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一看,原來是個黃色卷軸,便伸手撿了起來。
這卷軸紙質(zhì)古樸,顏色已經(jīng)嚴(yán)重泛黃,看樣子是個非常有年頭的古物。而且其紙張甚厚,上面還涂了一層油膏,保存的也很是妥善。
我好奇的將這卷軸展了開來,想看看里面是什么內(nèi)容。卻發(fā)現(xiàn)這卷軸似乎不全,最左側(cè)的紙邊參差不齊,很明顯是被撕開過。再看卷軸中的文字,更是一頭霧水。
映入眼簾的,是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然而我卻一個都不認(rèn)識。每個文字都包含著中文的筆畫,但又明顯不是中文。有些像日文和韓文,但與這兩者也有很大的區(qū)別。
大胡子和王子也都好奇的湊過來端詳這個古卷,兩個人看了幾眼,臉上同樣顯現(xiàn)出了茫然和不解,和我一樣,誰都沒能看懂。
王子嘟嘟囔囔的說:“這叫什么字?中不中洋不洋的,天書啊?”
我盯著這些文字看了一會兒,還是毫無頭緒,抬頭對他們說道:“不知道是什么文字,但很可能和血妖有著直接的聯(lián)系,這東西很重要,我們帶回去再做研究。”正說著,我忽然發(fā)現(xiàn)卷軸的左上角有兩個另類的文字,這兩個文字與其他文字的區(qū)別很大,竟然是古篆體文字。
由于我當(dāng)初學(xué)習(xí)的是美術(shù)專業(yè),所以也粗淺的涉獵過一些篆文的知識,雖然學(xué)的不深,但多少也能認(rèn)識一些。這古卷中的所有文字都是用一種怪異文字著成,別說認(rèn)識,就連見都沒見過,因此這兩個篆字?jǐn)[在這里就尤為的顯眼。
我回頭對王子說:“過來看,這是不是篆字?”
王子本來已經(jīng)走到一旁,聽我這么一說,又把頭湊了過來。他看了一會兒說:“嗯,像。這兩個字和其他文字根本不是一類,倒是很像篆字。不過是篆字也沒用,小爺我根本不認(rèn)識。”
我說我也沒指望你認(rèn)識,你除了認(rèn)識大妞就不認(rèn)識別的了,不過我好像倒是能認(rèn)出來。
王子聽我說我認(rèn)識這兩個字,頗為好奇讓我說出來聽聽。
我指著卷中的文字說道:“你們看這些奇怪的文字,都是依照古文的寫法,豎排書寫,排列是由右至左。但這兩個文字卻不一樣,雖然也是由右至左,卻是橫排書寫,而且用的是與全文完全不同的篆體,這明顯就是這些文字的標(biāo)題。”
王子聽得大點(diǎn)其頭,催著我別賣關(guān)子,趕緊說說那兩個字寫的是什么。
我又仔細(xì)的看了看那兩個文字,繼續(xù)說道:“我也不能保證我猜的全對,不過這好像是‘鎮(zhèn)魂’二字。可惜的是這卷軸被撕掉了一部分,‘魂’字中的‘云’字被撕掉了一半,但我想應(yīng)該沒錯,八成是個‘魂’字。”
王子小聲念叨著:“鎮(zhèn)魂鎮(zhèn)魂這算是什么書名?沒聽過。不理解。”
我擺擺手:“別琢磨了,這古卷里有好幾萬字,照咱們這么猜得猜到猴年馬月去?趕緊該干什么干什么吧,管他鎮(zhèn)魂還是真混,麻利兒的把血妖收拾了,燒房子走人。有什么事回家再研究。”
于是我們把兩只血妖的尸體扔進(jìn)了銅爐之中,倒上油,點(diǎn)上火,便離開了地下室,并緊鎖了房門。
到了客廳,我們?nèi)齻€各自換了一身衣服,免得一身血污的太過扎眼。然后我讓王子和大胡子先出去,省的一會兒跑的太慢再有什么閃失。
等他們離開房間后,我對著房間內(nèi)的眾多尸體深深的鞠了幾個躬,心中默念:此前我殺你們也是為了幫你們解脫,在陽世你們受苦了,希望在陰間能有個好歸宿。你們的仇我會幫你們報,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放過那些惡魔。一路走好吧
