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口吐珠yù舌爛蓮花
    叮鈴鈴的老式電話鈴聲，機要秘書抬了下頭，默默地等著，傳真電話，專為專案組和省廳以及兄弟單位聯(lián)絡(luò)的專線，不少紙質(zhì)卷宗就是通過這臺傳真收到了，噴吐而出的熱敏紙剛剛卷起，機要員看到標(biāo)題上的加急字樣時，想也沒想，哧拉聲撕下來，直奔二層的監(jiān)控室，一進門卻見得技偵、經(jīng)偵、指揮部一干人都在等著預(yù)審的消息，悄悄地附耳向組長沈子昂說了句，沈子昂如逢電擊般臉色突變，急匆匆站起身來。【無彈窗小說網(wǎng)】出了門便是急匆匆邊走邊問：“什么時候的事？”
    “傳真剛剛收到，行動在一個半小時之前。”機要道。
    “壞了，這下可真要打草驚蛇了……中山的同行呢？”沈子昂又問。
    “剛剛通知，他們在吃晚飯。”機要員看樣知道下一步驟，匯報著。
    剛走幾步，從門廳之外奔上來幾位，正是中山市警方派駐的協(xié)查同行，也是焦急地問東問西，而此時沈子昂也僅僅是知道了大概，一起上了三樓的機要室，那份傳真電報一傳閱，登時一干指揮部的人都有點悻然之色。
    動手了，是對中山市端昱風(fēng)投公司動手了，派駐的人員在拔著電話聯(lián)系著單位，這邊機要員整理著文檔，從加密專線里提取到了最新的情況通報，沈子昂焦灼地爬在電腦邊上，細細的瞧上了。
    是動手了，下午18時整乘公司下班的時間對這個涉嫌詐騙的風(fēng)險投資公司進行了初步調(diào)查，現(xiàn)在獲了三十余份賬本、投資資料若干，暫時滯留公司的涉案人員11名，從該公司起獲的硬盤正在做技術(shù)分析，看到一行已經(jīng)凍結(jié)涉案資金87oo余萬的消息，沈子昂心里一沉，暗道著壞事了。
    是壞事了，中山一出事，端木一對肯定成了驚弓之鳥，肯定要想方設(shè)法往境外逃，那先前所有的努力馬上就要化做泡影了。
    “沈組長，我們中山經(jīng)偵支隊的回應(yīng)說，今天下午監(jiān)控的賬戶出現(xiàn)重大異常，有兩千萬資金流向香港一個賬戶，而且該公司會計遵照徐麗雅的電話指示，通過中行開具了一份價值六千五百萬的承兌支票，我們擔(dān)心他們往境外轉(zhuǎn)移非法資產(chǎn)，所以迫于無奈，只得凍結(jié)他們的所有賬戶了……”
    中山的同行放下了電話，無奈地說了句，處理類似的侵賬類詐騙案件多了，為了規(guī)避以往跑了和尚留個破廟的后果，現(xiàn)在經(jīng)偵技術(shù)已經(jīng)重點轉(zhuǎn)向資金的流向，不管你千變?nèi)f化，總得沖錢說話吧，人跑了可以慢慢抓，要是錢沒了，在當(dāng)?shù)馗鹘缫鸬恼餯ang可就不是警察愿意看到的后果了。
    “哎……功虧一饋呀，端木已經(jīng)立足海外，中山是我們所知他最后一個落腳點，這兒一出事，恐怕再抓到要難上加難了……這條嗅覺靈敏的狐貍，從來不走回頭路呀。”沈子昂仰著頭，有點落寂。
    “沈組長，您看有沒有可能，他還隱藏在中州……現(xiàn)在的案情已經(jīng)趨于明了，如果他試圖出境，我們應(yīng)該有所察覺，可從十九號開始銷聲匿跡以后再沒有出現(xiàn)，我們jiao換過意見，是不是這個人還藏在中州或者內(nèi)地那座城市。”中山的同行說道，很不確定的口吻。
    “可在哪兒呢？理論上他這么樣一個億萬富翁，總得留下點蛛絲馬跡吧，可為什么我動用這么多警力，而且協(xié)查通報、紅色通緝令都已經(jīng)出去了，不能連個疑似的消息也沒有吧？”沈子昂為難的道著。
    “下午不是成功抓捕到了幾個外圍人員嗎？沒有審下來？”同行問道。
