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遺憾的是,袁東生居然也死透了,這次是割喉,袁東生的大砍刀仍在身邊。</br> 喉間汩汩出血,袁東生已經無法說話,躺在那里,生命之光已經黯淡。</br> 以尤三對陳二蛋的了解,他可以確定,這應該不是陳二蛋能做到的!區區一個普通山民,就算會一些功夫,又能有多厲害?</br> 除非真正戰神級別的高手,才能在尤三沒有覺察的情況之下,自由來去,還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殺掉他的助手。</br> “混蛋!”尤三大怒,“有種的出來一戰!”他的情緒有些失控,這是高手對敵的大忌。</br> “來了!”陳二蛋的聲音響起時,尤三旁邊的一塊石頭,驟然向尤三砸去!</br> “啊?”尤三躲避,同時向著聲音的來處,一刀劈去。</br> 陳二蛋的身影驟然一退,就到了四米之外,脫離了對方砍刀所攻擊的范圍:“你就是尤三?準備受死吧!”</br> “放屁!”尤三來不及掏槍,只能揮刀而上,叮叮當當,兩人戰在一處。</br> 尤三一記神龍擺尾,向身后的陳二蛋橫斬一刀。</br> 陳二蛋猛然一矮身子,同時身子與地面緊貼著,向前滑行而出,手中的匕首,向尤三的腳腕處割去。</br> 嗖!尤三躍起,同時,他的大砍刀在身下旋出一片刀幕,以防止陳二蛋的襲擊,果然是功夫精湛的高手。</br> 陳二蛋停住身法,轉身準備再次攻擊時,卻聽到身邊嘭地一聲!</br> 唰!陳二蛋手中的砍刀,直接當作了飛刀,一道白光,向尤三甩了過去。</br> 尤三立刻一揮刀,嗆!那把砍刀,被他劈落在地,當啷啷作響。</br> “接招!”陳二蛋的速度,總是讓尤三估計不足,竟驟然間出現在他的面前。</br> “死吧!”尤三步法一變,身子一旋,以肩背刀,向陳二蛋的方向一劃。</br> 人影乍合乍分,相對而立,相距四米。</br> 陳二蛋經過干掉了對方三名助手之后,自信心大增,此時面對尤三,再也沒有了一絲一毫的緊張。</br> 其實這里面,莫小七死的最冤,因為他太大意了,竟然被陳二蛋潛伏在暗中,一刀刺中心臟而死,恐怕黃泉路上,他也要買一副后悔藥。</br> 幾乎全軍覆沒的尤三,如今已經紅了眼睛,他的刀法,也有些散亂,但攻勢卻非常凌厲。</br> 看到尤三一刀砍向自已的肩膀,陳二蛋猛然半轉身,以刀為劍,竟然用刀尖向尤三的胸膛刺去!</br> 這種招數用在刀法上,就顯得有些奇怪了。</br> 尤三卻不敢小瞧陳二蛋,因為陳二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干掉了他的三名助手。</br> 尤三現在已經很后悔了:莫小七,你太大意了!</br> 尤三橫身撤刀,當啷一聲,磕開了陳二蛋這一刀。</br> 但陳二蛋的招數,還沒使盡哪,只能勉強算是湊趣而已。</br> 翻手一刀,斬向尤三的右腿。</br> 尤三躍起,當頭一刀,劈向陳二蛋的腦門。</br> 陳二蛋的身法,鬼魅般地一變,身隨刀轉,噗!竟然在避開對方砍刀的同時,將尤三的右腿,割開了一條大口子!</br> “啊?”尤三驚呼一聲,他的心就沉了下去!</br> 接下來,他的右腿不太聽使喚的情況下,只挨過去三招,便被陳二蛋一刀劈中了小腹,腸翻肚爛,倒地掙命。</br>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石林處一片寂靜,濃濃的霧霾將周圍罩定,現場的氣氛有些陰森。</br> 尤三大睜著不甘的眼神,最后的想法是:老子在部隊里都能活下來,想不到在三里溝這個小地方,卻翻了船,命啊!</br> 熟悉地形的陳二蛋,知道四人已死,便快速向陸雪琪藏身之處而去。</br> “誰……”陸雪琪聽到了有動靜,怯生生地問道。</br> “是我,我們往回走吧。”陳二蛋說道。</br> “啊?你沒事吧?那四個人呢?”陸雪琪在這么長的時間之內,經歷了極端的煎熬。</br> 她最擔心的就是陳二蛋出事,如今陳二蛋安然無恙,她的心情頓時大好。</br> 陳二蛋淡淡地說:“他們死了。”</br> “死……死了?”陸雪琪的小心臟,頓時提了起來,“你殺了他們?”</br> 陳二蛋點頭:“難道還要留著他們過年?”</br> 陸雪琪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有點害怕。”</br> 叮!她的手機響了,她拿過來一看,是袁金喜發過來一個短信:雪琪,情況怎樣了?尤三他們得手了沒有?</br> 陸雪琪把短信交給陳二蛋看,陳二蛋說:“據實回復吧。”</br> “好。”陸雪琪回復道:沒有得手,全死了。</br> “啊?”袁金喜完全愣住!他雖然知道陳二蛋功夫好,但也想不到,自已派去了四名高手,前去襲殺,居然會全軍覆沒!</br> 思前想后,老謀深算的袁金喜,覺得以自已的能力,制不住這個陳二蛋了,便決定去省城一行,找到更厲害的高手,繼續對付這個難纏的陳二蛋!</br> 跟隨陳二蛋往回走的陸雪琪,覺得石林這邊突然死了四個人,總覺得心里發毛,但又不敢停留在石林,只能跟陳二蛋回去。</br> 他們又回到之前那個山洞,住了一晚,第二天中午才回到了秀水屯。</br> 陳二蛋渾身是血,夏雨荷詢問的時候,他只說是老虎血,把夏雨荷又嚇了一大跳:“你和陸雪琪進山,遇到猛虎了?”</br> 陳二蛋點頭:“是啊,那只大貓確實夠厲害的。幸好曹豹在山洞里留了一柄鐵鍬,要不然,我也沒辦法把它打跑。”</br> 夏雨荷擔憂地仔細幫陳二蛋檢查了下傷勢:“還真沒受傷哪,不錯。二蛋,你既然殺了老虎,那虎骨呢?”</br> 陳二蛋搖頭說道:“那只老虎被我打得節節敗退之后,竟然轉身逃走了,茫茫深山,我又帶著陸主任,也沒辦法去追擊,于是,就是這樣了。”</br> 夏雨荷說:“你沒有受傷就好啦。對了,明天就要去青山縣了,我已經跟趙小葉說好了,明天六點出發。”</br> “好嘞,我會親自把你們送過去。”陳二蛋說道,“姐,無論怎樣,那都是你的父母,你可不能再傷他們的心了。”</br> “嗯,我知道了。”</br> 第二天,趙小葉天還沒亮,就拖著一個拉桿箱,來陳二蛋家叫門了:“陳村長!起床了!今天還要出發哪!不會是忘了吧?”</br> 夏雨荷從院里開門出來:“小葉嫂子,快進來,外面怪冷的。”</br> 趙小葉向陳二蛋那屋張望:“他還沒起來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