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陳悅雯厲聲低喝。

“老師再見！”

于圣杰手一揮向教室外就走，陳悅雯氣惱地捶了一下桌子。

“我讓你回座位。”

“哦。”

于圣杰一副打勝仗凱旋的模樣，大搖大擺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項夏猜想，于圣杰在考驗她的忍耐極限，到她忍無可忍的程度，對他下達驅逐令，他甚至在背地里還給老師取了一個外號叫“忍者神龜”。按理說，高中不是義務教育，以于圣杰這樣的表現，要成績沒成績，還不遵守紀律，沒有集體榮譽感，陳悅雯完全可以把他一腳從K高踢出去，可每次矛盾沖擊激烈的時候，陳老師的態度都急轉而下，莫非她也怕K高老大？

項夏回頭看了一眼，于圣杰正打開書包得意地笑著，她感覺一股悶氣直沖咽喉，卻怎么也呼不出來。

石頭只是惡作劇的一個開端，項夏有理由相信，于圣杰對她的捉弄會越演越烈，她必須想辦法應付了。

“項夏，你來講講這道題，我剛講解完。”陳老師的聲音突然響起，項夏驚魂回神，茫然地站了起來，周圍響起了竊竊的低笑聲。

“我不知道你一天天都在想什么？雙眼空洞無神，神游天姥，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學生，學生的本職工作就是學習，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社會還指望你做什么貢獻？連養活自己都成問題，難道將來要做啃老族嗎？”

陳悅雯的言辭一向犀利，說話不留余地。

項夏耷拉著腦袋，其實她的內心也有這個疑問，將來她能做什么？項夏的愛好只有兩個，一個是靳韓，一個是踢足球，追星是遙不可及的，至于踢足球，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前途又在哪里？

“咱們班還有幾個同學，你們都給我注意了，任何的掙扎都是徒勞的，從高一當你們班主任那天開始，我就沒想過要放棄，你們也別想擺脫我，這學期，都給我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狀態來，我要成績！成績！”

陳悅雯把講臺拍得啪啪響，張斌偷偷學她的樣子，手在膝蓋上比劃著，項夏剛好看了一個滿眼，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這樣，陳老師毫不客氣地將她請出了教室。

在走廊里罰站，不能隨意走動，不能東張西望，只能保持面壁思過的姿勢，這是陳悅雯懲罰學生的終極殺手锏。

罰站不到五分鐘，趙主任來了，項夏預感到懲罰要結束了。

“這個陳老師，怎么又把學生趕出來了？你叫項夏吧？”

項夏很吃驚，蕓蕓K高眾生，堂堂大主任竟認識她這樣的小人物。

“上次遇到你爸爸，他說你足球踢得不錯？”

提到老爸，項夏的眼睛紅了。

“初一的時候踢，現在不踢了。”

“中國女足很強的，只是女孩兒從小踢足球被世俗的眼光束縛了，像我們市的小初高，連個女足球隊都沒有，可惜了。”

這是項夏第一次聽到不一樣的聲音，曾經她為了踢球，和母親發生了不少爭執，她認為踢足球是男孩子的事，女孩子應該學舞蹈，唱歌，彈鋼琴。

記得有一次，小學足球校隊招人，她興高采烈地跑去了，卻被老師趕了出去，老師理直氣壯地告訴她，校隊不要女生！

說不清什么原因喜歡足球，可能原于老爸的愛好吧，每次世界杯，老爸都興高采烈地守在電視旁，擺放上很多好吃的，項夏則乖巧地趴在他的膝蓋上。

“爸爸，我也要踢足球。”

“好啊，爸爸等著你長大了上世界杯……”

雖是一句玩笑話，卻成了項夏的目標，為了這個目標，她一直在堅持練球，希望有一天能奔跑在綠茵場上，能成為他們的驕傲……

“有機會想不想試試？”趙主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