    仿佛是那壺不開提那壺，沈子昂搖搖頭，給了個更難的表情和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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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的表情和臉色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室里，老范在拔nong著手指，看看續(xù)兵，續(xù)兵在咬嘴唇，為難；看看童政委，童政委在撫下巴，為難。看看換下來的第一拔預(yù)審員，個個臉色鐵青，也在為難。
    監(jiān)控屏幕上，帥朗像個蠱惑人心的傳銷分子一樣，時而滔滔不絕，時而慷慨激昂，時而據(jù)理力爭、時而又是狡黠百變，預(yù)審員給他講政策，他反過來給預(yù)審員**律；預(yù)審員回頭給他**律，他馬上能找到空子鉆；等預(yù)審員明白過來，開始給他陳明利害關(guān)系，他馬上露點有關(guān)案情的口風(fēng)，把話題一岔，等預(yù)審員覺得有突破希望的時候，一轉(zhuǎn)眼，他又回到政策扯淡上了，把市區(qū)調(diào)來的三位預(yù)審員氣得夠嗆，不得已，沈子昂走馬換將，把省廳參案的預(yù)審處一位用上了。
    這倆位，范愛國看到那位省廳預(yù)審處的四十來歲，助手也有三十開外了，隱隱地聽說這是經(jīng)濟案件的辦案好手，被沈子昂挖來了，這些天正閑著沒事呢，看倆人坐下不動聲色翻看案卷足足十分鐘憋著沒開口的涵養(yǎng)功夫，范愛國立時判斷出了，這倆位水準(zhǔn)比剛才的要高出一個層次。
    “姓名……”
    “帥朗，帥哥的帥，俊朗的朗。”
    “無關(guān)的話不要多說，問什么你說什么。”
    “嗯，好。”
    “姓名。”
    “帥朗。”
    “年齡。”
    “26。”
    “職業(yè)。”
    “無業(yè)。”
    “………”
    開始了，帥朗一會皺皺眉，一會兒又瞪瞪眼，換來的倆明顯不好對付，不疼不癢、不咸不淡的問著，這種問法，是要找個你不經(jīng)意的破綻給你雷霆一擊，讓你全線崩潰呢。
    “說說你和小yù的關(guān)系。”主審員果不其然，來了一句，盯著帥朗的反應(yīng)，帥朗的反應(yīng)很好，給了個詫異的眼神：“誰是小yù？”
    “就是在景區(qū)嫌疑人舒戰(zhàn)、沈立軍等碰到那位，十九號，你和她在一起。”主審問，不動聲色。
    不過帥朗更詫異了，撓撓腦袋：“沒誰叫小yù呀？”
    “那叫什么呢？”主審問。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帥朗道。
    嘭，拍桌聲，助手扮黑臉，冷聲訓(xùn)斥了句：“帥朗，你不要閃爍言辭，這個小yù也是個詐騙嫌疑人，根據(jù)其他嫌疑人jiao待，她和梁根邦有過經(jīng)濟糾紛，梁根邦一直對她窮追不舍。都可以指認你們倆人在一起，怎么？是偶遇，還是邂逅？”
    “喲，您真猜對了，還真是偶遇。”帥朗接著話頭大驚失色，百般欽佩地豎著大拇指說道：“我這人有個mao病，見了美女走不動路，每天在景區(qū)不知道要碰上多少美女呢，勾搭來勾搭去，我那知道誰叫什么，真的，不騙你，現(xiàn)在男人都在向往著出軌、女人都在憧憬著劈腿，甭說就一面之緣，就真上床了，第二天醒來都不知道叫什么……”
    “閉嘴，不要談和案情無關(guān)的事。”助手有點臉紅，斥了句。
    “你不要回避問題，遲早我們要查清的。”主審陰著臉，正要說下句，不料帥朗接著道：“不是我回避，是您不要用問題you供，我這認罪態(tài)度都夠好了，怎么著，我看大家是不準(zhǔn)備讓我出去是不是？”
    “問題不查清，你當(dāng)然出不去，這里是省廳直屬的專案組，我們有權(quán)無限制滯留你，直到問題查清……還有件事好像還沒有說清楚，你如何得知拍賣會上有騙局，據(jù)我們所知你在拍賣會上花了五百萬，這和你的收入可不相稱；你和舒戰(zhàn)等嫌疑人jiao談時，說你在貨場存有八百萬騙來的現(xiàn)金……怎么騙來的呢？”主審問，這是扣個大帽子，期待對方在洗清自己的同時把別人撂出來，在他看來，面前這位貌不其貌、背景不厚的人，應(yīng)該沒有這種本事。果然奏效，帥朗點點頭：“是騙了八百萬，不過不在我手上。”
