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景揚的注視下,何山梅哪里敢走,這個搶劫犯怎么這么啰嗦,難道不知道反派死于話多,可能他心里還是有點怕吧!
當街搶劫和當街殺人,這兩個罪名可不一樣,后者可能會被判死刑,他應該只是想隨便捅宋景揚幾刀解解氣而已,不然早就抹了宋景揚的脖子。
何山梅真猜對了,梁龍就想在宋景揚不致命的地方捅幾刀,但他沒看準位置,擔心捅得太輕會遭反撲,還擔心捅到了致命部位,人死了,他再也出不來了。
何山梅:“大哥你不要沖動,千萬不要沖動,他知道錯了,他愿意跪下給大哥磕頭謝罪。他害大哥進去受苦了,他愿意賠償大哥,真的?”
何山梅沖宋景揚眨巴眼睛,宋景揚沒看清,不敢茍同何山梅這種向惡勢力低頭求饒的態度。
梁龍:“你好心說好話救他,他骨頭賤不接受,喔,我想起了,那天我被條子抓的時候你也在,躲在樹后發抖的那個女人就是你,是不是?”
何山梅:“大哥,那天我可什么都沒看到,什么都沒聽到!”
梁龍:“現在也可以什么都沒看到,什么都沒聽到,立馬走人,我還可以放你一馬!”
“這個賣房的是,是我朋友,大哥你看這樣成嗎,我們不報警,我們給你磕頭認錯,給你賠償!”何山梅慢慢挪動腳步靠近。
在路燈的照耀下,梁龍看到何山梅滿臉的恐懼和驚慌,雙腿發抖,他一個小混混能讓人害怕成這副模樣,這輩子值了!
宋景揚:“何老師你不要這樣,不要求這種社會敗類!”
“原來你是老師,就你這樣還當老師,真是夠慫的!”梁龍忍不住嘲笑,以前他的老師個個都是兇巴巴的,動不動就罰人抄作業抄試卷,他只是翻圍墻出去上個網,班主任就請家長,還讓他回家反省一個星期。
梁龍感嘆時代不同了,以前老師厲害得很,個個家長都敬畏,學生一聽要請家長就怕得要命,現在的老師連學生都怕,不敢管不敢罵更不敢打,怕嬌生慣養的學生去跳樓,自己賠不起。
何山梅趁梁龍走神,看準,用力,手機就往他身上砸,又趁他被砸到疼了后退兩步,就猛撲過去將他壓倒在地,旁邊的宋景揚也被強大的沖擊力撞倒。
梁龍反應很快,怒氣沖天,揮舞著手里的刀,和何山梅在地上扭打起來,何山梅想要奪過刀卻被捅了一刀。
何山梅力氣大,抬屁股猛坐在梁龍肚子上,梁龍感覺自己的內臟都被坐斷了,疼得厲害。
何山梅趁機抓住梁龍那只拿刀的手,梁龍的另一只手還在猛打何山梅的肚子。
爬起來的宋景揚趕緊過來奪過梁龍手里的刀,知道梁龍是亡命之徒,就把刀扔得遠遠的,脫下衣服要綁住梁龍的雙手,梁龍掙扎反抗。
梁龍掙扎得厲害,宋景揚綁不上,也沒時間沒法分心叫人。
何山梅見此只能伸長手拿來扔在地上的米袋,一個勁地就往梁龍頭上猛砸,砸了幾下,梁龍暈了,沒了動靜。
何山梅爬起來站起來,看到梁龍一動不動的,有點怕呀,“他不會是死了吧,不會是死了吧,我要坐牢了,我要坐牢了!”
何山梅捂住流血的腰怕得要命,好像比被殺還要恐懼十分。
宋景揚伸手探了探,梁龍還有呼吸,“他沒死,只是暈過去了,何老師我們這是自衛,你不用擔心。”
就算不小心砸死這個小偷,宋景揚都不擔心,這種歹徒就應該把牢底坐穿。
沒死,沒死就好,沒死就好,希望能關個十年,如果老天長眼就讓他死在里面,不然他出來一定會報復自己的!
何山梅一想到那種瘋狂的報復就害怕,越想越害怕,要不,現在弄死他算了,自衛過度好像只判十來年!
