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伊面上一紅,與他拉開距離,道:“聽不懂你說什么。”
男人沒回答,只是朝她了然地笑。朱伊心有些慌。
謝映雙手伸至他自個腰間,兩寸寬的玉錦帶松開滑落到榻邊,又脫了外裳,手指解著襯袍的前領,傾身逼向往后躲的朱伊:“我是說,公主就這么聞一聞就放心了?不檢查檢查臣的身體?”
謝映呼在朱伊耳后的熱氣讓她身體有些發軟,她呼吸急促道:“不用檢查了,我量你也不敢。”
謝映眼中有笑意,不再堅持,停下要解襯袍的動作退回去,拉過一旁的外袍就往身上套。
朱伊眉心蹙起,謝映穿衣裳的速度可比脫的時候快多了,她怎么覺得謝映方才就是做做樣子,那襯袍解了半天還是密合的。他是算準她臉皮薄,不會真的細看吧。畢竟這人如此了解她。
“你等等。”朱伊去扯謝映的手:“你別穿。”皇帝關于謝映與顧南瓷的話又在她腦中縈回不散。
謝映卻就著朱伊的手按住自己的前襟,不讓她得逞。道:“公主是在耍我?我脫了你不看,穿上你又要看了。”
朱伊急了,他先前果然在裝腔作勢地唬人。“是又怎樣,我偏要看。”
謝映卻撥開朱伊的手,嚴防死守,想要起身:“夜深了,公主歇下吧,我明日再來看你。”
“不行,不準走。”朱伊心里邪火亂竄,哪會讓謝映離開。兩人一番推攘拉扯,床搖得驚天動地,淺粉繡茶金鸞鳳的帳幔也被扯落,終于叫她將謝映死死制住。
朱伊這時才發現,兩人的姿勢不知不覺已演變成謝映仰臥在榻上,她兩腿分開跨坐在他腰腹間,已奮力將謝映的襯袍扯開。男人衣衫半敞,露出精壯的上半身,而她雙手正撐在這副肌肉飽滿堅韌的胸膛上。
朱伊頓時覺得手心的皮膚燙得灼人,這個姿勢,就好像她要強迫他一樣……朱伊咽咽口水,立即想縮回手,卻叫他按得死緊。
“公主既然將臣的衣裳都脫了,那可得看清楚,以免日后又來冤枉臣。”男子的語氣幽幽的。
朱伊聞言轉動目光,果然從男人的肩一直瞥向下面硬朗而流利的腹肌,她粉艷艷的臉變得酡紅。對方的皮膚光潔緊致,散發著淡淡光澤,卻真有幾處痕跡。朱伊的目光停留在謝映左肩那個牙印上。
謝映道:“臣肩上有個牙印,是公主前些日在湯泉池子里咬的。還有胸前的爪子印,是公主一時興致高漲,就給臣撓的。”
男人的語氣嚴肅得像在大理寺審案,但內容實在……不堪入外人耳:“臣覺得公主多半是只貓兒化的,被弄痛了要撓人,被伺候舒服了也要撓人。”
“你別說了。”朱伊從他那句“興致高漲”開始就面燙如炭烤,別人都是芙蓉帳壓春云熱,他們卻是在猜忌對質。
既然并未發現謝映的不妥之處,朱伊考慮到自己的姿勢實在……就準備翻身離開謝映,卻被男人往她腰身用力一掐。
“好痛。”她低低嚶嚀,被扯得倒在他身上。
謝映揉揉朱伊的鬢發,在她耳邊啞聲道:“公主,還有最重要的地方,你忘了檢查。”說著掐住朱伊的腰,將她往下挪一些,讓她腿根緊貼在他想要沖鋒陷陣的龐然。
朱伊忙道:“我不,不不想檢查了。”
她結巴到連說了三個不字,讓謝映低笑:“公主,臣覺得今天這姿勢不錯,下回我們試一試?”若非現在朱伊的宮中,他真想身體力行,好好教教她怎樣才算檢查。“公主下次也像今天這樣主動可好?”
朱伊長睫輕扇,裝著聽不懂他暗示的話,只用手指輕戳他心臟的位置:“謝映,你這里只準有我一個人。”
男人在她頭頂發出輕笑:“伊伊放心,不止這里,我全身都只有你一個人。”說著調整姿勢,用手掌輕揉朱伊小腹:“等你除服,我帶你去朱凝府里,讓南瓷幫忙看看你的寒癥。”
朱伊一怔:“你要讓我和你師姐見面?”
謝映道:“你以后是我的妻子,我熟識的人自然要逐一相見。”
見謝映絲毫沒有要避諱她與顧南瓷見面的意思,朱伊便露出笑意,將臉埋進他頸窩:“好啊。”
……
卻說容霆夫婦在宮中守靈,卻擔心怠慢顧南瓷,便讓容蕭經常過公主府照應。
這日容霆抽空回府,容蕭私下悄聲問容霆:“哥,這位顧女醫好有性格,她對謝世子也這樣?”