    “在誰手上，怎么騙的？”助手趁熱打鐵追問著。
    不料帥朗一笑：“看來你們真不知道啊，警察騙的呀。”
    “警察怎么會騙人？”助手隨口斥道。
    不料一斥，帥朗笑意盎然道：“看來你們知道的情況不多啊，連案情通盤都不了解，怎么審人……警察在拍賣會上設(shè)局，準(zhǔn)備用假《英耀篇》you出嫌疑人來，我就給警察當(dāng)了回托，把價格抬了抬，那八百多萬在哪兒，不能再回頭朝我要吧？你們查一下jiao易賬戶記錄不就知道了。”
    倆位預(yù)審員互視了一眼，還真不知道這其中的貓膩，這事被專案組限定在一個很小的范圍之內(nèi)，要這么說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倆人一遲疑，看著監(jiān)控的童政委正撇嘴，這那像什么詢問，簡直是找不自在，問人家倒被人家問住了，小聲地問著范愛國道著：“老范，這小子沒現(xiàn)嘴皮子這么利索啊？”
    “看簡歷，他賣過保險，新華人壽、大地財險，就這嘴皮，怕是咱們沒有真憑實據(jù)說不過他。”老范道，一句說得幾位調(diào)試攝錄的技偵直凸眼偷笑。
    滯留室里，有點意思了，越問越讓倆位預(yù)審有點不知所措了，特別是耳塞里聽到觀察詢問的說確有此事，這倒奇怪了，不過能肯定的是，對方肯定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故意的。
    不過對于這位故意的，似乎除了詢問拿不出更好的辦法來，冒充警察、打架滋事甚至于購買黑車幾件事都沒有對此人形成威脅，人家是準(zhǔn)備破罐破摔隨便坐了，你想you導(dǎo)給個檢舉立功的機會人家是根本不要，這可沒治了。互視一眼，主審正斟酌著，不料帥朗倒替他說話了，緩緩道著：“我說，你是不是在尋找一個合適的切入點？其實咱們都明白，我的罪不重，我都準(zhǔn)備為自己的事負責(zé)了，你們至于對我窮追猛打嗎？我看你們這架勢好像準(zhǔn)備搞個車輪戰(zhàn)熬我，真沒那個必要，你們給我安什么罪名我都承認，我又不是抗拒jiao待……對了，還有個事我得主動jiao待，中午我舉報了原志強，誰知道接收舉報的人把人捆起來準(zhǔn)備jiao給梁根邦，哎，我覺得這個人沒準(zhǔn)和梁根邦有私下來往，是你們警察里的內(nèi)鬼呀？”
    一說，倆位預(yù)審嘴里苦，刻意回避著這件事，偏偏這貨非要挑出來，倆人知道這實時錄像，省廳的專案可不同于地方的派出所審訊敢胡來，而且越是大案，越是敏感類的案子，越怕程序違規(guī)，倆人還真是一時無著了，那位助手外強中干地斥了帥朗句：“槍案正在調(diào)查中，我們問得是你的問題……”
    “我有什么問題？”帥朗搶白著，一瞅這位三十郎當(dāng)?shù)念A(yù)審員，故意jī蛋里挑骨頭也似地大驚小怪道：“哇哇，警察哥，你好像也有問題呀？”
    “我有什么問題。”助手順口接著，上當(dāng)了。
    “你們看的襯衣，一千多的美國駱駝，以你的薪水消費得起嗎？不會是有灰色收入吧？………還有，說話時候墨水筆一直在你手里打轉(zhuǎn)，這說明你心里根本沒底，根本就是倉促上陣，我現(xiàn)在就連嫌疑人都不是，連刑偵傳喚都沒有收到，你們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是不是有點把自己當(dāng)特權(quán)階級啦？你們還是不是人民警察……對了，敢把剛才的審訊攝像公開嗎？就您說那句：這里是省廳直屬的專案組，我們有權(quán)無限制滯留你，直到問題查清……你們這個專案組，好像凌駕到憲法和刑法之上了啊。”
