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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哭了一場,從巫姨的家里出來,阮阮只拿走了爸爸親手寫的病歷,卻沒有帶走那份追查兇手的文件夾。
文件夾里的東西她已經看過,兇手的范圍很明確,為了爭奪r抑制劑的所有權,當時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的人有:經歷千年圣戰(zhàn)、從沉睡中蘇醒的血族親王卓爾,血族十三氏族的領主們,前任狼人之王,以及輔佐他統(tǒng)治的長老會成員。
可以說,兩大種族的這次對決,集中了整個黑暗世界最為強大的力量。雖然當時死傷過半,但留存下來的人,更強。
也因此,這十二年來,巫格格和她的媽媽只敢潛藏在人類之中,偷偷查探這件事,不僅不敢提r抑制劑,還要假裝不相信它的存在,以保證阮阮一家的安全。
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可是做了這么多,巫阿姨還是抱歉的對她說:“對不起,孩子,阿姨能力有限,沒能查探到這其中到底是誰殺害了你父親。”
“不,已經足夠了,”望著一張張照片,阮阮忽然看透了,“其實這些人都是兇手,他們都想要搶奪爸爸手里的r抑制劑,至于是誰像對待螻蟻般,給了爸爸一刀,說到底,區(qū)別不大。”
“話是這樣說,可是我們不可能跟兩族都對上,我們實力不夠啊,你……不是從小跟萊卡關系好嗎?你養(yǎng)了他那么些年,現(xiàn)在正是時候……”
想查出真相,審判并讓所有人付出代價,就需要比他們更強大的力量。如果做不到的話,揪出主犯,拉攏一撥人,去打另一波,也未嘗不是個辦法。
巫阿姨的意思,阮阮明白:“萊卡的事,我心里有數(shù),可是巫姨,其實我們想岔了?!?br/>
“什么?”
“我們不應該被仇恨蒙蔽住眼睛,”阮阮擦掉眼淚,聽見自己的聲音冷靜道,“我們的當務之急,不是報仇,抑制劑是我和爸爸的催命符,可也是我們的籌碼?!?br/>
血族和狼人一族,能夠為了r抑制劑開戰(zhàn)一次,就能夠為了它開戰(zhàn)第二次,能死傷一半,就能,全滅。
阮阮騎著車,抬頭望向天空,天驟然陰了,大朵大朵的烏云聚集,暴雨“噼里啪啦”的落下來,打在身上有點疼,可是,她只覺得痛快。
仿佛那些傷痛,卑微,不甘,與委屈,都被大雨沖刷的干干凈凈。
一口氣騎回家,阮阮早已渾身濕透,只是站在電梯里站了一小會兒,腳下就積出一小灘水,她抹抹臉,沖出電梯,打算回家換衣服。
走到門口,頓了頓,她轉而又伸手去敲隔壁露西家的門,想問一下萊卡的傷勢。誰知,敲了半天,沒人回應。
記起萊卡說過,怕療傷之后沒機會跟她說話,阮阮猜測可能為了安全起見,露西轉移了地方,也沒往心里去,回了自己家,鎖上門窗,掏出貼身放著的病歷,幸好病歷是塑料袋包著的,只濕了開口一點點地方。
阮阮以人生最快的速度換了t恤,然后擦干手臂,小心翼翼的把病歷取出來,攤在桌上,開始翻箱倒柜的找她老媽的吹風機,想把病歷吹干了。結果找了半天,吹風機沒找到,倒是找到一根蠟燭,罷了,蠟燭就蠟燭吧,阮阮拿打火機點上,舉著病歷湊過去,努力烘干。
為了烘的均勻些,她還把每一頁都翻了開來,在火光上晃了晃,包括空白頁。
然而,明明她沒敢靠太近,空白頁還是漸漸焦黃色來,阮阮先是嚇了一跳,縮回手,可是又覺得不對,借著火光,仔細打量焦黃的地方,竟覺得隱約像是個字。
阮阮往前又翻了一頁,前一頁正是爸爸寫下“胎兒宮內窘迫,需要立即治療”的地方,只是醫(yī)囑欄并沒有寫醫(yī)治方法,巫姨只知道爸爸給她吃了藥丸,至于這個藥丸究竟是什么,她并不清楚。
莫非?
想到化學課老師做過的那些實驗,什么變色變渾濁,都是小意思,爸爸學醫(yī)出身,化學作為基礎學科,那必然學的不錯,靠科學手段,繞開黑暗種族的變態(tài)力量,留下些提示,是個好主意。
沒錯,我們要相信科學!
阮阮精神一震,又把那張空白頁湊過去,果然那焦黃的地方又變清晰了些,慢慢的顯出三個字來:化功散。
化功散?!
一瞬間,阮阮有種西方魔幻大片“哐嚓”一聲破了邊界穿到武俠片的錯覺,雷了三秒鐘,然后才想起來,爸爸留下的《阮氏古方》里,確實出現(xiàn)過這么一劑藥方,只是她在靈塔里,心神不寧,并沒有太留意。
想想也對,一群黑暗種族跑到華夏地界搶東西,那必然是搶的是我們老祖宗傳下來的好東西,把“化功散”叫做“r抑制劑”,大約只是沒見識罷了。
看來,她要再上靈塔,仔細研究一番。
做了決定,阮阮撕下那張寫有“化功散”的紙,立刻放在燭火上燒了。萊卡送她的鈴鐺還被她收著,絲毫未響,也就是說,她這次幸運的發(fā)現(xiàn)線索,又沒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但或許下一刻就沒這種好運氣了,所以,不清楚黑暗種族的種種手段,想保守秘密,只能用這種笨方法了。
她又依次烘燙了其他空白頁,并沒有再出現(xiàn)其他提示信息,合上病歷,阮阮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暫時不把這本病歷給媽媽看到,于是起身進了書房。
書房大部分都是她的書,少部分則是以前爸爸留下的,除了內科相關,還有《本草綱目》、《奇經八脈考》、《針灸易學》等中醫(yī)相關的書,一直覺得爸爸作為醫(yī)生,看這些書都很正常,可是此時,阮阮不由得目光在這幾本上掠過,總覺得如果事情的關鍵在于“化功散”,那么這些書,有可能是爸爸特意留給自己的。
說來慚愧,這么多年,爸爸留下的書里面,除了幾本閑書,其他她都沒怎么翻過,小時候看不懂,大了是沒興趣,現(xiàn)在后悔了,也沒辦法。再加上自己沒有學醫(yī),不知道真的看起來,她能不能弄明白其中的訣竅。
阮阮把病歷夾在一本厚字典里藏好,洗了澡,抬頭看了一眼客廳墻上的鐘,快到媽媽回來的時間了,便進了廚房準備晚餐,然后后知后覺的想起一件非常非常嚴重的事——她老媽剛撿的“小狗”沒了!
捂臉,總覺得老媽回來會很憤怒。
阮阮的直覺很準,阮媽媽回來不見小狗,果然很生氣,而且一點都不相信阮阮說的“被主人找回家”這樣的說辭,不過不管她信不信,阮阮也變不出小狗給她,所以也只能這樣了。
阮阮:不負責任的攤手,我現(xiàn)在可是要干大事的人,您罵也沒用!(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