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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一章 毛遂的審訊(第一更)

    ,戰(zhàn)國趙為王 !
    監(jiān)察衛(wèi)總部。
    作為一個秘密情報組織,監(jiān)察衛(wèi)的總部其實就在宦者令府邸旁邊的一座宅邸之中。
    確切的說,是在前趙國上大夫樓昌的宅邸之中。
    自從樓氏一族因為樓昌一事誅了全族之后,這座宅邸就被改造成了監(jiān)察衛(wèi)的總部,但如果從外表上看的話,其實和原先似乎也沒有什么兩樣。
    不過變化自然還是有的,就比如說此刻這座宅邸之中就多了一座秘密情報組織的標配——地牢。
    雖然僅僅成立幾年時間,但是監(jiān)察衛(wèi)的地牢已經(jīng)可以說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了。
    凡是被監(jiān)察衛(wèi)們用各種手段弄進這座地牢之中的家伙,除非是被拖去菜市場門口上演斬首或者腰斬棄市之類邯鄲群眾們喜聞樂見的戲碼之外,幾乎沒有任何一個家伙能夠從這里全身而退。
    這一天,慘叫聲不停的在地牢的各個密室之中回蕩著,但是和之前不同的是,往日里的施刑者們今天卻成為了受虐者。
    五個樁子在房間之中一字排開,每一個樁子上都綁著一個人,仔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些家伙的身上還都穿著監(jiān)察衛(wèi)特有的黑色制服。
    毛遂大馬金刀的坐在房間之中,左手拿著一把小刀,右手拿著一爵美酒,面前還擺著一盤新鮮的魚膾。
    毛遂的刀功顯然是練過的,只需要輕輕的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就能夠?qū)⒁粡埍”〉聂~膾給切下來,然后再用刀尖一挑,鮮美的魚膾就被送入了嘴里。
    緊接著再舉起酒爵,輕輕的抿上一口,猩紅的酒液順著喉嚨進入腹中,一張嘴,一個充滿了酒氣的飽嗝就從口中噴涌而出,讓淡淡的酒味開始在房中蔓延。
    “汝等五個人雖然和吾不熟,但是從資料上來看,亦是從監(jiān)察衛(wèi)成立就已經(jīng)加入到現(xiàn)在的元老了。照理來說,像汝等這樣第一批加入監(jiān)察衛(wèi)之中的元老們,本應當是對大王最為忠心的,對吧?所以汝等能否說說,究竟是為何背叛了大王,又背叛了監(jiān)察衛(wèi)呢?”
    五名被綁在柱子上的胡衣衛(wèi)相互之間對視了一眼,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沉默,沒有任何一個人回答毛遂的話。
    毛遂嘆了一口氣,小刀一抖又是一片魚膾被送入嘴中:“其實汝等之所以加入監(jiān)察衛(wèi)的想法,吾是很了解的。甚么忠誠不忠誠的那都是胡扯,諸位之所以如此的努力,不就是為了大王賜下的榮華富貴么,對吧?”
    “大王有一句話,吾覺得很有道理,這句話便是‘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吾覺得,大王應當也算是賢王了罷?至少吾現(xiàn)在是看不出來這天下之中還有哪一位國君能夠和吾王相提并論了。如此優(yōu)秀的大王汝等亦是不愿意追隨,說實話,吾有些不太明白。”
    仍舊是一片沉默。
    毛遂又給自己倒了一爵酒,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他的臉龐上開始出現(xiàn)了紅暈,說話的時候從嘴巴里所噴出來的酒氣也變得更加的濃重了:“怎么,汝等還是不肯說嗎?說實話,要讓吾這般動粗,還真的是有些——不好看啊。”
    毛遂話音剛落,他手中的青銅酒爵突然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當中一名監(jiān)察衛(wèi)之人的額頭。
    當?shù)囊宦曧懀殡S著這名監(jiān)察衛(wèi)的一聲痛叫,青銅酒爵伴隨著鮮血落在了地上。
    毛遂一聲長笑,整個人長身而起,來到了這名額頭處血流不止的監(jiān)察衛(wèi)面前,緩緩說道:“文夫,汝乃是他們之中年紀最長者,汝有何要說的嗎?”
    名喚文夫的男子重重的哼了一聲,全然不顧自己額頭流淌的鮮血,冷冷的對著毛遂說道:“毛遂,吾等辦事不濟,落入了汝之手里。但是汝也不要得意太早,遲早有一日汝亦會遭到報應的!”
    “報應?”毛遂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半晌,他的目光突然轉(zhuǎn)為了凌厲,伸手輕輕的拍了拍文夫的肩膀。
    “文夫,汝有一妻一子一女,對吧?等汝死后,汝之妻女當入女閭之中為官娼,汝之子當入大同鐵廠為礦奴,汝之親眷將知曉汝身為趙臣卻背叛趙王,汝將被開除出汝族的族志。而這,便是汝背叛了大王,將機密出賣給其他人的代價!”
