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雷家
“雷長老,門外有人找你,說是您的朋友。”
一名護衛(wèi)來到林梟住處敲了敲門。
“朋友?莫不是衛(wèi)家?”
“好,我很快就過去。”
“是。”
林梟整理了一番,起身朝府門走去。
“雷長老。”一名小童遠遠看著林梟,揮了揮手。
“你是?”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請隨我來。”
“嗯。”
林梟緊隨其后來到一處偏僻小巷。
“林幫主,我是衛(wèi)家家仆,衛(wèi)風(fēng)。這里有封信,家主讓我轉(zhuǎn)交給您。
他說,是時候了,可持書信前往錦衣衛(wèi)青州府。”
說罷,便從懷中掏出一封,密封完整的書信交給林梟。
“我知道了。”
林梟接過書信,二人環(huán)顧四周,確認無人跟隨,分次離開。
下午。
林梟離開雷家府邸,來到偏僻處變換容貌,直奔錦衣衛(wèi)青州府。
“兩位兄臺。”
林梟緩緩走到大門前護衛(wèi)處,拱手致意。
“你是何人?來此有何貴干?”
一名護衛(wèi)對他上下打量,嚴肅問道。
林梟拿出所持書信晃了晃,微笑道:“在下有重大情報獻上,特此求見千戶大人。”
護衛(wèi)半信半疑,接過書信反復(fù)查看。
確認沒什么問題,護衛(wèi)冷聲道:“你在這等著吧,如果大人要見你,我自會帶你過去。”
“有勞兄臺。”林梟再次施禮。
護衛(wèi)輕車熟路,很快來到府邸正廳。
“咚咚咚”
輕輕的叩門聲響起。
“誰啊?”
“左大人,我是護衛(wèi)小劉。門口有一男子拿了封書信要交給您,說是有重大情報。”
“哦?拿來我看看。”
小劉輕輕打開房門,恭敬的將信封遞上,隨即離開房間,輕輕將門帶上。
左方打開信封,一字一句的看著。
良久。他對外喊道:“去,把他帶過來吧。”
“是。”
不多時,小劉回到門口:“大人召你進去,跟我來吧。”
林梟微微一笑,緊緊跟在他的身后。
“這里布局和兗州差不多啊,估計朝廷是用同一標(biāo)準(zhǔn)建造的。”
林梟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四周。
“請吧,左大人就在里面。”
“有勞。”
林梟徑直步入正廳,抬眼便看見前方一人端坐。
此人天庭飽滿,濃眉大眼,身著一身黑色素袍,腰中挎著長刀。
“左大人。”
“你是何人?這封信是誰給你的?”
林梟并未開口,而是輕輕搓了搓臉部。
隨著面容漸漸改變,左方心中也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左方一把拔出長刀,直指林梟,怒聲道:“你好大的膽子,膽敢易容來此!你可知這里是什么地方!”
林梟擺了擺手,輕聲道:“大人莫慌,我是兗州飛虎幫幫主,林梟。”
“林梟?你不是在兗州嗎?如何來得青州?”左方一臉狐疑,長刀微微下垂。
林梟快速將前因后果解釋清楚。
左方聽罷,思慮良久,最終收回長刀。
“大人現(xiàn)在相信了吧。”
“嗯。你說的情況與這信里大致吻合,信也確實出自衛(wèi)青的手筆。
你可真有種!這種局勢下,居然敢在雷家眼皮子底下活動。”
林梟笑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左方放下心來,抬手道:“坐下說吧。”
林梟拱手致意:“我們已經(jīng)查證,雷家那位新來的證虛境強者,是命獄派來的人。”
“此事衛(wèi)青在信中已經(jīng)闡述了,只是我還不能抓人。”
“這是為何?”
方左起身坐到林梟身旁:“僅憑你們一面之詞,這個理由不夠啊。”
林梟還要再說什么,方左抬手打斷:“不過,我可以在雷家大喜之日帶人過去。
如果你們能夠讓他原形畢露,我就能夠介入、”
眼見事情得以回轉(zhuǎn),林梟點頭道:“方大人所言極是。既然如此,在下先行告退。”
“林幫主慢走。”
林梟拱手致意,冷著臉離開了錦衣衛(wèi)府邸。
衛(wèi)家,正廳。
林梟氣憤地坐在椅子上,拿起奉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什么事惹得林幫主生這么大氣啊。”
衛(wèi)青面含微笑從后院走來,徑直坐在林梟身旁。
林梟沒好氣道:“還能是誰?我剛從錦衣衛(wèi)那邊過來。”
“看來方大人并沒接招啊。”
“嗯。他的意思總結(jié)起來就是:證據(jù)不足,不能亂抓。
這都已經(jīng)明擺著了,非得讓咱們逼他顯露身份才行。”
衛(wèi)青不緊不慢道:“很正常,官場都是這樣。他們不想?yún)⑴c其中,所以才找了這么個借口。
如果有證據(jù)抓人,他們就是大功一件。反之,責(zé)任都由我們承擔(dān)。”
林梟愈發(fā)憤怒,長長喘著粗氣。
衛(wèi)青安撫道:“實力強大才是根本啊,切記隱忍二字。”
“多謝衛(wèi)家主,我明白您的意思。”林梟拱手致意。
衛(wèi)青滿意的點了點頭:“甄家與南宮家族,我都已經(jīng)通過氣了。
雷家大婚之日只要你能抓住時機,將其覆滅便指日可待。”
“嗯,晚輩還要回去想想,先行告退。”
二人拱手致意,林梟易容后,返回雷家。
雷家,雷連虎住處。
“雷破軍大婚之日打算押解南宮燕過去觀禮,那么還押時,才是下手的最佳時機。
至于甄善若,只能在婚禮時解救她。可到時現(xiàn)場還有雷廣山等護衛(wèi)盯著,該怎么支開他們呢?”
