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重要人物啊?還這么慎重。”楊九翻個白眼。</br> “不該問的別問。”雪漫天瞪他一眼。</br> “好吧,天叔,您說啥就是啥,我聽您的還不行嘛。”楊九攤攤手,一副我是‘乖小孩’的樣子。</br> 于是,雪漫天和陳二蛋,坐上了楊九所開的轎車,來到了大夏龍騎軍的大門外,果然,阿福已經到了,他竟然是坐出租車過來的。</br> 阿福上車之后,看向陳二蛋:“陳先生,是不是皇甫松那小子陷害你?”</br> 陳二蛋搖搖頭:“他說的也是實情。”</br>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福深感驚訝,因為他也十分信任陳二蛋啊!至少陳二蛋剛剛幫他治過傷,他還從內心里特別感激陳二蛋哪。</br> 陳二蛋苦笑搖頭:“還是讓天哥跟人解釋一下吧。”</br> 雪漫天這才從頭開始,介紹陳二蛋這事的經過。</br> 楊九聽得入了神,好幾次差點撞到路邊的行人。</br> “哎?你能不能專心開車啊?”雪漫天到他第三次差點撞到人的時候,實在忍不住了,詰問道。</br> “啊,那個,陳二蛋的經歷,實在太離奇了,太牛逼了,我太佩服他了。”楊九忍不住說道。</br> “記住,要保密。”雪漫天認真地叮囑道。</br> “哦,明白!天叔放心,打死我也不跟外人說。只要打不死……嘿嘿。”楊九嘻皮笑臉地說道。</br> 雪漫天沉下了臉,嚴肅地說:“我跟你說的是正經話,別跟我嘻皮笑臉的!”</br> “哦哦,是是,我明白了。”楊九說,“天叔放心,我懂保密條例。”</br> 阿福也聽明白了:“陳先生,你的意思是說,皇甫云天揪住的你的小辮子,就是這個冉秋敏?”</br> 陳二蛋點點頭:“對,我們現在就去找她。不過,她現在不愿意接觸任何陌生人,我需要提前跟她溝通一下。”</br> 阿福說:“那行,但你的溝通,必須當著我們的面,不能提前串供。”</br> “好。”陳二蛋掏出手機,就通過微信詢問冉秋敏,“你住在哪里?發個位置給我。”</br> 冉秋敏對陳二蛋當然不會有什么保留,果然秒回了一個位置信息。</br> 陳二蛋又發過去了消息:“我今天帶兩個重要的大人物,要見見你,因為你的身份問題,給我惹了麻煩,等會他們問你什么,你就照實說就行了,不用隱瞞,你放心,他們是朋友,不是敵人。”</br> “好。”冉秋敏的回答,十分簡潔。</br> 一個小時后,按照位置信息導航,他們終于找到了冉秋敏的住處,發覺冉秋敏居然是住在郊區的一家小賓館里,她現在因為被陰無忌打傷了一雙小臂,此時小臂上還帶著石膏,行動不便。</br> 楊九很郁悶,因為雪漫天讓他就在車上等候。</br> 陳二蛋跟隨阿福和雪漫天兩人,來到冉秋敏的房間后,就向冉秋敏介紹了阿福和雪漫天兩人的身份,然后補充道:“冉秋敏,跟他們兩個,不需要隱瞞任何事,有話直說就行了。”</br> 然后陳二蛋看向阿福:“福叔,你們慢慢問,我到外面車里陪一下楊九。”</br> “好的。”阿福向陳二蛋擺擺手,陳二蛋退出了房間,還小心翼翼地關好了房門。</br> 雪漫天向阿福看了一眼,兩人通過眼神交流,確定由阿福這位老江湖來問話。</br> 阿福說:“冉秋敏,你自已交代一下吧。你是怎樣跟陳二蛋認識的,又是怎樣成為西方情報局的金翼殺手的。”</br> 既然冉秋敏肯配合,其實審訊的最好的方式,就是所有的事情,都讓冉秋敏自已來說,如果她說了假話,阿福這位老江湖和雪漫天這位掌控大夏龍騎軍的總統領,肯定就能聽出來。</br> 冉秋敏就從一開始自已對晨晨的‘報復’說起,她口齒伶俐,居然說得有條有理,一直說到了她覺得‘報仇’無望,投靠王家豪,甚至還劫獄救了王家豪,然后又說到了她在來京城之前,最后一次‘報復’晨晨的驚險經歷。</br> 最后,冉秋敏總結道:“兩位大人,其實陳二蛋并沒人要讓我跟著他,完全就是我自愿的。我自已差一點害死自已的親生兒子,是他救了我兒子,等于是他幫我自已彌補了一個天大的錯誤,我的后半生,就決定為他做牛做馬了,就是這么簡單。”</br> 阿福審視著她:“你既然已經成為了金翼殺手,為什么還能脫離西方情報局的控制?”</br> 冉秋敏說:“您想啊,我原來投靠他們,其實只是想借用他們的手段,幫我‘報復’晨晨。可當我發現晨晨是我的親生兒子的時候,我之前的‘報復’,就完全是笑話!那么,我接下來做什么呢?兒子根本不認我了,我要是強留在兒子身邊,只會給兒子添堵啊。”</br> “所以,我決定洗心革面,想要做一個對國家對社會有用的人。陳二蛋一直在做這樣的事,我就決定跟他了。這難道有錯嗎?”</br> 雪漫天沉吟道:“冉秋敏,你劫獄救了王家豪?這可不是小事情!”</br> 冉秋敏點點頭:“兩位,如果你們要治我的罪,我冉秋敏就認了。但是,請不要把我的事,硬是安在陳先生頭上,他是西方情報局的敵人!絕對不會是西方情報局的特工!我確信這一點。哪怕你們殺了我都行,只要別害陳二蛋。”</br> “你……”雪漫天不由沉吟了一下,他又跟阿福對了一下眼色,然后很認真地說道:“冉秋敏,你劫獄,加入西方情報局,就算你現在打算改過自新,但你犯下的錯誤,卻必須由自已來承擔。”</br> “嗯,只要你們不會危害到陳先生,給我判什么樣的罪都可以。”說著話,冉秋敏站了起來,一副準備束手就擒的姿態。</br> 阿福進一步說道:“冉秋敏,你要知道,只要你跟我們走,就必須配合我們,把你所知道的關于西方情報局的情況,全部說出來,另外,根據你的罪行,再用法律條文,來框你的罪行,應該受到什么樣的刑罰。以你這樣的罪行,我估計應該至少是個無期。”</br> 雪漫天嚴肅地說:“對,最輕的就是一輩子在監獄里度過,弄不好可能要被執行死刑。”</br> “如果我逃走呢?”冉秋敏其實早就在觀察阿福和雪漫天兩人的氣息了,她知道,這兩個人都是真正的高手!任何一個,都足以一招將她制伏!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