    毛遂話音一落,他手中的小刀就狠狠的捅進了文夫的胸膛之中。
    一刀穿心。
    文夫死死的瞪著眼睛盯著毛遂,眼神之中充滿了無比的怨毒,看上去恨不得將毛遂生啖活吞。
    短短的幾秒鐘過后,文夫的身體迅速的變得僵硬,整個人的頭緩緩的歪向一邊,再也不動彈了。
    毛遂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小刀從文夫的胸膛之中抽出來,鮮血噴濺的情況并沒有發(fā)生,而是有著一股細細小小的血線緩緩從那同樣細細小小的傷口沁出,緩緩的流過文夫的身體,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
    淡淡的血腥味開始在房間之中縈繞。
    其他四名監(jiān)察衛(wèi)見毛遂突然對文夫痛下殺手,一個個都是臉色大變,怒罵痛斥者有之,面色慘白者有之,潸然淚下痛呼文夫兄何棄吾而去者亦有之。
    但就是沒有任何一個求饒者。
    毛遂將鋒利的小刀拿在手中把玩著,笑吟吟的注視著其他四名幸存者。
    “怎么,汝等不是啞巴嗎,現(xiàn)在怎么又知道開口說話了?從資料上來看,汝等的家人如今似乎盡在邯鄲之中,對罷?放心好了,只要汝等不招供,那么汝等之妻女兒子同樣都會去和文夫兄的家人為伴的。如何,現(xiàn)在可有人愿意說了?這樣吧,汝可以給汝等十息時間來思考一下。”
    十息,也就是十次呼吸的時間,這顯然是非常短的時間。
    所以這時間立刻就過去了。
    十息過后,毛遂笑瞇瞇的開口了。
    “那么,現(xiàn)在可有人愿意說了?”
    依舊是一陣沉默,以及八道仇恨的目光。
    毛遂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吾有些時候真的不明白,汝等明明才是那些個背叛了大王的逆賊,為何汝等卻能夠如此理直氣壯的用這種目光看著吾,好像吾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一般呢?”
    毛遂的這句話終于得到了回應,剩余四人之中最為年輕的那一個朝著毛遂憤怒無比的喊道:“汝殺了文夫,汝這個該死的惡賊!”
    毛遂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第一次露出了認真的表情:“不,是他殺了他自己。”
    “汝胡說,明明是汝親手將刀子刺入了他的心口!”年輕人悲憤無比的喊道。
    毛遂更加認真的、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不是他背叛了監(jiān)察衛(wèi),背棄了作為大王耳目監(jiān)察天下官吏的職責,那么他就不會死。汝等不會知道汝等做了什么事情吧?勾結(jié)郭家,為郭家這幾年來的所有齷蹉事情遮掩,甚至為此不惜出賣國家的利益,這就是汝等用以自傲的理由嗎?”
    年輕人低下了頭,臉上露出了赧然的神情,并沒有繼續(xù)說話。
    毛遂目中精光一閃,嘴角再一次的出現(xiàn)了笑容,邁步走到了這名年輕人的面前,輕輕的拍了拍這位年輕人的肩膀:“看得出來,汝其實心中還是有一些羞恥感的,對吧?汝應該很清楚郭開和郭家做了哪些事情,對吧?只要汝能夠說出來,那么吾可以保證汝不但能夠立刻獲釋,還會功加一等!”
    年輕人沉默不語,但臉上似乎卻已經(jīng)有所意動。
    毛遂的語氣更加的熱切了:“好好想想吧,汝今年不過二十有三,正是年富力強之時,家中妻子尚且年輕,兒子尚且年幼,汝難道真的就甘心這么死去,并連累汝的妻子和兒子嗎?說出來罷,這不是為了汝自己的一條性命,更是為了汝妻兒的活路啊!”
    年輕人臉上掙扎的表情更加的明顯了。
    旁邊的一名監(jiān)察衛(wèi)顯然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趕忙高聲喝道:“不能告訴他!汝難道忘了,只要說出來,吾等的妻小就真的要沒……”
    “嗖!”鋒利無比的飛刀在空中劃過一道直線,猶如閃電一般射入了這說話監(jiān)察衛(wèi)的喉間,打斷了他所有的話語。
    “聒噪!”毛遂搖了搖頭,轉(zhuǎn)過頭來的時候臉上已經(jīng)再度布滿了笑容:“好了,汝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說了?放心罷,只要汝說出來,其他的這兩個人吾就會立刻殺掉,這樣就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汝才是那個泄密者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另外一名胖胖的監(jiān)察衛(wèi)男子突然聲嘶力竭的叫了起來:“不要殺吾,副總管,他不說,吾來說!”
    年輕的監(jiān)察衛(wèi)男子身體猛的一震,忙不迭說道:“副總管,吾說,吾統(tǒng)統(tǒng)都說!”
    毛遂放聲大笑:“來人啊,將這兩人分別帶下去,聽聽他們要交待些什么!”
    一個時辰之后,毛遂看著手中的三份供狀,臉上浮現(xiàn)出了濃濃的笑意。
    這三份供狀是監(jiān)察衛(wèi)專業(yè)的審訊人員們將剩下的三名叛徒分別隔離審訊,并不停的逼問之后得出來的,上面事無巨細的寫明了郭開是如何收買他們的,他們平時又是如何替郭開和郭家遮掩重重丑事的。
    還有七名同伙也被招認了出來,很快這七名叛徒同伙也將會享受到這暗無天日的地牢生活。
    至于這些家伙的背叛而產(chǎn)生的識人不明的責任,毛遂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這些家伙都是由繆賢招進來的,和毛遂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除此之外,毛遂還在這些叛徒的口中得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情報。
    “郭家似乎對大同煉鐵廠有著某種企圖,郭開前陣子曾經(jīng)秘密的去過煉鐵廠一處,而且煉鐵廠處的監(jiān)察衛(wèi)管事繆莫也可能是郭開一黨?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毛遂笑容滿面的彈了彈面前這些供狀,急匆匆的走出了監(jiān)察衛(wèi)的地牢之中,朝著王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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