    帥朗詐詐唬唬道，不過說得入情入理，都是預(yù)審經(jīng)常用來制造聲勢的話，卻不料被帥朗這么挑了個刺，倆人大眼瞪小眼，僵住了，問不下去了，這趟預(yù)審要回到處里，非得讓同行當(dāng)笑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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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來、下來，讓他們撤下來……”
    沈子昂看著屏幕，也看不下去了，心煩意1uan的摸著前額，出聲道了句，技偵在麥里通知了一聲，那倆位預(yù)審悻然起身，踢著椅子老響，出了滯留室，屏幕上，只剩下帥朗一個人了，眨眼無人，帥朗側(cè)著頭，真盯著攝像頭，給了個睥睨的眼神，痞相外露，狠狠地刺激了一下監(jiān)控室看著的諸人。
    這小子太門清了，故意的。童政委嘆了口氣，看看時間已經(jīng)到了晚八時了，兩個多小時又過去了，不但一無所獲，還碰了一鼻子灰，中山動手的事卻是已經(jīng)知曉，那邊一打草驚蛇，中州這邊是線索不明，恐怕這個案子，又要像電信詐騙案一樣煮成一鍋夾生飯了。其實在這里和帥朗耗著，也是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甚至于童政委覺得在帥朗這里即便是有線索也不會有直接的線索，可想也不通為什么沈子昂用這么激進的方式和帥朗jiao鋒，這一來倒好，就有線索恐怕也不會說出來了。
    在等著，都在等著，兩個多小時前，沈子昂把方卉婷派出去了，據(jù)說是去請鄭冠群，足足安靜了十幾分鐘才看到了監(jiān)控屏幕上的來車，沈子昂激靈一下子起身，一干人隨著沈組的腳步直下了樓，方卉婷和鄭冠群來了，直迎到了門廳，草草說了幾句，聽得鄭冠群幾次駐足，有點詫異，不過好像也引更大的興趣了，嘴上卻是說著：“你們別對我期望值太高啊，再一個我覺得你的方向有問題，他才多大？怎么可能和端木界平有關(guān)系，以年齡計算端木界平能當(dāng)他爹了。”
    “我們這不是想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嘛，就真抓不住端木，找到梁根邦的下落也算有個jiao待呀。”沈子昂道。
    “那就不應(yīng)該采取這種審訊的方向jiao流，一種方式有多大的作用力就有多大反作用力，既然沒有起到作用，那就有反作用了……小方和我一起來。”鄭冠群信步走著，叫方卉婷一句，把眾人都留在樓道里了，被這話聽得愣了下，聽著屋里的開始，幾個人都魔癥似地往樓上的監(jiān)控室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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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讓帥朗蛋疼的倆，又來了讓帥朗牙疼的倆，一看方卉婷，帥朗撇著嘴，打著牙，吸著涼氣，別扭了，鄭冠群和靄地說著：“怎么？看樣好像不歡迎我們？”
    “我說不歡迎，你們會走嗎？再說我敢說嗎？審吧……要不我直接jiao待，二十號早上八點多，我在郵電大廈穿著警服瀟灑了一圈，冒充國家工作人員，我有罪；今天早上有人到的店門口找事，被當(dāng)?shù)厝罕妵鷼艘活D，你們說我組織打架斗毆擾1uan治安，我認了……還有……”
    “先不忙jiao待，認識一下，我叫鄭冠群。”胖老頭打斷了帥朗的話，給了個友好的姿態(tài)，一伸手指著方卉婷：“這位你應(yīng)該認識了吧？聽說你們以前打過jiao道？”
    “有點印像，不怎么認識……”帥朗不咸不淡回了句，等著下文。
    方卉婷被刺激了一下，剜了帥朗一眼，鄭冠群剛要開口，帥朗一伸手，又搶白了：“是不是從姓名開始問？您問，我答，不說廢話。”
    老鄭也被氣了下，果真是逆反心理引起來了，甚至于快上升到仇視的程度了，一欠身突然問了句：“你餓了吧？”