禮畢,我便一把火點(diǎn)燃了房間。
沖出房子后,我們?nèi)舜掖业碾x開了小區(qū),隱藏在了遠(yuǎn)處的樹林之間注視著小區(qū)中的動靜。
不大會兒的功夫,眼見那小區(qū)中火光沖天,隨即傳來幾聲爆炸的巨響,想必現(xiàn)場已經(jīng)化為火海,這才安心的徹底離開。,
按王子的意思,我們?nèi)藨?yīng)該馬不停蹄的回到北京,免得被警察發(fā)現(xiàn)。但經(jīng)此一役,我的心里素質(zhì)變得出奇的好,不但不再像以前那樣膽小如鼠,遇到殺人這類大事,也變得處事不驚起來。
我并沒按照王子的意愿行事,而是帶著他們在天津的市區(qū)里游玩了一天,裝的就像正常游客一樣。大胡子和王子雖然身上有傷,但全天都是包車出行,也沒受多大罪。
次日,我安排王子帶著大胡子坐火車回京,自己則選擇多留兩天。這樣做的目的有兩個,一是分開行動能減小目標(biāo),不容易引起懷疑。二是順便探聽一下坊間是否有發(fā)生大案的傳聞。
等王子和大胡子離開了天津,我便以出差路過為由回家探望了一趟父母。父母與我多日不見,自然是特別的喜出望外。
一家人怎么開心暫且按下不表。且說我在家中住了兩日,在天津的各大報紙和電臺中都見到了東驪花園失火的報導(dǎo),但由于火勢過猛,現(xiàn)場已經(jīng)燒得慘不忍睹,所以查明原因還需假以時日。
我見事情到此地步也算圓滿解決,便動身回了北京。
王子和大胡子都在我家里養(yǎng)傷。王子剛一回京就去了醫(yī)院,不但縫合了傷口,還格外小心打了幾針狂犬疫苗。
大胡子則沒去醫(yī)院,而是寫了個藥方讓王子去同仁堂抓藥,自己熬藥服食。
我見大胡子吃著中藥,突然想起在蛇洞中被蛇咬傷后,體內(nèi)的余毒還未除凈。便勒令大胡子速度開出方子來,別你們的傷都治好了,最后我卻被蛇毒害死。
隨后的幾天我們?nèi)齻€都躲在家里蒙頭大睡,大胡子和王子是因為受傷后體虛嗜睡。我雖然沒受什么傷,但由于那晚的打斗過于拼命,不免覺得勞累過度,也懶洋洋的不想動彈。
這日下午,我正躺在床上打盹,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我抹了抹口水,沒好氣的接起電話正要發(fā)火,但電話里竟然出乎意料的響起了高琳的聲音:“小添!最近干什么去了?怎么一直沒找我?”
我舉著電話愣了一會兒,說心里話,這些日子過得足夠充實,我竟然把她給忘了。此時我覺得有些尷尬,不知說些什么好,便敷衍道:“哦,沒干什么,畫室的工作太忙。”
高琳的聲音變得高亢起來:“你騙人!我去畫室找了你幾次,你根本不在!”
我被她戳穿,覺得非常難堪,只好狡辯說:“你沒明白。我畫室接了個活兒,幫人家畫酒吧的裝飾畫,一直在家畫,所以沒去畫室。”
高琳半信半疑的哼了一聲:“才不信呢!凈騙人。那我去你家看看你的大作怎么樣?”
我心里咯噔一下,苦追了高琳這么多年,從沒聽過她主動要求來我家,當(dāng)初就算我邀請她都不來,今天這是怎么了?我有些心虛的問道:“你你是高琳嗎?”
高琳聽我這么問,咯咯的笑了起來:“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了么?虧你還說喜歡我。”
她這一笑,直把我笑得渾身酥酥的極為受用,但心里總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輕聲問她:“你這是怎么了?突然像換了個人似的,中彩票了?”
