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陳二蛋又看了一眼這兄弟四個。這四個人長得也太一樣了,幾乎就是打印復制出來的。他實在奇怪,忍不住問丁當貓:這四人長得一模一樣,你是怎么區分的?</br> 丁當貓哈哈笑:“我也區分不開。他們長得一模一樣,連他們兄弟四個都經常搞亂。不過,我父親倒是想了個辦法。你看他們的耳朵。”</br> 原來他們的左耳上都戴了耳環。大哥戴一個,二哥兩個。老三就是三個,四老弟左耳上一共戴了四個金耳環。這樣,才把他們兄弟四人分開。</br> 田族是個比較落后的王國,他們那里的科技發展,比夏國現在差不多落后了五十年,還沒有手機通訊,當然也不可能有視頻通話之類的技術。而且,他們當地人十分珍愛自己的民族傳統,也不希望外界的科技來打擾他們的生活。</br> 南田王生病的事情,也只能靠人來傳信,看不到實況,也難怪三公主丁當貓不相信了。</br> 陳二蛋一邊聽他們說話,一邊自己也在查找資料。他發現這個南田國,就在自己要去的方向。那么,他們所說的這個南田王和現在太陽城的袁東凱是什么關系?</br> 想到這里,他開始細細問起南田王的事情。</br> 三年前,三公主阿呢朵被送到夏國民族學校,成為一個少女留學生。在她走的最二年,南田國發生了許多事情。</br> 丞相木鹿和一個叫做阿桑的人勾結,篡奪了王位。一年之內,占據了太陽城,月亮城,收服七星八十一寨。把老南田王趕到藏龍洞。</br> 南田王的那些臣屬和各大寨主,大都歸附了新的太陽王,只有阿黎頭的幾百名心腹,包括四個象奴跟著他守住藏龍山。這些年,他們一直想打回太陽城,重奪王位,也聯絡了一些舊部寨主,多次發起復國戰爭,只是最后都功敗垂成。</br> 最后一戰中,老黎頭中了毒箭,現在生命已經岌岌可危。</br> 說到這里,象奴四兄弟都忍不住哭泣起來。這一下,丁當貓真的有些相信了,他知道這四個漢子都是鐵打一般,平日里很少有事情能讓他們傷心,他們又與自己的父親關系親如父子,看這個樣子,還真不像是來騙她的。</br> 陳二蛋讓那四個大漢不要哭泣,又問他們:“現在誰是太陽王?”</br> 象奴大哥說:“就是那個叫做阿桑的。聽說他原來也是你們夏國人!”</br> 陳二蛋翻出手機里的相片,指著袁東凱的頭像問他們:“是不是這個人?”</br> 四兄弟都圍過來看:“咦,還真是這個人。”</br> “不過,頭發不像。”</br> “身上穿得衣服也不像。”</br> “你怎么會有他的畫像?是怎么裝到這里面去的?你們這個黑盒子是什么東西,怎么里面什么東西都有?”</br> 四兄弟對手機一類的高科技很是奇怪,看到陳二蛋手指撥來撥去,那個偽太陽王竟然出現在里面,他們一下子警惕起來,覺得陳二蛋很可能與自己敵人有某種關系,大家拉開架勢,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br> 丁當貓過來把四兄弟扒到一邊去:“真是少見多怪,連智能手機都沒見過,丟不丟人啊!我來看看。喲,原來是個小鮮肉啊!”</br> 袁東凱長得確實不錯,按時下追星女生的標準來說,是個妥妥的小鮮肉:劍眉長目,臉型長尖,鼻梁秀挺,嘴唇性感有些上翹。怪不得丁當貓看一眼,就要流口水了,她心里還有一個小秘密:這人長得太像自己的‘凡凡’了,少女都有一個明星偶像,丁當貓的明星就是那個叫做某也凡的,往前的運動會開幕式,所說學校里出天價請到此人來助演,一時間整個城市都爆炸了。</br> 可象奴大哥告訴她:“我們老南王,也就是您的父親就是被此人射了毒箭,現在怕是已經死了吧?”說著又嗚嗚的哭起來。他一哭剩下的三兄弟都跟著哭。</br> “啊?”聽他們這么一說,丁當貓內心猛地一震:眼前的這個小鮮肉竟然是殺害了自己的父親?她有些不敢相信,長這么帥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br> 陳二蛋繼續翻看著手機,曼德的智囊系統給他提供了詳細資料:丞相木鹿的女兒叫做玲瓏,也曾經在夏國留學。她看上了逃難到南方的袁東凱,而后攛掇自己的父親反叛,趕走了南王阿黎頭。</br> 丞相木鹿并非奸詐之人,一時做了錯事,心里常懷內疚,多次想把老黎頭接回來。但女兒玲瓏和自己的這個女婿阿桑,也就是袁東凱堅決不同意,兩人一狠心,竟然把丞相木鹿殺害,索性自己做了太陽王……</br> “這就是以往的經過!千真萬確!”陳二蛋一邊翻著手機,一邊給丁當貓講著,有圖有真相,一幕幕真實的過往就擺在眼前,讓丁當貓不得不相信。她一開始驚訝,慢慢傷心,憤怒,最后終于暴發,抓起陳二蛋的手機狠狠摔出去:“殺!不殺那個袁東凱誓不為人!”</br> 她摔得急,陳二蛋出手正快,隨手半空里一撈,把手機又抓到手里:“喂,三公主,您就是脾氣再大,也不能摔別人手機啊!”</br> 丁當貓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臉兒微微一紅,突然跳過來,一屁股騎坐到陳二蛋膝頭,勾著他的脖子,直視著他的眼睛,說:“你要幫我報仇!”</br> “為什么?”陳二蛋坐在那里,笑嘻嘻的問:“為什么?”</br> “因為,你武功那么好,肯定可以打得過那個袁東凱,幫我們把太陽城搶過來!”丁當貓看他打自己父親的四個象奴,手到擒來。剛才又露了“接手機”一手,認定此人絕對是個大高手。</br> 而且他手機里有各種資料,看起來也肯定不是一般人,到底是什么人,她也不清楚。只是一種直覺,覺得這人值得倚靠。</br> 陳二蛋把了她的小細腰,把她從自己的膝蓋上端下來,他不是不喜歡美女,只是對于年紀差別太大的,有心理障礙,讓這么點個小美女投懷送抱的,總得自己太缺德了一些,對她說:“你好好坐到對面去。”</br> 又故意挑一下眉頭,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就算我有點本事,就得給你當差辦事啊!你就做公主的,也不能到底抓壯丁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