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太子示意,李光翰立即上前將衣衫不整的甄惜帶入次間。
便見在一名內(nèi)侍牽引下,雍南王阮諭和太子妃入了殿來。
“殿下。”阮諭恭敬行了禮。
太子道:“王爺不必多禮,請坐。”
阮諭面容清癯,身材修長,許是雍南王府的家風使然,這男人就如他的妹妹阮蘭荀一般,有種清舉如竹的溫雅氣質(zhì),叫人看著就十分舒服。
太子心中評價,阮諭可比謝映那一副表面穩(wěn)重,實則從頭到腳都倨傲自負的裝模作樣,叫人看著順眼多了,更別提顏鳳欽那一副毫不掩飾的囂張傲慢的蠢樣。
“今次能成功控制禁城和皇陵,王爺功不可沒。”太子緊盯著阮諭的神情。
“是殿下英明,運籌帷幄,臣只是帶著一群魯莽武夫,為殿下略效綿力而已。”
太子見雍南王如此謙遜,就如太子妃阮蘭荀一般的溫馴,心中頗為受用,笑了一笑:“王爺?shù)墓冢緦m心里有數(shù)。此回,我定叫王爺一償宿愿,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太子妃垂著雙目,睫毛輕顫了顫。
阮諭道:“殿下此話……”
太子笑道:“王爺曾與我妹妹朱凝有一段情,兩情相悅而錯過,想必這也是王爺對父皇不滿的原因之一吧。”
阮諭沉默少頃,緩緩道:“臣不敢。”
對方這短暫的沉默,讓太子心領(lǐng)神會的一笑:“你放心,很快應當就能讓你與阿凝相見。”
太子又問:“乾陵那邊布置的如何?這次隨父皇下地宮的執(zhí)燈太監(jiān)中,有三人是大內(nèi)有數(shù)的高手,謝映他們幾人也是身負絕學,若是他們合力突圍……”
阮諭答:“臣已命人用鐵巖封住密道出口,且在外埋伏了頂尖殺手。如果地宮中有人僥幸脫困,臣安排的高手,也定能讓他們身首異處。若是容霆等人從外找到密道出口所在,則另有一隊死士負責阻擊。”阮諭瞧著軒軒朗朗,出口的話卻是狠辣。
太子心知肚明,阮諭對容霆,可謂早欲除之而后快,只不過容霆卻不是那么好除掉的。
太子點頭:“最好如此,繼續(xù)嚴密監(jiān)視乾陵動向。只是這玉璽卻找不到了……”
阮諭一怔,明白太子說的這玉璽,指的是那枚“受命于天,既壽永昌”的傳國玉璽,沒有傳國玉璽稱帝,便被視為僭越,算不得真正的天子,得不到上天護持。
阮諭道:“宮里宮外都被殿下控制,登基大典上就用先皇平時公務(wù)用的璽印吧,傳國玉璽慢慢再找。事不宜遲,殿下越快登基越好。”
太子也有此意,點點頭。
而另一邊,容蕭已回到民宅。他尚不知,他這一趟探宮禁,入了太子的眼,為朱伊和朱凝引來一場禍事。
太子派來的幾名探子輕身功夫十分了得,但他們躲在樹蓋間遙望院中情況時,仍被謝映的屬下發(fā)現(xiàn)。探子大多被殺,只漏跑了一人回宮稟報。
沈星流便決定先將三位女眷轉(zhuǎn)移,然而,他們動作雖快,仍在行至下一處宅院前,被聞訊趕來的太子帶人里三重外三重圍住。
太子上前一步,對著馬車道:“兩位妹妹,皇兄親自來接你們回宮了。”
兩隊人馬交戰(zhàn),各自都有傷亡,然而太子帶來的人太多,終究是占了上風。待太子的人圍上馬車,卻從馬車里探出長劍,將太子的人接連絞殺幾人。
太子冷笑道:“沈星流,你跟著謝映倒是也變得狡猾,果然留著后手。”
沈星流一聽這話即知不妙,迅速往回趕。然而往另一個方向轉(zhuǎn)移的朱伊姐妹兩人,已被雍南王阮諭親自出手劫下,帶往了禁宮。
太子回宮見到尚在昏迷的朱伊和朱凝,心情極好,上前橫抱起軟綿綿的朱伊,就要帶回自己宮里。
“殿下。”阮諭叫住對方。
太子這才想起阮諭是自己妻子的兄長,他當著對方,急迫地表現(xiàn)出對另一名女子的占有**,實在不太妥當。何況,這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妹妹。
太子就道:“禧貞公主是謝映的心頭好,未免萬無一失,將她制在身邊,本宮才能放心。”
又暗示道:“阿凝就先交給王爺,王爺可一解相思之苦。不過可要憐香惜玉,阿凝畢竟是我的妹妹,正兒八經(jīng)的天家公主。”主要是他接著還得用朱凝控制容霆。
阮諭看著太子將朱伊抱走,緊皺起眉。
片晌后,他來到朱凝榻邊,伸出手,別開朱凝散落在臉頰的發(fā)絲,注視她恬靜的側(cè)顏,道:“阿凝,我們又見面了。”
朱凝被阮諭用了解藥,轉(zhuǎn)醒過來,看到陌生的房間與男人,面上有些懼怕,道:“你,你……我為何,在這兒?”
阮諭看著這個小結(jié)巴和小傻子,痛心道:“阿凝,我是阮諭,你一點也不記得我嗎?”