林梟回到住處,苦思冥想,還是沒有找到好的解決方法。
“咚咚咚”
叩門聲響起:“雷長老,家主召集眾人前往正廳開會。”
“好的,我現(xiàn)在就過去。”
“什么事還得召集所有人?”林梟默默思考,跟著家仆來到正廳落座。
少時,雷濤來到房內(nèi),環(huán)視一圈,開口道:“既然大家都到齊了,我在此宣布一件事情。”
眾人凝神靜聽。
“據(jù)探子報,飛虎幫刑堂堂主李三毒,正帶領(lǐng)大隊人馬直奔青州而來。
依照他的速度,后日便可到達青州城外,諸位都議一議吧。”
說罷,便坐在主位看向眾人。
雷破軍起身道:“飛虎幫蟄伏那么久,總算是出手了。孩兒以為,林梟肯定藏在隊伍之中。”
雷濤溫和道:“何以見得?”
“林梟既然已經(jīng)決定出手,肯定不會只讓李三毒前來。必定是隱藏隊伍中,伺機潛入解救!”
雷濤點了點頭。繼續(xù)道:“你們怎么看?”
林梟觀察眾人思慮良久,心中忽生一計。
“家主。屬下到有些想法。”
“哦?雷長老請說。”
林梟拱手道:“剛剛少爺所說不無道理,屬下倒有一策可以讓林梟進不來,興許還能將其全滅!”
雷濤眼神一亮:“雷長老但說無妨。”
“咱們可以多派些人手,提前在城外各個路口設(shè)伏。
一旦李三毒等人過來,咱們可以先將他們牢牢困住,使其插翅難飛。
等待婚禮儀式結(jié)束,以逸待勞,一齊出城將其擊殺。
這樣就可以不耽誤婚禮,還能達成目的。”
雷破軍附和道:“雷長老計策兩全其美,孩兒附議。”
雷廣山出聲道:“如果林梟提前行動,沒有跟隨隊伍怎么辦?”
林梟笑道:“各個城門已經(jīng)被咱們的暗探看住,林梟即便真能混入。
可雷府有咱們在,他如何進得來?”
雷濤點了點頭:“依雷長老之見,應(yīng)派何人前往?”
“廣山長老細致多謀,由他帶隊再合適不過。我會在婚禮當(dāng)天幫助少主壓陣,防備宵小之徒趁機作亂。”
雷濤欣慰的笑了笑:“好,再加上47大人坐鎮(zhèn),此事必定萬無一失。覆滅林梟后,二位長老當(dāng)記頭功!”
二人起身拱手:“多謝家主。”
散會后,雷廣山主動來到林梟身旁,輕聲道:“沒想到大哥會讓我出城。”
“咱們都是兄弟,誰的功勞又有什么分別。你此行一定不要戀戰(zhàn),困住他們就是大功一件。”
雷廣山拱手道:“這份情小弟記下了。我一定不會讓他們跑掉!”
“好!我先回去了,事成之后咱倆喝幾杯。”林梟主動示好。
“嗯。”
雷廣山感覺大哥有些變化,比以前好說話了。
他旋即搖了搖頭,自嘲搖了搖頭:“這樣相處多好,自己還想這想那。”
林梟面不改色,心中卻暗暗發(fā)笑,徑直返回住處。
“根據(jù)雷濤所說,郭圖應(yīng)該已經(jīng)明白我的心思。接下來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清晨,雷家府邸。
今日的雷家上下布置的格外喜慶。
數(shù)十里的紅毯,從街頭鋪到街尾,井然有序。
路旁鋪灑著數(shù)不盡的花瓣,就連滿城的樹上都系著無數(shù)條紅綢帶。
涌動的人群絡(luò)繹不絕,比肩繼踵,個個皆伸頭探腦去觀望這熱鬧非凡的婚禮。
正廳處。
雷濤嚴肅的看著眾人:“今天是破軍大婚,一切按計劃進行,絕不能出現(xiàn)一絲紕漏!”
“是!”眾人齊齊拱手,各自散去開始忙活。
昨夜,雷廣山帶領(lǐng)大隊人馬提前來到城外設(shè)伏,雷家的護衛(wèi)明顯少了許多。
林梟環(huán)顧四周,盡收眼底,心中不免更有信心。
“雷長老,甄若怎么樣了?”雷破軍經(jīng)過林梟身旁,順勢問道。
林梟微笑道:“少爺放心。昨日我見過她,她表示一切服從安排,現(xiàn)在正老實的裝扮呢。”
“好!雷長老真是高!婚禮時把南宮燕帶過來,我要讓他睜大眼睛看清楚。”
“少爺放心,我一定辦妥此事。”
晌午。
“雷少爺,恭喜恭喜。”
“恭喜恭喜。”
······
雷破軍穿著一身大紅婚服,腰間扎條同色金絲紋帶,笑容滿面的迎接各路賓客。
“張家主,里邊請。”
“哎呦,孫家主里邊請。”
各個家族備著厚禮,紛紛來到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