    “是啊，餓了，不過不在乎，餓死拉倒……在這地方，都不愁沒人給我處理后事。”帥朗擰著腦袋，又來一句。
    “那好，不在乎就別吃了……聽你爸說你脾氣很拗，看來不是一般地拗。”鄭冠群給了帥朗一個意外，消除了帥朗認為他是賣好來的想法，看著帥朗微微一訝異，話鋒一轉(zhuǎn)直道著：“在這里不管生了什么，別人理解不了，我覺得你能理解……水至清則無魚，就像像慣于在灰色地帶打轉(zhuǎn)一樣，對于我們警察，有時候也不得不采取點非常手段，當(dāng)然，他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對此，我替他們道歉……如果你真要執(zhí)意把一位受過三次傷，立過四次個人功勞的一線警察送上督察車甚至于扒了警察，隨你……怎么樣？我現(xiàn)在給省廳的督察處打電話，你可以向他們?nèi)鐚嵎从衬愕脑庥觯冶ＷC，沒人偏袒。”
    咦？來了個硬茬，這倒把帥朗將住了，而且看樣不像虛言，一愣，被胖老頭一追問，帥朗咬牙切齒地哼了哼，搖搖頭：“算了，我那敢惹警察，別他媽誰背后打我一黑槍。”
    “這就是了。”胖老頭笑著，順口勸著：“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我接觸的嫌疑人不少，大凡嫌疑人和普通人不同，不管和誰有仇，他們不會和警察有仇，就像貓和老鼠，天敵之間，向來如此，沒有仇怨可談……對了，你這個心態(tài)不像普通人，倒像嫌疑人，挺看得開的嘛。”
    “我都認罪了，愛關(guān)多長時候我沒意見。”帥朗不屑道。
    “就你那點屁事，你以為我們真當(dāng)回事了……告訴你吧，中山市的端昱風(fēng)投公司已經(jīng)被警察端了，我們正在沿海一事追捕端木……你呢，今天晚上可以離開，一會兒派車送你走……”鄭冠群一反常態(tài)，給帥朗大開方便之門，監(jiān)控室里幾位大眼瞪小眼，沈子昂也納悶了，怎么這老頭說放就放人。
    不料這句話音剛落，異變突生，帥朗驚訝得無以復(fù)加，指著自己：“放我走？”
    旋即馬上搖搖頭：“不走。”
    “哼！跟我耍小聰明。”鄭冠群入戲了，直斥著帥朗：“我知道你為什么不想走，你相信嗎？第一，你禍水東引把讓哥們替你挨了一槍，你是沒臉見人；第二，你爸辛辛苦苦給你謀工作，你是沒臉見你爸；第三，你知道這事沒完，干脆就呆到這個滿是警察的地方，安全。對不對……別想好事了，你呆這兒，我們還得管飯是不是？”
    “嗨，嗨……我說不能這樣吧？我……我靠。”帥朗被胖老頭幾句咄咄bī人的話說得無言以對，自個生上悶氣了，這老頭說的雖然不是全部，但很多已經(jīng)直指帥朗的真實想法了，帥朗乍聽這些話，自然是震驚得無以復(fù)加了。
    第一次，帥朗被人擊中心事了，無語了……
    監(jiān)控室一干人恍然大悟，敢情先前一堆唇槍舌箭，根本不是對警察有深仇大恨，而是來這兒根本不想出去，找個庇護所避風(fēng)頭來了，雖然對鄭冠群所說有點吃驚，不過看樣還真像擊中帥朗的要害，對路了……這個路子對得大伙有點面面相覷，奇也怪哉。
    對恃，開始了，方卉婷一言不，也貌似個陌生人一般對帥朗不假辭色，鄭冠群看著帥朗驚詫、狐疑、倔強且?guī)е鴰追职辽难凵瘢[隱地覺得這孩子似乎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么簡單，只不過不管有多復(fù)雜，只能以最簡單的方式處理，半晌笑著問：“怎么不說話了，不是挺能說的嗎？”
    “我知道你們想讓我說什么，可我真不認識你們要找的這幾個嫌疑人。”帥朗道。
    “我相信，你們要認識，指不定誰坑誰呢。”鄭冠群道。
    “可他們找我，就因為個《英耀篇》，那東西我真不知道在哪兒，和我沒什么關(guān)系嘛。”帥朗再道，偷瞟著鄭冠群。
    “我相信，那東西傳說在江相派宗師手里，依你的年齡，應(yīng)該和此事無關(guān)。”鄭冠群道。
