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妹子好好的,竟莫名的又哭了起來,明玨自然知道她是睹物思人,又想起了江鐸。
他過去攙扶著明珠,心疼的拍著她后背,回頭看向明璞。
明璞沉著臉對他搖了搖頭,走到了明珠身前,無奈的嘆了口氣:“那天我來的時候,就想找一下這家人,看看他家是不是有能跟你說的江家重合的地方,可查了一圈才知道,這家人早就遷居國外了,去了哪個國家,這邊也沒人知道。”
她抬手揉了揉明珠的頭:“珠珠,別為難自己了,這里,從來就不是你夢里的樣子,你跟他……不可能的。”
明珠眼眶中的淚斷了線,坐在了四合院的臺階前,一動不動。
兩個哥哥就在默默的陪著,過了足有一個小時,明珠的頭終于微微動了動,費(fèi)力的站起身,看向兩人,像來時那般,極力的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
“大哥、二哥,我累了,咱們回酒店吧。”
明玨心里松了口氣,總算不軸了。
“要不,你哥我今天勉為其難的,背著你?”
明珠抿了抿唇,搖頭:“不用,我自己怎么來的,就怎么回去。”
明璞走到一旁聯(lián)系司機(jī)開車過來。
明珠在明玨的攙扶下,經(jīng)過胡同第一家的大門外。
她目光只淡淡的掃了一眼,就下意識的停住腳步,蹙了蹙眉。
明玨也疑惑的看了一眼,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四合院大門而已,“怎么了?”
明珠收回了視線,抬眸看了看明玨,良久后搖頭:“沒事,走吧。”
三人走到街口的時候,司機(jī)就已經(jīng)回來了。
明珠坐在車上,回頭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胡同,慢慢收回了視線,低垂著頭,再不看窗外的風(fēng)景,也不再說一句話。
車?yán)镬o謐的讓人心里發(fā)毛,明玨有些擔(dān)心,給她講起了笑話。
可明珠卻好像根本就沒聽到,她腦子里,此刻正在想另一件事,一件讓她覺得甚至不可置信的事情。
過了好半響,感覺胳膊被人推了一下,明珠才回神,聽著明玨一臉郁悶:“我說你倒是捧個場,笑一笑呀,我在課堂上隨口給同學(xué)們講這個的時候,同學(xué)們可都是笑的很開心的。”
明珠費(fèi)力的咧了咧嘴。
明玨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得,笑的比哭還難看,別笑了,我受打擊了。”
過了不到十五分鐘,車子駛進(jìn)酒店,明珠回到房間,坐在床沿,看著兩個哥哥:“大哥二哥,你們先去忙吧,我有些累,要睡一會兒。”
明玨一旋身,慵懶的坐在了沙發(fā)上:“我屁事沒有,就是來陪你的,你睡吧,我在這陪著你,靜音打游戲。”
明珠看著大哥這副勢必要看著自己的樣子,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不過她沒說什么,去洗漱了一番,換了睡衣出來,窩進(jìn)了被窩里:“大哥,我先睡了,你玩吧,要是困了就也回去休息一下,走的時候給我把門帶上就行。”
“行吧。”
大哥應(yīng)下后,二哥出去忙了。
明珠躺下,靜靜的等著,等啊等,足足過了兩個小時,房間里才終于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明玨輕手輕腳的來到床邊,盯著明珠看了片刻,似乎是確定她真的睡著了,才悄悄的退出了房間。
明珠緩緩睜開了眼,她拿起手機(jī)看了一眼,四點(diǎn)半了。
她躺了幾分鐘確定房間門沒有再次打開,她快速下床,換了身衣服,悄悄的出了門。
她在酒店門口打了車,重新返回了四合院。
傍晚的四合院是安靜而又悠閑的,幾個老人坐在門口,扇著蒲扇在扎堆聊天。
明珠來到第一戶人家門口,找到了門鈴,按了一下又一下,可根本沒人來開門。
還是身后不遠(yuǎn)處,一個搖著蒲扇的老人家道:“小丫頭,你找這戶人家呀?他家這兩天沒人。”
“我昨天也看著他的司機(jī)給他搬著行李,說是要出去住幾天。”
明珠回頭看向說話的奶奶,問:“奶奶,你認(rèn)識這家的主人嗎?”
“他家呀,沒人認(rèn)識,他在這四合院住了小半輩子,就跟隔壁還算熟,其余人對他來說,都是細(xì)菌。”
明珠大腦嗡的一下。
“他是不是姓康?”
“沒錯,是姓康,你不是認(rèn)識這家人,才來按門鈴的嗎?怎么還問人家姓什么呢。”
明珠極力控制著情緒,不讓自己失控,她又指了指隔壁:“那……這家人是姓江嗎?”
幾個老人彼此對視了一眼,打著哈哈:“那我們就不知道了。”
“哎喲,這都快五點(diǎn)了,得回去做飯了。”
“我也是。”
“走吧,一起。”
明珠急促的上前攔住了她們:“奶奶們,你們知道是不是,這家人是姓江還是姓明啊。”
“我們真不知道,你這小姑娘到底是來找哪家的呀?哎呀,快別耽誤我們時間了,我們得回去做飯,一會孩子們該回來了。”
幾個人嘴嚴(yán)實(shí)的各自拎著自己的小板凳回去了。
這更讓明珠堅(jiān)定了自己的猜測。
她走到‘自家’門口,看著依然緊鎖的大門,過去摸了摸鎖頭,若真是常年累月沒人住,這鎖不可能這么干凈的。
她眉眼轉(zhuǎn)了轉(zhuǎn),不能就這么浪費(fèi)時間。
她轉(zhuǎn)身來到路口,打算打車去家屬院,可剛要攔車,自家的車就停在了身前。
明玨和明璞一前一后的從車上下來。
明玨氣惱的看向明珠:“你這混丫頭自己亂跑什么?知不知道我去訂完餐回來沒看到你,有多擔(dān)心!”
明珠沒有回應(yīng)他的話,而是將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穿梭了幾秒:“大哥,二哥,你們?yōu)槭裁匆_我?”
明玨愣了一下,倒是明璞很是鎮(zhèn)定:“怎么發(fā)現(xiàn)端倪的?”
明珠眼眶紅了:“我只跟你說了江家,卻沒跟你們說,我家隔壁那戶人家姓康,里面的男主人跟二哥你不管是長相還是氣質(zhì),都非常的像,唯一不同的是,他是個潔癖,超級嚴(yán)重的潔癖。
今天我們從這里離開的時候,我看到他家大門口與別家不同,掃的干干凈凈,大門锃亮,一沉不染,那是康家男主人會有的習(xí)慣。這個世界,既然有康憬之,就一定是有江鐸的,所以我確定你們騙了我,為什么?”
明璞無奈的嘆了口氣,抬眸看向她:“珠珠,二哥沒有騙你,江鐸你是的確見不到了。”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