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闆]打算和高紅見面,所以見了面,到永和豆?jié){后也不知道說啥。
挺尷尬。
已經(jīng)凌晨了。
這個點(diǎn),客人不多。
除了我和她外,只有一對年輕的情侶,坐在我們左邊一直打情罵俏。
好家伙。
好久沒回來,這老家都這么開放了。
那對情侶坐在一張椅子上,相互擁著,共飲一杯豆?jié){。
又時不時的,或男孩主動、或女孩暗示,兩人在燈光了又輕輕一吻。
反觀我們桌?
嗨~
我們就沒坐一個桌。
為避嫌,我刻意和高紅拉開了些距離。
有些尷尬。
而她像是看穿我心事,也開門見山“我們店是正規(guī)場所,沒那種服務(wù)。”
這話說的,約等于沒說。
當(dāng)賊的從不說…
哦!
我不能做有罪推理,而我也不好意思像高紅那么直接,只能委婉的問。
問她為什么做足療?
就是問問。
用來做過度,為下步說更尷尬的話做鋪墊。
然。
高紅說了很多。
她沒說她養(yǎng)父、養(yǎng)母,只說了繼兄,那家伙叫高明,今年四十多歲。
也是個游手好閑的主。
比陳煒還渾。
整天就知道打麻將、喝酒,家里能霍霍的全霍霍了。
所以…
“我十五歲就工作了,正規(guī)公司不收未成年,只能在飯館端盤子。”
高紅說這句話時,淡淡笑了。
對。
笑了。
不是苦笑。
就是單純的笑。
她為什么笑我不知道,但能理解,什么感覺也說不上來,就是懂她。
我十五歲那年,媽帶著十歲的陳煒改嫁了。
我不走。
媽說我自私,用這個辦來逼她不改嫁,還說,就當(dāng)沒生我這個畜生。
不是。
不是這樣的。
我是長子,我想家留個根。
那會,我在上高中。
撿垃圾輟學(xué)廁所,還得伺候各種領(lǐng)導(dǎo)。
撿垃圾、掃廁所,還得伺候各種領(lǐng)導(dǎo)。
其中的艱辛,只有經(jīng)歷過才知道。
那會…
哦!
想起來了。
每當(dāng)委屈的時候,我不是哭,是努力的擠出笑容,就像現(xiàn)在的高紅。
她微笑著,說出最委屈的事。
“我侄女比我小三歲,我得供她上學(xué),但我沒文化,找不到好工作。”
“后來…”
“做足療一個月能掙五千多。”
說著。
高紅目光瞥向窗外,只能看到她側(cè)臉,還在笑,笑的讓我有些心酸。
我猜,她眼睛濕潤了。
也注意到她的手,大拇指、食指有些彎曲,應(yīng)該是做足療留下的后遺癥。
這樣的女孩,不會做下三濫的事。
我確信。
還有些心疼。
她才二十二歲啊!
隨著氣氛的不尷尬,我話匣子打開了。
我罵陳煒不懂事,向她保證,一定會好好收拾那王八羔子。
然后…
哎!
我TM賤。
高紅現(xiàn)在還做足療,就說明陳煒那王八羔子,沒工作、繼續(xù)混日子。
而我比誰都清楚,陳煒什么德行。
說了。
我TM賤。
所以給出解決辦法:“那個,我還有點(diǎn)積蓄,回頭給陳煒開個小賣部。”
高紅,扭過頭來。
果然。
她眼中含著淚,但臉龐笑容有了變化,不在偽裝、而是蘊(yùn)含了憂傷。
“你要是我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