    “那就沒說的了。”帥朗給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是嗎？我覺得你這個表情，像有什么潛臺詞藏著……像有什么話不敢說出來？帥朗，我還了解你的心態(tài)，雖然你進來了，但你也只是想避避風(fēng)頭，不至于真想勞改上幾年吧？看守所期羈押的人可多了啊，這檢察院都沒辦法處理……你說種種跡像表明，你和這些人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你不給這兒的警察留點什么，萬一他們打擊報復(fù)給你穿小鞋……”鄭冠群神神秘秘說著，已經(jīng)脫離的詢問的軌道，監(jiān)控室聽著的人，已經(jīng)關(guān)了攝錄，不敢再往下錄，看來非常之人，只能用非常之法，沈子昂并沒有出聲制止。
    后面的話沒說，這個潛臺詞太淺顯，聽得帥朗直咂吧嘴，斟酌了半天，鼓著勇氣說道：“鄭大叔，一瞅您就是個見過世面的警察，不是我不說，而是我說了，怕讓你們警察難堪。”
    “沒事，你看看現(xiàn)在網(wǎng)上多少有關(guān)警察違法1uan紀(jì)的，其實警察的臉皮和嫌疑人一般厚，要不根本混不下去……說吧，我看看你能讓我多難堪。”鄭冠群道著，要引下文了。
    帥朗臉色一凜，開始了：“你們有手機信號定位設(shè)備。”
    “對。”
    “有遍布全市的監(jiān)控網(wǎng)絡(luò)，叫什么天網(wǎng)，原來叫立體治安防范網(wǎng)？”
    “對。”
    “還有遍布全市的報警點，11o指揮中心，甚至于案出警不過五分鐘？”
    “市區(qū)可以達到這個水平。”
    “那這個專案組，可以直聯(lián)全市的監(jiān)控？”
    “沒錯。”
    連續(xù)幾個奇怪的問，鄭冠群倒有點詫異帥朗對于警務(wù)了解的如此之清了，問題來了，帥朗立時一副痛不yù生加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說著：“這就不對了，有最好的設(shè)備，有遍布全市的監(jiān)控、有成千成千的警察遍地跑，你們連個騙子都抓不住，讓我們納稅人情何以堪呀？”
    氣壞了，饒是鄭冠群涵養(yǎng)功夫極好，也被氣得凸眼皺眉，一指帥朗：“喲？你小子變著法罵警察是不是？”
    “呵呵……不是，端木界平和徐鳳飛在中州呆過幾天是不是？現(xiàn)在不知道在哪兒，但他們倆十九號以后的兩到三天，就在中州，對不對？”帥朗問。
    這個難住鄭冠群里，等著耳麥里的回話才應(yīng)了句：“對。”
    “那他們一定在中州某個攝像頭里留下了影像對不對？”帥朗道。
    “對……不過我提醒你一句，jiao通、安防、旅店、公司、聯(lián)網(wǎng)的占全部監(jiān)控探頭的百分之七十五左右，這個數(shù)字是三十六萬七千多個……我們的警力總不能全部投入到這個上面吧？”鄭冠群似乎知道了帥朗要說什么，不過帥朗還是說出來了：“不管有幾十萬個……我能告訴你，他在那兒，你們自個逆推去吧？也不需要很多警力，有幾個查上一兩個小時就能查出來，這回你信么？”
    帥朗一說，鄭冠群眼睛愣了，自然是不信；方卉婷仿佛初識帥朗一般，同樣是不相信地看著帥朗；監(jiān)控室里一干人懵了，這要是做局外人找出來，那可真叫人情何以堪了，行雙成早就憋不住了，直罵著：“吹牛，除非他知道嫌疑人出現(xiàn)的準(zhǔn)確位置。”
    不過沒有注意這句話，都看著屏幕，和屏幕上的倆位都在等著下文，鄭冠群等了半晌，盯著帥朗的眼神一動未動，等著這石破天驚的一句。
    果真是石破天驚一句，帥朗凜然的神色一萎頓，很痛苦地說著：
    “我餓了，你們得讓我先吃飽吧，不吃飽影響思維……”
    這話管用了，話音剛落，指揮部的命令直達餐廳，準(zhǔn)備四菜一湯，沈子昂親自下的命令……</dd></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