何山梅心生恨意,眼帶怨氣,捂著流血不止的腰就往前走兩步。
已經將梁龍雙手困住的宋景揚看到了何山梅眼里的兇狠,“何老師,他已經暈過去,不用擔心,我已經報警,警察馬上就過來。”
何山梅:“他,他出來后肯定會報復的,肯定會報復的,我們砸死他以絕后患,我們把他砸死吧,不然他出來后會報復的!”
“何老師、、、、、、”宋景揚不理解何山梅的崩潰。
何山梅:“我剛剛過上好日子,我不想被報復,你不敢,我來,我來,刀呢,刀呢,刀在哪里,我馬上過去拿刀過來捅死他!”
何山梅又怕又恨的,趕忙過去撿來扔在那邊的刀。
宋景揚極力勸解,“何老師不要沖動,讓法律來懲治他!”
“這種情況判不了多少年的,真的,你要相信我,只有把他給弄死才是最好的辦法,不然他蹲幾年就會出來報復我們的,把他弄死,最多蹲十年,到,到時候你幫我請個好律師,只蹲五年也不是不可能!”何山梅還是覺得這樣最安全。
宋景揚感覺她已經魔怔了,“何老師你要相信法律,法律是公平正義的!”
何山梅:“公平個屁,你這膽小鬼快讓開,別礙手礙腳的,我要捅死這個臭東西!”
“何老師、、、、、、、”
何山梅剛鼓足勇氣要痛下殺手,就聽到了嗚咦嗚咦的聲音,嚇得她趕緊把刀子扔得遠遠的,后退兩步,沒能堅持住摔在了地上,血很快就流出來。
這時,宋景揚才發現她受傷了,是剛才被捅到的。
離杏花大道最近的醫院,第五醫院里。
江維由慌張趕來,跑到五樓時看到手術室的燈滅了,人被推出來了,身上蓋著白布,護士和醫生都垂著腦袋,到處彌漫死亡的悲傷氣息。
江維由愣愣地站在那里,看著他們把車推過來,看著白布離他越來越近,何老師死了?就躺在這白布下面!
“何,何老師、、、、、、”
江維由呆滯地叫了兩聲沒人答應,醫生要他節哀,“我們已經盡力了,你們家屬也已經盡力了,好好安葬吧。”
醫生:“目前的科學水平還不能治愈癌癥,又特別是晚期。”
病人的病情惡化得太快,家屬還沒湊齊昂貴的治療費,她就走了,人走了但沒有欠債,這樣也許是最好的安排。
江維由:“癌癥,晚,晚期、、、、、、”
“江老師!”
江維由聽到宋景揚的聲音才知道自己搞錯了,擦擦臉上的水,為這位死者默哀三秒,就跟宋景揚過去。
何山梅的腰上被捅了一刀,失血過多導致暈迷,輸了血,縫合了傷口,很快就轉到病房。
主治醫師剛好是今晚值班的韓束,韓束把何山梅的情況告訴江維由,讓他不用擔心,“萬幸沒有傷到內臟,明天何老師就能醒過來,江老師你們不要太擔心。”
江維由:“謝謝韓醫生。”
韓束:“雖然何老師的傷不是很嚴重,不用轉入無菌病房,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明天再來看望。”
在醫院要聽醫生的話,江維由交了費用,隔著貓眼看了半個小時,也就和宋景揚先離開。
宋景揚沒有跟任何人說起,何山梅要捅死梁龍防止被報復的事,只是和警察同志說自己被挾持,何山梅碰巧路過見義勇為勇猛過人,制服了罪犯,解救了他。
江維由看宋景揚的眼神都深邃了,這人怎么回事,早就分手了,還時不時在路上假裝偶遇,要去吃大餐的時候不偶遇,被歹徒挾持的時候就偶遇了,這算什么呀!
這緣分肯定是孽緣,害慘了自己的何老師。
宋景揚理解江維由眼里的怨氣,自己妻子為救前男友受傷,是個男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宋景揚:“江老師,我跟何老師、、、、、、”
“你跟何老師之間什么都沒有。”江維由替他說了。
原來江老師也知道她不是之前那個何山梅,宋景揚松一口氣還是覺得心里堵得慌。
宋景揚真誠道歉:“是我連累了何老師,真的很抱歉。”
“沒關系,太晚了,宋先生回去吧。”江維由也要回家休息,休息好了,早上去買雞燉來給他的何老師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