容霆知道容蕭多半受了冷臉不習慣,呵呵笑道:“顧姑娘何止對阿映如此,對她父親也這樣。就算對著皇上,肯定也就這樣了。不過,她心仁。”
兩兄弟正在說話,有人來稟稱:“豫郡王在公主府外,說是來接南瓷姑娘。”
容霆目光微閃,點頭道:“去告知南瓷姑娘即可。”他可管不住顧南瓷見誰,不過,顧南瓷與謝邵來往,他必須得告訴謝映。
不對,顧南瓷身邊的護衛是謝映的人,謝映自然對顧南瓷的行蹤了若指掌,那就是說,顧南瓷根本不擔心謝映知道她與謝邵有來往。
容霆皺了皺眉。
這般又過幾日,便到了欽天監算好的皇后出殯時日。
皇帝提前一天率群臣行了遷奠禮,當日親率家眷與王公重臣,扶皇后的梓宮前去乾陵。
這日天雪極大,寒風雪片滾動,紛飛如絮,一陣急過一陣。皇帝便臨時免了公主、妃嬪等女眷同行。
太子始終低垂著頭,神色滯然,沉浸在悲痛憂慮中不可自拔。
朱伊隨后宮眾女送行到東華門,便往回走。今日的雪確實太大,風雪撲到臉上,如鞭子抽打一般。隱隱叫人感到不詳。
倒了薄暮時分,朱伊正坐在書案前練字,緊閉的窗外卻突然傳來敲擊聲:“公主,公主!”綿風嚇得手一抖。
是沈星流的聲音,朱伊聽出來了,她忙命綿風去了外間,自己去打開了窗戶。果然是沈星流,還有溫顏也在,兩人作著內侍與宮人的打扮,都是滿身風雪站在那里。
朱伊道:“沈大人,你找我何事?”
“公主,外面出事了。”
朱伊心下一緊:“出了何事?”
沈星流道:“禁城外突然多了許多身穿便服的練家子,都帶著武器,還有朱雀營的兵將在往禁城趕,恐怕這宮里很快會生變。”
朱伊第一時間也想到了宮變,但是……“父皇和所有皇子,還有謝映他們幾個藩王世子都去了乾陵,誰會發動宮變?”
“這就不清楚,為了公主的安全,屬下認為,公主先離宮暫避的好。若是無事,屬下再將你送回。”
朱伊猶豫片刻。
沈星流道:“世子離宮前交代,一旦發現任何異動,務必確保公主的安全。”
朱伊道:“那好,我跟你們走。”走了兩步又道:“沈大人,你能不能帶我去找我的妹妹朱綽,若真有變化,我不能讓她一個人留下。”
朱修黎年紀雖小,卻也去了皇陵。至于彤貴妃,朱伊思索片刻,還是去了前頭找她,只是卻不見人,問了宮人,說是貴妃去了太后處。
溫顏道:“公主,不若先找榮裕公主吧?”
朱伊只得答好。
溫顏半扶著朱伊,步履如飛地前往朱綽住的合瑞宮,走到了半路,卻見前方出現一群人影。
朱伊看清那最前之人,眉心微皺——顏玉兒?
顏玉兒輕輕招手,她身后的侍衛朝朱伊一擁而上,溫顏和常臨迎了上去,沈星流始終護在朱伊身側。
顏玉兒自然認得沈星流是謝映的人,嫉火中燒,揮鞭便朝他抽去,兩人一番纏斗,沈星流一掌擊中顏玉兒左肋后,攬著朱伊脫了身。
兩人從宮墻翻出,就見盛嶺一臉焦急等在那里接應,見到朱伊,道:“星流你趕緊把公主送去安全的地方,我要馬上趕去乾陵。”
朱伊便問:“乾陵那邊也出事了?”
盛嶺頷首道:“乾陵傳來消息。說是皇帝送皇后的梓宮入地宮時,斷龍石突然被放下,入內之人全被關在了里面。”
朱伊知道,皇后梓宮入陵寢,應是由執燈太監在前,皇帝領著欽點大臣,共入地宮,敬視龍輴下降,將梓宮安置于寶床。
欽點大臣?朱伊道:“那謝映呢?”
“世子,還有皇帝,太子,豫郡王,靖海王世子……全都在里面。”
朱伊眼前黑了一瞬,隨即被沈星流扶著站穩:“公主小心。”
朱伊深深吸口氣道:“我聽說,地宮外層的兩扇墓門乃是尺厚的黑石所砌,里層則另有一塊斷龍石,乃是尺厚的鐵質包金所制,內里還墜有數千斤重的石球,一旦放下,就再無法開啟。”
盛嶺一臉愴色,卻安慰朱伊道:“公主不要太過憂心。話雖如此,但世子吉人天相,想來不會出事。卑職這就前去探個究竟。”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每天都被帝尊帥醒、一只松鼠、洛洛琪、南瓜與貓、花元宵、linlan、子燃、qiyss、天了嚕!、司餅、瓊臺、親的地雷
蠢作者問了別人,終于又找到在哪里看營養液!謝謝給我投營養液的小天使,尤其對分別澆灌了100個營養液的幽蘭和精分小甜甜表示感謝=3=
本章發紅包祝我的小可愛們國慶快樂,作者不是很會賣萌,怕賣得不好嚇到你們,所以只用紅包表達我的愛~~166閱讀網