高琳嬌笑道:“中你個大頭鬼!不和你說了,我一會兒過去,你去樓下接我,我不認(rèn)識門兒。”
我下意識的“嗯”了一聲,但猛然想起大胡子和王子還在客廳,高琳來了恐怕多有不便,就開始找借口推脫起來。高琳聽我不讓她來,顯得非常生氣,發(fā)了幾句小姐脾氣,便氣哼哼的掛了電話。
我聽著電話中的‘嘟嘟’聲,心中空落落的有些悵然若失。高琳突如其來的熱情令我很不適應(yīng),多年來都是我賤兮兮的追求她。等到她真的反客為主的時候,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甚至有些退縮。
然而更加令人費(fèi)解的是,在此時此刻,我的腦海中竟然莫名其妙的浮現(xiàn)出了季玟慧的影子,真是不可思議。,
我急忙晃了晃頭,讓自己清醒一些,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然后起身走出臥室。
王子正啃著蘋果看電視,大胡子也興致頗佳的陪他一起看。這兩天他們倆相處的不錯,也算了了我一件心事。
我隨手收拾著茶幾上五花八門的飯盒,嘴里有一搭無一搭的對王子說:“那個剛才高琳來電話了。”
王子根本沒有看我,眼睛依然盯著電視:“知道,你不是沒讓她來么。”
我一把將抹布丟在了王子的臉上:“聽賊話兒呢?有點(diǎn)兒素質(zhì)沒有?”
王子把抹布從臉上拿開,嘿嘿一樂:“您得說您這屋統(tǒng)共多大點(diǎn)兒地方,我倒是想不聽呢,可我躲都沒地兒躲,想不聽都沒轍。”
我微微一笑:“說正經(jīng)的,你說她這是怎么了?原來哭著喊著求她都不來,現(xiàn)在反倒自己要求要來。”
王子一拍大腿:“這你就不明白了吧!我早就跟你說了,讓你矜持,矜持,你偏不聽,非得上趕著。人吶,都一個德行,你對她越好她就越躲著你。等你不搭理她了,她反而覺得少了點(diǎn)什么,自然就貼過來了。”
他這話雖然說得粗俗,但確實有些道理。沒想到這禿子雖然從沒談過戀愛,但對女人的心理倒是門兒清。
一想起女人,我又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季玟慧,心說今天這是怎么了?干嘛老想起她來?猛一閃念,忽然想起來大胡子畫的那張圖還在她的手里。屈指算來,距離給她那張圖的時間也不短了,怎么到今天也沒個結(jié)果?
于是我趕忙給季玟慧撥了個電話,問她那張圖研究的怎么樣了。
她說初步有了結(jié)論,不過還不是非常肯定。
我說你有結(jié)論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聲?不拿我的事兒當(dāng)事兒啊?
她嘻嘻一笑:“你自己的事兒自己都不著急,我急個什么勁兒啊?”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結(jié)果,便賠笑道:“好姐姐!是我說錯話了,你趕緊告訴我,那幅圖到底是什么含義?”
季玟慧突然變得不高興起來:“我有那么老嗎?你這姐姐叫的還挺順嘴的。你管我哥都從沒叫過哥哥,反倒跟我叫起姐姐來了?”
我此刻心急如焚,但又得罪不起這個小姑奶奶,只好耐著性子賠禮道歉。說了一番好話,并約定當(dāng)晚請她吃頓牛排,這才算糊弄過去。
等我再次問道那幅圖案的含義時,季玟慧又賣起了關(guān)子,讓我到下班點(diǎn)準(zhǔn)時去接她,有什么話,吃飯的時候再聊。
無奈下我只好順從了她的意思,掛了電話后,我刻意的梳洗打扮了一番,然后跟大胡子和王子交代了幾句就出門了。
在季玟慧的帶領(lǐng)下,我們來到了一家裝修華麗的西餐廳。她說她本來不想讓我破費(fèi)太多,但由于我今天叫了她不喜歡的稱呼,所以這算是懲罰我。
我心中暗暗發(fā)愁,看這架勢,這頓飯少說得吃個六七百,今后的日子恐怕又不好過了。但既然來了也不能扭扭捏捏的,只得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讓季玟慧敞開的點(diǎn)菜。
餐至一半,我再次問起那幅圖的含義,季玟慧這才似嗔非嗔的將那幅畫拿了出來,然后對我說道:“你這幅圖,我查了很多資料都查不到。后來實在沒有辦法,我就去請教我們院的白教授。以他的學(xué)識,天底下考古類的問題本來沒什么事情能難得住他,但他看了半天竟然也認(rèn)不出來。我見沒什么希望了,本想就給你打電話告訴你沒戲。可他昨天突然找我,說他無意中想到了那幅圖的含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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