洛小姐?”弗里德森坐落在貝利爾的對側椅子上。
“是我,團長。”
“我有個朋友,她也叫希梅娜·迪亞洛,不過她17年前就已經去世了。不知你可認識?”
貝利爾原本放在膝蓋上的手突然拽緊裙子,眼睫毛顫動了下,看向弗里德森。
認識,怎么不可能認識?!
希梅娜·迪亞洛,是我的母親!
“很遺憾,團長說的那個人,我并不知曉。不過我的父親,叫希利爾·迪亞洛。”貝利爾露出標準的笑容,回道。
聽到這個名字,弗里德森眼里瞬間殺意涌出。
貝利爾沒有被嚇到,反倒她身后余光注意這邊的蒂亞被嚇得不輕。
門口原本半掩著的門,一群騎士破門而進。
結果就看到和氣相對的自家團長和他對面向他們看來的女人。
女人很美,那看過來的眼神似有萬種風情,微蹙的眉毛又細又長,但她臉色蒼白,氣質清冷、不易靠近,這種反差在她身上,很好融合在一起,美得不像話。
騎士們有一瞬間的看呆。
貝利爾原本緊蹙的眉毛鎖緊。
她不喜歡別人這樣看她。
“好了好了。都出去。”弗里德森話一出,幾個騎士紛紛回神,見沒什么事,便微微臉紅地退出去。
“我為我的下屬感到抱歉。”
“無礙。只不過是招人喜歡的皮囊罷了。”貝利爾冷聲道。
“有些失態了,希望團長不要介意。”看到弗里德森皺眉,貝利爾補充道,“我的父親是個瘋子,他總是有一些令人不解的舉動。”
這話貝利爾并沒有說錯。
這個世界上的確有希利爾·迪亞洛,而這個人的確是個瘋子。
因為穿書太久,貝利爾早就不記得《阿貝爾的人生》詳細的劇情。
但是一些人物和時間線卻意外地記得一清二楚。
希利爾是個魔法科研怪人。
他致力于尋找世界上不同元素的融合方法,甚至不擇手段。
而他的確有個女兒,但她叫做梅納·迪亞洛。
不過梅納·迪亞洛已經死了,就在希利爾某一次去未探索領域尋找黑色元素時,一個不注意,被魔獸叼走了。
后來他找到她時,只找到了熟悉的衣服和一灘血。
之后,原本只是半個瘋子的他,徹底成了一個瘋子。
而這么一個瘋子,在未來,會成為阿貝爾的父親,名義上的父親。
反正,那是兩年后的事情,跟貝利爾沒有半點關系。
而且希利爾·迪亞洛又不在此,她借一下他的名字又如何?
抬眸看弗里德森鎖眉,眼底深處似有厭惡的情緒。
貝利爾確定,他跟希利爾·迪亞洛有仇,卻也真的與她的母親相識。
“時候不早,若團長找我只是為了懷念舊人的話,我隨時歡迎團長來。”這已經是很明顯地送客了。
“不。今日突然前來著實有些莽撞,若是影響了小姐的心情,我跟您道歉。”
是希利爾的女兒,相似也正常。
弗里德森沒有了想要繼續聊天的欲望,順勢起身,看著窗外陽光大好,倒也不說什么,道了歉就離開。
轉身往門走的那一瞬間,他的表情冷了下來,深邃的眼睛透露著不知對誰的殺意。
門從外邊關上。
里邊的蒂亞松了口氣。
門外傳來騎士和團長的談話聲,并漸漸遠去。
貝利爾盯著門許久,緩慢地閉上眼睛。
“他們走了。”蒂亞蹲在窗戶旁,露出半個頭悄悄觀察外邊大道。
見弗里德森團長帶著他身后的幾名騎士離開。
而打量著他們的,不僅僅是蒂亞,路上也有不少人駐足看著他們離開。
不過不一樣的是,蒂亞是害怕弗里德森發現她的巫力,路上的行人大多是因為崇拜。
“噗……”貝利爾用手掩住,很快血液就從她纖細的手指縫流下,不少順著嘴角流下。
蒂亞一驚,不知所措之時,直覺腦袋眩暈,未等她做出反應,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一陣風咋起,貝利爾眼前的桌子被一股力量碾壓成粉末。
一只骨節分明、寬大的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挑起她的下巴按住她染了血的紅唇。
毫無溫度甚至泛冷的眼神和冷漠回應的眼神,就這樣對上。
兩張臉相差不到一厘米,雙方的睫毛幾乎已經觸碰到,鼻子碰鼻子,卻毫無半點曖昧。
這是貝利爾和莫爾離得最近的一次。
也是爭鋒相對最為明顯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