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有了正確的方法,對付這些僵尸兵也不再那么恐懼。他們畢竟行動遲緩,動作僵硬。士兵們繞到他們側后,突然襲擊,用手中短刀在他們后頸后一抹,一顆干枯頭顱掉下來,整個“人”也就失去控制,躺倒不動。</br> 這種情況下,有的士兵還是大意了。不小心被僵尸兵下面抱個正著。樣子看起來很是滑稽,就像小情侶之間在親密接吻,但這卻是死亡之吻。</br> 那具僵尸把他死死抱住,張嘴在他臉上一通咬,一時間咬得血肉模糊,很快都露出頭骨來。</br> 旁邊戰友想過來救他,拼命想把那個僵尸拉開,可怎么拉也拉不動。又過來幾個合力來拉。咔哧一下,把那個僵尸的胳膊揪了下來,再用力,咔哧,又一條大腿被揪下來。只剩下一個枯頭,還趴在那里啃,咔咔咔,一路啃著,把那個倒霉士兵啃慘叫連連,卻怎么也掙脫不開。</br> 最后,有人倒過槍托,砰砰幾下,把那枯頭搗爛,才算了事,再看那位倒霉士兵,已經啃得不成樣子,救不活命了。</br> 好一場僵尸大戰。但這邊塞琳帶領士兵和一百多個僵尸大戰。另外的一百來個僵尸,就站在山腳下一動不動。因為他們還沒有接到戰斗命令,就在旁邊若無其事的看著這一切,好像與他們一點關系沒有。</br> 塞琳一開始也很擔心。擔心山腳下那群士兵突然從背后襲擊。但直到把第一波僵尸兵都解決掉了,他們的隊長才又發令:“咕咕咕咕,嗄!”</br> 第二波僵尸攻擊開始。</br> 有了這一戰的經驗。這時塞琳的士兵不再慌亂。他們很快結成陣營,三四人一組,把僵尸兵各種分割包圍起來。</br> 他們并不主動出手,而是有人在前面引誘。誘那個僵尸兵來追。左右兩翼就可以下手騷擾。僵尸兵行動不便,他們往左一追,又往右一追,自己都要站立不穩。前面那個趁機轉回來,突然一刀,把他們頭顱砍下來,這算解決一個。</br> 半個小時的功夫,塞琳的總合大獲全勝,把僵尸兵全部解決。她再查點人數,傷亡不到一百。這個數據讓她也比較滿意。</br> 修整部隊,宿營休息,準備明天再戰。</br> 第二天一早,整頓隊伍再往里面進發,迎面又撞上一隊“僵尸兵”,大約三百來人。這回的僵尸兵穿著土黃色衣服,隊伍整齊劃一,正在前方列陣,攔住塞琳等人的去路。</br> 相較于昨天遇到的那波僵尸,今天這一波明顯要靈活的多。他們行動敏捷,與常人基本無區別,而且有一定的自動意識。眼睛也比較明亮,可以發現目標主動攻擊。他們左手持盾牌,右手揮利斧,列隊而進。</br> 塞琳喝令隊伍擺開陣形,前面二百人伏倒在地面上,臥姿。中間二百人打跪姿,剩下的四百來人,站姿,一起開槍。砰砰砰,噠噠噠噠,突突突突突……</br> 一時間槍聲四起,一陣硝煙看,再看那群僵尸兵絲毫沒有受傷,他們隊型都沒有散,依舊勇往直前的撲過來,已經到了近前。</br> 這群僵尸兵與昨天的那波,戰力與防御力都提高了不只一個檔次。昨天的是鐵尸,是僵尸兵中最低級的一種。他們沒有個體意識,完全靠人操縱。執行的也是簡單的巡邏任務。</br> 今天的僵尸叫做銅尸。他們已經有了七八歲兒童的意識,而且身體比較靈活,行動迅速。刀槍不入,尋常子彈根本就打不透他們。子彈打到身上,如同打到鋼板上一樣,只叮出一個白點,吧嗒一聲,又落到地上。</br> 領頭的銅尸隊長發出一聲命令:“嘎嘎嘎,吱,嗒嗒嗒!”他們步伐鏘鏘有力,一手舉盾牌,一手舞著利斧沖到塞琳的隊伍中來。</br> 兩軍對壘,以死相拼。塞琳這邊士兵再勇猛,但也是血肉之軀大活人。而對方是死過一次的銅尸,他們根本就不怕死,又抗打又能打,很快塞琳的隊伍就步步后退。</br> 塞琳也在多次試探,這些銅尸的致命弱點在哪里。她拿槍打,打不透。飛刀飛過去,不管用。自己仗著身法靈活,貼身上去,到了那個銅尸頭領背后,兩手扳住他的腦袋,猛力一擰。</br> 那東西的脖子上好像裝了軸承,刷地一下子轉了五百四十度,也就是一圈半。這一下子把塞琳自己嚇了一跳,也晃得她自己差點摔倒。</br> 可這個銅尸頭領毫不在意,揮出利斧,呼呼呼連砍三斧子,塞琳一個就地十八滾,趕緊滾開,才算逃過一劫。渾身是土,狼狽站起來,才見那個銅尸頭領扔了斧頭,在那里搬腦袋。自己吱吱轉了一圈半,又把頭腦正了回來,正四下張望著尋找塞琳要報仇的樣子。</br> 塞琳一看大勢不好,這樣死拼下去,自己這些士兵就得都死在這里,而任務也完不成。她急忙把手指放到嘴里:“噓——”地一聲尖厲口哨。</br> 這是她們隊伍里特殊的口令。大家嘩地一聲,分頭散開,退出戰團。</br> 一時沒了對手,那些銅尸也茫然失措,他們四下看著,又在原地打轉,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們的智商還是有限的很,對于復雜局面不能自己判斷,也不知道如何追擊。</br> 銅尸隊長又在發布命令:“嘎嘎嘎,咕咕咕嘎!”那群僵尸兵重新集結,又往自己來時的道路退回去:戰斗任務已經結束,原路退回。</br> 塞琳一看這玩藝也就這水平,又連聲吹起口哨,把大家聚攏來,從三面圍攻這群銅尸。三面進攻,有強有弱,有虛有實。有的在干擾,有的起主力攻擊。</br> 銅尸隊長又“嘎咕”兩聲,回身接戰。這群銅尸倒是實在的很,也不管你是虛是實,他們只是見人就砍。你傷不了他,他砍你一下就夠戧。他們渾身梆硬,銅澆鋼打一般,大活人根本沒辦法破防。</br> 這讓塞琳的士兵很是喪氣,覺得自己的這些小花招,在人家絕對實力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打了大半天,依然沒有破防的機會。還又增加了不少傷亡。</br> 塞琳一看,又只得暫且退出戰斗。</br> 銅尸也不追趕,集結隊伍又要全身而退。</br> 塞琳指揮隊伍再追。從上午一直打到下午,如此反復幾次,塞琳的隊伍已經精疲力盡,還損失了不下二百人,剩下的六百人,也已經再沒有斗志,主要是這對手太難打了,簡直看不到勝利的希望,也看不出半點疲倦的樣子,只是一群行尸走肉,又堅不可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