“記得,雍南王。”如今的朱凝也認得阮諭,畢竟五年前的藩王大典上見過,但只當對方是個陌生人。
阮諭卻有些激動,以為朱凝潛意識里還記得自己,他看著朱凝這張變得懵懂但依舊美麗的面孔,挑高對方的下巴,低頭就要親吻。
朱凝推拒著阮諭的胸膛,卻無濟于事,仍被他逼近,朱凝別開臉躲避男人:“走開!容霆說,只能,他吃嘴嘴。”
阮諭溫和的臉蒙上一層陰翳:“容霆?”他將掙扎的朱凝緊緊扣住,譏諷笑道:“阿凝,你愛的人是我,不是容霆。你若是現(xiàn)在清醒,看都不會看那種痞子一眼。”
阮諭說著又要去親朱凝,朱凝瘋狂扭著身體想掙脫他:“走開,你走開!”她隨即捂住了太陽穴:“我頭痛,好痛。”
“頭痛?怎么了?”阮諭去扳朱凝的手想要看看。
這是到了顧南瓷該為朱凝施針的時刻。
朱凝覺得腦袋像是被人敲打了一棍,脹痛欲裂,終于忍不住啜泣:“伊伊,伊伊,你在哪里?伊伊……”先前她們姐妹兩人不是在一處么。
太子妃的聲音這時在阮諭身后輕聲道:“大哥,你是想要朱凝與朱伊,做那娥皇女英么?”
阮諭再次皺眉,抱著朱凝站起道:“太子妃幫忙傳喚御醫(yī)罷。我得去找太子。阿凝要找禧貞公主,或許禧貞公主那邊有解決她頭痛之法。”
太子妃一愣,依言派人去請御醫(yī)。
朱伊醒來看到太子,只覺心也涼透了,但她只要不是在謝映面前,腦子都轉(zhuǎn)得很快。
太子看著如臨大敵的朱伊,笑道:“伊伊是這宮里長大的,回了宮不該高興?怎么反倒一臉惶惑。”
他方才抱著朱伊一路走回宮,只覺朱伊這一身皮肉瑩白細嫩,整個身體美若雪蓮,又軟如春水。
又道:“謝映還真是好福氣啊。”采摘了這朵傾世名花含苞待綻,最是青澀的時候。
“不過,伊伊從今以后,可見不著謝映了。你只管忘記他,安安心心跟著我。雖然皇兄不能讓你做皇后,但皇兄自會給你封個一人之下的夫人,讓誰也不敢隨意欺負你,可好?”
朱伊沒有搭理太子的胡言,只問:“你是如何一個人從乾陵地宮逃脫的?”
太子但笑不語。
朱伊又試探問:“還是說,你根本就沒去乾陵?否則如何籌劃指揮宮變。”
朱伊想起那個神情木然呆滯的太子,對方始終低垂著頭,不說話也不動,誰都以為那是太子哀傷過度,原來那根本就是個易容的替身。
太子微微一怔,贊嘆道:“伊伊,你還真是聰明,被你一猜就猜中。”
“不過,那個人可不止是我的替身,更是個功夫好手,會在斷龍石放下的第一時間攻擊謝映,所以,你不要對謝映能活著出乾陵抱希望。”
朱伊胸腔里仿佛有刀子在銼,鉆心的痛,她定定看著太子。
太子冷聲道:“伊伊這是想殺我?想給謝映報仇?”
太子的視線著迷看著朱伊的臉:“但是,就憑你怎樣給謝映報仇?”他靠近朱伊道:“皇兄教你,你脫光了衣裳,讓皇兄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忘乎所以之際,你才有可能為謝映報得了仇。”
太子大笑:“怎樣?伊伊要不要試一試?”
朱伊咬住下唇,控制著自己快要失控的情緒,以往她面對危險都積極應對,謝映也告訴她,無論她遭遇什么,都要保全自己的性命。可若是謝映真的已經(jīng)不在,她想不到保全自己的意義。滿心的恨意,讓她只想玉石俱焚。
太子的雙手掐著朱伊的腰,道:“自己脫,還是皇兄幫你脫?”
“自己脫。”朱伊道。
在太子驚訝的目光中,便見朱伊抬起手,去解散她的發(fā)髻,放下滿頭青絲。朱伊解開頭發(fā)的姿勢極優(yōu)美,煙瀑般的烏發(fā)垂落在她紅潤飽滿的兩頰,看得太子微微愣神。
在朱伊的要求下,謝映也為朱伊添置了些東西,她左邊的耳墜子里裝著迷藥,右邊裝的是毒.藥。發(fā)簪里則是銀針,設(shè)著機括,打開簪頂后一按就能射出,是謝映親手給她做,又教她用的。
朱伊悄悄將發(fā)簪扣在身后的右手里。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謝謝每天都被帝尊帥醒、一只松鼠、天了嚕!、瓊臺、洛洛琪、花元宵、linlan、子燃、qiyss、司餅、親的地雷
映映同學下章就粗來,又可以甜蜜蜜了
昨天我忘記問大家,四次車里想選哪一次來詳細寫,所以我就自己挑了跳舞那次。車雖然造好了,但這是作者第一次開真車,期望值不要太高→-→按照小天使提供的方法,弄了個微博(微博名同作者名),發(fā)訂閱截圖作者就發(fā)文,算是給全文訂閱的小天使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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