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雪白了他一眼:“什么事都我們做?你是做什么的?”</br> 陳二蛋道:“好,那我就給你表演一下,看我是做什么的!”說著,冷不丁橫著把唐若雪抱起來,一路跑向帳篷那邊去,氣得后者一邊掙扎,一邊大罵:“你要做什么?快把我放下來,你這混蛋,土匪,流氓……”</br> 另外幾個工程師看著提由自德,問他:“這是你們老板?他要去做什么?”</br> 提由自德道:“我看他是和唐總去猜謎語了,你們信嗎?好了,我們不管人家的事情,先說下咱們的計劃,唐總說了,錢不是問題,要保證質量,保證工期,五年內完成一期計劃,嘗試通航,有沒有問題?”</br> 也許陳二蛋與唐若雪兩個真的猜了一通謎語,從帳篷里出來,兩人都滿面紅光,精神大好。陳二蛋說自己要走了,去飛魚島找馬汀,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談。</br> 唐若雪在他大腿上狠狠擰一把,像要剜下一塊肉來,留在自己化妝盒里,時時保存好。</br> 陳二蛋痛得哇哇大叫。走還是要走,這里的事情都留給唐若雪,自己上船直奔飛魚島,找馬汀看下油田恢復的情況。</br> 當初兩人正打得熱鬧,北極熊圣約翰點燃炸藥庫,連帶著把馬汀剛剛開始出油的油井炸壞,差點引起滔天大火,還是馬汀當機立斷,采用了不講的辦法,直接使用炸彈把油井下面的地質結構炸壞,阻止了大火,但也使油井成了一口廢井,現在要想恢復過來,工程量也不少。</br> 陳二蛋到達飛魚南島時,馬汀也在工地上干得起勁,現在親自指揮,手拿對講機,跑來跑去。見陳二蛋過來,急忙迎接過來。兩人來到現在指揮所,說下工程進展情況。</br> 馬汀告訴他:“恢復的很快,這個月底就可以重新出油。原來我們還擔心銷路的問題。中東那邊他們都有老客戶,我們要想在那里打開市場很不容易。沒想到你給我們送了一個大訂單,唉,這也是你的財運了,這個油田大部分股分還是你的嘛!”</br> 陳二蛋笑道:“有錢大家一起賺,不必分得那么清楚……”他還想和馬汀進一步商量一下,詳細的方案,因為南洋州那邊也希望運送原油過去,價格,運輸方案都要考慮。</br> 正這時,他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接通后里面傳過一陣陰鷙的笑聲:“老朋友,好久不見,這一陣過得不錯吧。呵呵呵呵。”</br> 聲音很熟悉,又一時想不起是誰了。陳二蛋在頭腦里飛快的搜索。對方索性直接說了:“不用猜了,是我,你的老鄉,老對頭王家豪!想不到我會給你打電話吧。”</br> 陳二蛋一下子明白了:“果然是他!”可他為什么打電話過來,這是他所沒有想到的。兩人一直在明爭暗斗,已經水火不容,他這次打電話過來又是因為什么呢?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就是狗嘴肯定吐不出象牙!</br> 陳二蛋道:“原來是你啊!怎么?還活著呢?”</br> 王家豪:“呵呵,托你的福,我還過得不錯,吃嘛嘛香,身體倍棒!”</br> 陳二蛋:“哦哦,那你也得小心了。干了那么多壞事,小心出門被車撞死,在屋里坐著也要小心屋頂塌了被砸死,吃飯的時候也要注意,小心被噎死,喝水小心被嗆死!”</br> 王家豪也不生氣:“干嗎啊兄弟,就這么盼著我死啊,咱們不就能好好聊聊天嗎?”</br> 陳二蛋道:“我有什么跟你好聊呢?還不如聽狗放屁更好聽些,你能拉出什么好屎來,我這邊正忙著,沒空和你閑扯淡。”說著,他就要掛斷電話。</br> 電話那邊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陳二蛋,救我!”那人正是凱特,聽起來她聲音有些虛弱。</br> 陳二蛋身體一震,馬上機警起來:“誰?誰在說話?”</br> 王家豪笑得很開心:“老朋友,以你的耳音應當聽出來了吧?這本來是我們王家的媳婦,按輩份來說,我還應當叫她一聲嬸嬸,沒想到和你搞到一起去了。現在這個女人又回到我的手里,別人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王家的媳婦做了敗壞門風的事情,我一定得施用家法,好好教訓教訓。”</br> 陳二蛋一腔怒火熊熊燃燒起來,又被他按捺下來,冷靜的對著電話說:“你說的這個女人是誰?能不能讓我看看她在哪里?”</br> 說著,他對馬汀使一個眼神,后者是多么精明的人,馬上會議,連忙一通打開機器,啟動衛星搜索系統,聯了電腦定位對方電話坐標。</br> 很快,王家豪接通視頻:他坐在一個寬大的沙發上,手里捏著一根粗大的雪茄,架著二郎腿,油頭粉面正皮笑肉不笑的對著陳二蛋講話,而后用手往旁邊一指,鏡頭一轉,就在他身邊一個椅子上綁著一個女子,不是凱特是誰?</br> 陳二蛋知道凱特有孕在身,眼睛下意識的瞄了一眼,看凱特好像并沒有受到傷害,只是神情驚慌疲憊,頭發凌亂,對著鏡頭眼淚流下來:“陳二蛋,來,救我。不不,你還是不要來了。他們是魔鬼,這里是地獄!”</br> 陳二蛋心里猛地一痛,他還是冷靜的對王家豪說:“為難一個女人算什么本事?你打算怎樣?”</br> 王家豪狠狠抽了一口雪茄:“錯,不是我為難一個女人。我再說一遍,她是我們一家的媳婦,是你與她在一起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我要懲罰她,很合理!”</br> 陳二蛋恨恨唾他一口,口水只能噴到屏幕上,對面的王家豪卻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躲:“你少放這種狗屁啦!還口口聲聲你們王家的媳婦,當初你們是怎么把人家騙到你家去的?到你家又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你們本來干得就是欺男霸女,傷天害理的事兒,我把她救出來了,那是替天行道!你還跟我提道理,提家法,要不要臉?你以為你們王家就是老天了,為所欲為?呸!”</br> 王家豪被他罵個狗血噴頭,不怒反笑:“好啊,你罵得好,你說得也在理。不過,現在的實際情況是,她在我手中,怎么樣?你若真的要替天行道,要救她于水火,好啊,來啊,來我這里,我們好好聊聊,看老天站在誰的一邊?”</br> 陳二蛋幾乎沒有考慮:“好,你說,我到哪里去找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