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奧卻不依不饒:“將軍,只和袋鼠打,還看不出什么真本領。我要親自測試一下才行。”說話間,他已經和金太吉打斗到一起,他是想替自己的袋鼠報仇。</br> 金太吉腿功厲害,直蹬,側踹,橫掃,鞭腿,連環(huán)腿,旋風腿,下劈腿,后蹬腿,兩腿踢起來花團錦簇,讓人眼花繚亂。</br> 但這個弗里奧實在太為強壯,挨上兩腳根本不當回事。他又要為自己袋鼠報仇,發(fā)了狠,大坦克一樣,往前推進,兩只大號鐵拳呼呼生風,逼得金太吉連連后退。</br> 陳二蛋在一邊看得真切,他提醒金太吉:“攻他下三路!”</br> 金太吉正與弗里奧以腿對拳,砰砰硬剛,聽陳二蛋提醒,他反應過來:對啊,這家伙看似強壯,實際上下盤不穩(wěn)。</br> 想到這里,他連環(huán)幾個低掃腿,踢中弗里奧的小腿。</br> 后者吃痛,哇哇叫著撲過來,泰山壓頂朝他狠狠一個肘擊,直砸金太吉的頭頂。這一肘若擊中的話,頭蓋骨都要被擊碎了。</br> 金太吉當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自己頭猛地往下一扎,堪堪避過他的肘擊,后腿卻凌風飛起來,砰地一聲,正踢在弗里奧的面門。這一腳實在,只把后者踹得鼻血四濺,鮮花盛開。</br> 弗里奧覺得天旋地轉,龐大身軀往后栽倒。但這家伙也確實訓練有素,這種情況下,還能反擊,順勢一滾,把金太吉的那條腿抱住,使個絞技,要把他腿絞斷。</br> 金太吉沒有練習過地面動作,一時間陷入被動,掙脫不開。弗里奧已經發(fā)了狂,十字固已經形成,正要發(fā)力,眼看金太吉這條腿要被折斷。</br> 金美姬站到隊伍的后排,一聲驚呼,抬手想發(fā)出弓箭救下哥哥,才發(fā)現,剛才在體測的時候,已經把指弓卸了下來,再想裝上救人已經來不及了。</br> 陳二蛋就在旁邊,他早已把一根銀針拈在手里,心念一動,就要彈出。就在這時,金太吉暴發(fā)出驚人的力量,他一聲狂抬腿一抖,竟然把弗里奧踢飛出去。后者龐大的身軀,呼地飛到半天空,幾乎就是一片烏云。</br> 陳二蛋也擔心把他摔壞,鬧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畢竟這次來應征,還打算在鉆石島呆下去,整出人命來大不為不利。于是,自己長身一個摘星手,把弗里奧托住,輕輕一挽,后者落到地面上,總算兩腳著地,安全著陸。</br> 大家都沒看清楚金太吉用了什么手法,怎么一下子就反敗為勝了。不過,結局很明顯,金太吉勝出。</br> 陳二蛋打個圓場:“好了,大家不勝不敗,打成平手。對了,將軍,您看,時間是不是已經超過一分鐘了?”</br> 凱特這才反應過來,看看自己手里的秒表,也趕緊說道:“剛好一分鐘。好!你們個個武藝高強,很不錯。我相信表格上那些數據都是真實的。你說呢?弗里奧上尉?”</br> 弗里奧本來覺得自己已經穩(wěn)操勝券,沒想到被金太吉一腳踢飛出去,他心里也知道,這還是有人在旁邊幫忙拉了一把,不然肯定會大出丑。于是也隨口應道:“好的,我也相信了。可以給他們蓋章!”</br> 后面的事情很順利,蓋章簽證。一人發(fā)了一套軍服,正式駐島傭兵的證件。還領到預支的三百元傭金。又讓他們去領帳篷及生活用品。</br> 凱特也簡單給他們介紹一下。圍繞著金頂峰四周都有營地可以駐扎。東面是亞洲區(qū);南部是大洋洲軍營;北面是歐洲營地,南面是非洲軍營的駐扎地。</br> 陳二蛋又問:“前面那是誰的營地?”他指著對面一座山峰,那座山峰是全島的至高點,看起來地勢極為險要,可以俯視全島。</br> 凱特說:“那是南洋國正規(guī)軍的營地。他們還沒有來,等過來后就駐扎在火云峰那里……那不是你們所要關心的。做好自己的本職,不該問的別問!”</br> 說完后,轉身離開,弗里奧在她后面緊跟著,有專車在外面等候,一起坐車離開了。</br> 看著凱特離開的背景,凌風抹一把流到嘴邊的口水:“這個妞不知道什么來頭,年輕輕的已經做到少將。看來他上頭肯定有人。呵呵呵呵……”</br> “上邊有人”是個有意思的說法。陳二蛋看了他一眼,“怎么著凌兄,你對那位少將有興趣,還有對她上面的人有興趣?”</br> 凌風吐一下舌頭:“那我可不敢了。這種高級貨咱消費不起,也不惹這種麻煩!”</br> 金太吉也在看著對面的火云峰出神,他突然對陳二蛋說:“陳隊長,你覺得他們如此安排營地有什么目的?”</br> 陳二蛋道:“你先說,我聽聽你的意見!”</br> 金太吉:“我看這個島用心陰險的很。他把我們這些傭兵散布在這邊山坡四周,而把正規(guī)軍直接駐扎在最高峰上,很明顯是對我們形成監(jiān)視。不說別的,只在那里安置十幾門火炮,我們這些人都在人家炮火覆蓋之間,稍有意外,一通炮火下來,我們這些人就成了炮灰!”</br> 陳二蛋點點頭:“不錯。我也這樣想的。他們對我們這些傭兵們也是嚴加戒備啊。”</br> 聽到這里,凌風急得跳起來:“狗娘養(yǎng)的,他這是心懷鬼胎啊,既要傭兵為他們打仗,還想要這些傭兵的命,這幫狗東西們太可惡了!”</br> 陳二蛋笑道:“我們來這里不也是心懷鬼胎嗎?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不可能指望別人都有菩薩心腸,只能自己再多長個心眼!你們看到了吧?那座火云峰雖然險要,但卻是個孤峰,只要貼身圍過去,斷了他們的給養(yǎng)彈藥,圍上幾天,那里就是一個囚籠,那些駐軍就是籠中之鳥。呵呵,到時候他們才發(fā)現原來所有的利處,反倒成了弊端!”</br> 金太吉恍然大悟:“哦哦,明白了。這就是你們夏國古語里所說的,那叫做什么,福福,禍禍……怎么說的?”</br> “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br> “對對對,就是這么說的。你們古人真是聰明,看事情總是看得透透的。”金太吉連聲感嘆。</br> 凌風一旁插嘴:“我們不但古人聰明,現代人也聰明的很。看我們陳教官,那簡單就不是個人,他是神!哈哈哈!”這小馬屁拍的!</br> 幾人說說笑笑,已經來到亞洲宿營區(qū),在東部山坡,看地勢已經平坦,還算向陽。陳二蛋走走轉轉,挑個靠松林,有山泉的地方,打算安營扎寨。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